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緣兒說茗兒在你的昭璃宮,已經派人去請了,怎麼不見茗兒?他是不是不在?」鳳帝並未察覺到墨惜塵的異樣,仍舊追問著此時的她,只想見自己的兒子。
「方纔兒臣不再昭璃宮,出宮辦了些事情,回來便直接趕往皇妹這裡,不知道無茗在不在,再說了,兒臣與無茗公子並不熟稔,他怎麼會去兒臣的昭璃宮。」墨惜塵僅慌神了瞬間便已恢復鎮定,墨惜緣將一切看在眼中,也是從心底佩服墨惜塵的遇事而色不變。
鳳後動了動唇角,終是什麼都沒有說,既然鳳帝不知道,那便這樣就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嘗是一件好事,不知道反而會是一種幸福。
無澗握緊拳頭站在鳳帝的身後,恨的牙癢癢,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有隱忍著,什麼都不能說。
墨惜塵不懂聲色的站在那裡,心思卻是轉動著,無茗是她的皇兄,鳳帝的兒子,那麼她豈不是——亂|倫。
退至鳳帝的身後,墨惜塵招手,貼身的侍衛上前聽命。
緊貼著侍衛的耳畔,墨惜塵壓低聲音,「立刻派人將無茗送出昭璃宮,待他身上的傷好之後再做打算。」
「是。」接了墨惜塵的命令,侍衛悄悄的退下。
「皇姐,這麼著急的把人支開,這是要做什麼呢?」
即使墨惜塵的聲音壓低再低,依舊是沒有逃過墨惜緣而耳朵,內心的憤怒猶如烈火般狂烈的燃燒著,面上卻是保持著微笑,這個時候,還不宜動手。
不管無茗究竟是不是真的背叛她,墨惜塵在無茗身上劃下的傷口,她定會十倍的加還給她。
愣了一下,墨惜塵沒有想到墨惜緣竟會發現她的動作,隨即又是面帶微笑,「今日是皇妹大婚,姐姐一時來的匆忙,忘記備賀禮了,這不,正派人去準備賀禮呢!怕妹妹你知道後怪罪姐姐失禮,這才悄悄的吩咐的,不想還是被妹妹發現了,也罷,咱們自家姐妹的,也不在乎那麼多客套了,等賀禮送來了,還望妹妹笑納才是。」
「皇姐也說了,自家姐妹不去在乎那麼多,妹妹又豈會去在乎那些個賀禮?」淡然一笑,墨惜緣故作親暱的拉住墨惜塵的手,「皇姐,多日未曾見你,今日我們姐妹可得好好敘敘舊才行。」
眸中劃過一抹怒意,面上卻是和善,覆上墨惜緣的手,墨惜塵回道,「皇妹說的是,只是今日是皇妹大婚之日,姐姐若是留在這裡怕是打擾了妹妹的洞房花燭夜啊,今個還是不打擾的好,這來日方長的,趕明等姐姐得了空,邀妹妹去昭璃宮小聚,妹妹別拒絕才是。」
「皇姐這說的是哪裡話,皇姐相邀,妹妹榮幸之至,哪有拒絕的道理。」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母皇和父後今日也做了這個見證人,皇妹可別耍賴才是。」
「瞧著你們姐妹感情這麼好,朕心裡也覺得十分安慰,只是別只顧著你們姐妹敘舊了,和你們大皇兄也一起說說,你們兄妹才應該在一起好好的聚聚才是。」
「母皇說的是。」
墨惜塵、墨惜緣同聲應道。
公主大婚,王公大臣已是在殿外侯著,只待鳳後一聲令下方可進陌璃宮參加婚宴。
「可卿,瞧著時辰不早了,可以傳大臣們進殿了。」
「嗯。」
「鳳帝有旨,各大臣進殿——」
得了鳳帝的許可,各位巴結奉承的大臣都趁著這個機會拿出來自己的看家寶貝做為賀禮送上,一時間,陌璃宮中珠光寶氣,奢華一片。
蹙眉,看著大臣送上的賀禮,墨惜緣心中一陣惱火,平日裡,讓人出錢救助貧苦百姓,賑災修路,總是哭喪著臉說叫窮,現在一個兩個卻送上的全是奢華之物,其中的任何一件都足夠普通百姓吃穿一輩子了。
只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大臣們送上的賀禮,並未多說什麼,既然她們願意送,那就送好了,她正愁著沒有辦法讓那些大臣掏腰包呢!重要的是,現在還不能動她們,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陣喧囂過後,喜娘攙扶著俞仕陽出來,紅色的喜帕遮住了絕世的容顏,消瘦的身影在喜服的映襯下更顯清瘦。
「吉時到,新人拜天地——」
喜娘尖細的聲音在陌璃宮中想起,猛然聽到這個聲音,墨惜緣只覺心頓時空了,尋不到棲息的地方。
「等一下——」
憑空出現的聲音在陌璃宮的上空響起,滿朝文武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卻是看不見人影。
相互對視一眼,墨惜緣和無澗心中已經明白了,這個聲音是誰,別人聽不出來,他們是知道的。
冥夜,是他的聲音,不會有錯的。
喜帕遮住了容顏,看不見俞仕陽的表情,只有泛白的手指裸露在空氣中,這個陌生的聲音是那麼堅定,只聽著這個聲音他都會從心底浮出絲絲的懼意,莫名的懼意在心頭,揮不去,道不明。
「來者何人?是敵是友?為何不現身相見?」自詡武功造詣在蘭墨無人能及的墨惜塵也未發現來人身在何處,心中劃過一絲不安,卻是提氣大聲斥問。
「哼,無知。」空氣中,冥夜不滿的聲音帶著不屑。
「冥夜?是不是你?你來了?」驚喜中,帶著一點不可置信,墨惜緣對著空氣大喊。
冥夜來了,那是不是那隻大灰狼也來了?小小的期盼在心底,或許能在大婚前再見他一面也是好的。
光芒閃過,憑空的人影出現在墨惜緣的面前,眾人一時間看的有些呆滯了,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不管別人詫異的目光,冥夜徑直走向墨惜緣,一襲白衣與墨惜緣血紅的喜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陰冷的氣息從冥夜的身上散發出去,在場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這種感覺太古怪。
「冥夜,說實話,我還真以為你不會來了。」
扯開嘴角,展開一個無力的笑容,「小公主,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要與別人成婚?」
「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
聽著兩人之間無厘頭的對話,眾人皆是不解,只當來人是墨惜緣的一個相好,這時候出來阻撓婚禮,只是無情的公主不戀舊情。
「是我多嘴了。」冥夜轉身,抬頭,那一瞬間,所有的人驚怔在那裡,目光全部都凝聚在冥夜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