「老爺,你真的允許天兒娶月嬋了嗎?難道你不記得雷神給咱們的忠告了嗎?真是孽緣啊!」
一位雍容善面的中年貴婦,用手帕沾著臉頰上的淚水,和一位中年男子哭訴著,很快就是年過半百的人了,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走上歧途,做母親的怎麼能不為其擔憂呢?不為其落淚呢?
「哎,這也是天意啊,既然他自己選擇了這條不歸路,就隨他去吧!夫人你也別難過了,早些休息吧!」
男子雖然口上說著隨他去吧,但是從他的眉宇間就可以看出來,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可是他尊重孩子們的選擇,就隨了他們的願。
「老爺,嗚嗚,您怎麼就答應他了呢?我可憐的兒啊,難道真的是天意嗎?為什麼這樣的劫難要降臨在我的兒子身上,嗚嗚……」
老婦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忍哪一天見到自己家破人亡的場面,難道奕家這百十餘口人真的要大難臨頭了嗎?
燭光被微風吹動的,不住的閃動,如同二老的心弦,亦是忐忑不安。天已經大黑了,讓人憂心的孩子仍未歸還,不用猜都知道他在哪裡,想到這裡二人的眉頭如同被鎖住了一般,怎麼也撫不平展。
正在二人準備回房的時候,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和男女的嬉笑聲讓二人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早已赫然立在大廳之上,女子向堂上的二老欠了欠身。
「媳婦,見過公公婆婆!」
女子話音剛落,早已哭的疲倦了的老婦人冷哼了一聲,推開老伴的手臂,走到月嬋跟前。
「月嬋公主啊!我們平民百姓可沒有那麼大的福氣,受不起仙女的跪拜,求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奕家百十餘口人吧,算我求你了……」
說著,老婦人拉著月嬋的衣襟,雙膝跪了下來,眼裡的淚花再一次衝破了眼瞼,稀里嘩啦的淌下來。
「婆婆,您快起來,您這樣折煞媳婦了,媳婦與弈天哥哥是真心相愛的,公公婆婆求您二老成全媳婦吧!」
「你們不分手,老婦就算跪死也不起來,天兒就算娘親求你了,就算不為奕家著想,想想爹娘好不好,你不會想讓咱們奕家走向家破人亡吧?」
老婦跪下來的那一刻,在場的三人驚呆了,月嬋雙手扶起老婦人,跪在二老的跟前。雖然她知道二人的私合會引起一場浩劫,但是她真的好愛好愛弈天,與他是真心相愛,無論生死永不分離。
「爹爹娘親,求您二老成全孩兒吧,孩兒從小沒有求過二老,就算孩兒求您了。」
見月嬋跪在地上,弈天的心如同刀絞一般,兩個人為何會愛的如此辛苦。想到這裡也跟著跪了下來,額頭一下一下的磕在地板上,片刻地上已是一片殷紅。
「啊!弈天哥哥,你流血了,公公婆婆有什麼不滿您二老就往月嬋身上撒氣吧,弈天哥哥他留血了,弈天哥哥……」
「夫人,你別鬧了,孩子們也沒有什麼錯,只怪天條無道,棒打鴛鴦,夫人快起來吧,別讓孩子們為難了……」
月嬋見到地上依稀血跡,眼淚如同決堤的大河,瞬間傾瀉而下,緊緊保住暈暈沉沉的少年,向二老祈求成全。
二人相愛,任何事都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分擔,無論是成失敗都要一起面對,人世間讓人痛心疾首的事,莫過於心愛的人當著自己的面流一滴血,或者是一滴淚。
只要愛到了,那他一定會因為對方的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而心神不寧,一定會因為對方的一句話,或是一個行動而悸動。
「天兒,娘親的傻孩子,娘親不是不喜歡月嬋,她的身份太尊貴了,咱們家這座小廟怎麼供得起這尊神吶,嗚嗚……」
看著眼前的這對苦命鴛鴦,老婦人的心顫動了,她不是不喜歡眼前的兒媳婦,而是擔憂奕家百十餘口人的性命啊。二人的情真意切讓二老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老婦人老淚縱橫的將這對苦命鴛鴦抱在懷裡。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願上天開眼,讓奕家一百餘口人平安度過此劫。
「好啦都別跪著了,月嬋快扶天兒進房敷藥,額頭受了傷可不是小事,若留下疤痕,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見老伴兒妥協了,奕員外趕緊打破尷尬的氣氛,讓月嬋與弈天先行退下,但願不要有什麼不測。
「啊……」
「現在知道疼了?傻瓜,幹嘛那麼傻啊,和地板比誰更硬嗎?這點痛就忍不住了?」
話雖那麼說,但是月嬋的心在痛手在顫,因為仙界早已經派下好多神仙來捉拿月嬋。因此月嬋為了躲避他們,不敢使用半點仙術,否則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蹤跡,別說做一日夫妻,一會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