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雪白的玉蘭花被吹落在地上,一朵朵雪白的玉蘭就像女子的白絹帕,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說不清自己是該慶幸即將成為護花使者,還是該傷感自己人生的大起大落。
淚傷看出月嬋的神傷,走到落花跟前,拾起來一朵,淡淡道:「花開的時候最珍貴,花落了會化進泥土,它即應該慶幸也應該傷感,清醒自己成為護花使者,傷感自己別了自己的嬌華。」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心魔……」月嬋望著他手中的落花,心中想的是閻靈熙,不知道自己該慶幸拜託他,還是該傷感,她愛他,好愛好愛。可是對於丹霞母的詛咒,月嬋怕了,再也不敢挑戰了,害怕再次掉進深淵。
「心魔是要靠自己來治癒的,別人都無能為力,但是你的法力是現在最總要的問題,好好讀讀這個,心平靜下來的時候再來找我……」說著從衣袖中抽出一冊子,放在石桌上,轉身離開了。
「月嬋……月嬋……」
月嬋聽到喊聲,立即清醒過來,拿起淚傷給的冊子尋找發聲的人,剛四處找尋,花狐就跳了出來。
「啊!你嚇死我了,你怎麼還沒有睡啊!」月嬋撫了撫胸口,長歎一口氣問道。
「睡不著,想和你聊天,找了你半天呢?原來你在這裡啊……」
花狐似孩子一樣,挽著月嬋的手臂坐下,看起來她很高興,但是眼神中又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月嬋一眼就琢磨出花狐的不對勁,將冊子放進衣袖,微笑的看著她,等待做她的傾聽者。
「月嬋就知道,我的心事在你面前是藏不住的,這兩天玉仙師叔總和我說些古怪的問題……」花狐將她靠在月嬋的肩膀,望著被吹吹得顫抖的玉蘭樹枝。
「她都和你說了什麼?」月嬋很好奇,玉仙姑母和花狐都說了什麼,能讓花狐這麼痛苦無奈,心裡開始路亂猜想。
「她總問我恨不恨自己的母親,想不想找到自己的親人……」說到這裡花狐的眼睛裡充滿了怨氣,好像很討厭自己的親人,難道她是被家人拋棄的?忽然想到慧儀師兄說過的話,花狐也是被師父救回山的,可是這和玉仙姑母又有什麼淵源呢?
「你是怎麼遇到師父的呢?」月嬋心想也許從這裡可以知道些什麼蛛絲馬跡,就問了起來。
「聽師父說,我是被師傅撿回來的,還是個只會哇哇大哭的娃娃。」花狐提到自己的身世就憤怒,自己那麼小就被拋棄,是夠讓人生氣的,可是玉仙姑母沒有孩子啊,花狐又怎麼和她扯上關係呢?
「那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親人嗎?難道你就相信自己是被拋棄的?你為什麼不想想有什麼誤會呢?花狐你不僅僅是月嬋的師姐,還是我的好朋友,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你沒有那個勇氣,相信自己的知覺,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語落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離開了,也許她應該靜一靜。
「咦,玉仙姑姑,您怎麼在這裡啊!您找月嬋有事嘛?」
準備休息的月嬋,剛推開自己的房門,一位面色憂愁的女子赫然出現在她跟前。
「啊,月嬋啊,姑母想和你聊聊天……」玉仙看到月嬋,眼神瞬間變得自然了許多,笑著拉著月嬋圍著圓桌坐下。
月嬋知道她為何而來,只是微笑著給她倒了一杯茶,低著頭胡思亂想起來,難道玉仙姑姑是花狐的娘親?可是姑母沒有成親哪來的孩子呢?不會的不會的。
玉仙在一旁看著月嬋游移不定的眼波,就知道花狐把事情和她說了,並且這個小丫頭以為自己是花狐的娘親,她是在為我與花狐的關係,做思想戰,想到這裡玉仙自嘲一笑。
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花狐的身世,那樣三哥的敵人必將會越來越多,越想越難忍的玉仙終於還是開口了。
「月嬋,你告訴姑母,你是不是特別恨淚痕?」她問得這個問題真的很讓人難以接受,可是話一說出口,就覆水難收了,只能硬著頭皮等著眼前的丫頭回答。
「姑母,小嬋知道姑母與三皇叔的手足情深,難道您就不思念我的父皇,您的大哥了嗎?」聽到她無聊的問題,月嬋冷笑一句,反問著眼前曾經帶著自己到處遊玩的女子。
月嬋忽然想起她剛才提的是淚痕,並不是霸天,難道她偷聽自己和淚傷的談話?月嬋越來越不知道事情該怎樣發展下去,玉仙姑姑來此到底有何意圖?
「小嬋,姑母知道你心裡有傷有痛,你知道嗎?他是有苦衷的……」玉仙看到月嬋激動的表情,她知道三代人的恩怨是無法一下子化解的,就連自己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苦衷?姑母您這麼晚來找月嬋,就是要告訴我他有苦衷嗎?苦衷兩個字就這麼好說出口嗎?若是可以,那麼我又有多少苦衷?那麼多苦衷的折磨下,我又要掀起什麼腥風血雨呢?」眼淚從月嬋犀利的眸子中流了出來,用無助的眼神看著玉仙。
「小嬋,你知道上一代的恩怨多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所受的苦,他要承受的痛……」
玉仙伸手擦了擦女子的淚花,也許是應該讓她知道一切是時候了,也許只有她能夠救三哥了。
看著玉仙不慌不忙的樣子,月嬋有些內疚,畢竟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自己怎麼能怪她和她吼呢,想到這裡月嬋吸了吸鼻子,淡淡道:「姑母您說吧!月嬋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