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人被送走,金殿上的文武百官各自前去兩宮道賀時,熱鬧喧囂的金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陣陣的熱浪隨風飄了進來。
女皇坐在玉座上,單手環抱著新寵,空洞奇怪的笑容,紅艷的雙唇,醉生夢死的模樣,看著玉階下的源法師和正離他不遠處正喝著悶酒的顏烈。
在看到顏烈時,她眼光閃了一下,隨後又恢復。
「聽說,你找到了一直在尋找的人了?」女皇似百無聊賴地問了一聲,舉杯,朝顏烈那邊一敬。
顏烈冷哼了一聲,別過臉不想理她,若不源法師強拉著他,他才不願看到這個一副淫靡無聊的女皇。
「是找到了。」源法師回答,「也知道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當年,哦,當年啊,」女皇突然感歎,輕輕推開了新寵,來了點精神,「怎麼,難道你到現在才想到要記恨不成。」
「不,記恨又有何用,過去就讓它過去了,我只想那孩子不要進入歧途。沒想到,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皇城裡,而我,卻到處找他。」
「沒想到的事情很多,不是嗎?」女皇意外的有了些傷懷。
「更沒想到,他會與他糾到一塊去。」源法師一向聖潔的臉色突然陰暉了起來。女皇稍是吃驚,端坐了起來。「他?」
「夜無涯。」
「什麼?」趴的一聲,女皇驚叫著站了起來,手中的金盃落地,濺得滿地都是。身邊的侍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女皇突然變了樣,全身不停的抖動,他上前輕輕一拉,驚得都說不出話來,一向都醉生夢死的女皇竟然全身發冷,冷汗如雨下,悄然滲出了手指,凝成了水珠子。
「陛下?」他輕柔地喚了一聲。
驚駭中的女皇這才緩過神來,轉過神,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滾。」
這新寵,從被寵愛開始,還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女皇,當即嚇得找不到北,直怔住在那裡。秋力見狀,趕緊上前將他拽起,「快走。」
他這才緩過神來,連滾帶爬地出了金殿。
秋力見情形不對,也是貓著身子退了出去。剛到了門口,就聽到女皇少有的厲聲對著他說道:「關好門,任何人不許進入。」
秋力戰戰兢兢地應下,顫抖著關上了門後才癱了下去。
媽呀,今天這女皇是怎麼回事,突然變成了滅世之神?
「他怎麼會還活著?」女皇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又指著源法師,「你在嚇聯是不是,他不可能還活著。」
「他的確還活著,只不過與以前大不相同,本性暴露無疑。」源法師斬釘掘鐵地說道。
女皇頹廢無力地沿著玉座的邊掾滑坐到了台階上,呵呵地笑了幾聲,「怎麼可能?少白死了,他倒活著?」
顏烈對他們之間的對話不感興趣,自顧著喝他的悶酒。
「你確定真是他嗎?」良久,金殿裡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有顏烈輕輕押酒的聲響。直到了氣氛快要讓人鬱悶到了終點時,女皇又無力地問了一句。
源法師輕歎了一聲,站了起來,「沒錯,他不止還活著,只怕也已經來到了皇城了。」
女皇聽後,冷冷地幾聲冷笑,「好啊,都來吧,最好都來吧。」
「還有,關於源玉兒,我……」源法師走到了玉階前,正想說下去,外面就吵了起來。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大門讓用力推開,只穿著白色中衣的慕白一臉怒容地衝了進來。
慕白一進來,也不向女皇見禮,直接就跑到了顏烈的跟前,不由分說,重重給了他一記重拳。
顏烈正喝著酒,讓打蒙了,重重地飛落在遠處,蹣跚著站了起來,火氣直冒。心上人讓他娶走了,他不在府上好好與陪妻子,跑到金殿來發什麼瘋。
顏烈也是躍了起來,直衝嚮慕白,眼看兩人就快要打起來了,源法師飛身一擋,攔在兩人中間。而從外面衝了進來的蕭迅雷也是及時拉開了正打了過去的慕白。
女皇此時也拿出了她應有的氣勢,大聲喝住了慕白,「大膽慕白,竟敢在金殿上行兇,你眼裡還有沒有聯的存在。」
慕白緊握著拳頭,憤恨地定住了。
就在這時,未換嫁衣的梅洛蘭帶著衛斯與施若琳走了進來。
「母皇。」她大叫了一聲,一看,金殿裡因為慕白衝了進來而湧進了大量的侍衛與太監宮女,隨即又說道:「都下去,沒有命令,不許進來。」
眾人愣愣地看了女皇一眼,見女皇首肯,這才迅速地退了下去。
梅洛蘭走上玉階,對著女皇低聲說道:「母皇,睛被劫走了。」
聲音雖低,卻仍讓顏烈與源法師聽到了。他們倆個同時驚呼了出來。「你說什麼?」
顏烈更是衝到了慕白的跟前,大聲責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慕白狀如鬥雞,原本精緻的臉上,青筋直冒,兩眼更是恨不得殺了顏烈。
「不要這樣,慕白。」梅洛蘭冷靜的說道,她一步步走下玉階,「顏烈在這兒,就說明根本不是他幹的。」
慕白硬哽了一下,別開臉不看顏烈。
梅洛蘭很快來到他們的跟前,「眼下是要分析一下是誰帶走了睛,要快點找回來才時,我們在這時先內亂,指不定睛的性命就會有危險。」
她的話讓慕白與顏烈都緊張了起來,慕白更是臉刷是白了起來,一想到在送嫁的路上遇刺的事,他更是心痛得難以遏止。
「不錯,我們還是一起想辦法才對。」衛斯也按住顏烈,以期他能冷靜下來。顏烈用力甩開了他,冷然一笑,「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說完轉身走出了金殿。
源法師見狀,忙叫了一聲:「顏烈,等等。」後跟了出去。
慕白愕然,想不明白他,明明剛剛在聽到後,他那緊張的神情一點都不假,為何這會反而冷了起來了。
突然眼前似電光一閃,他好似明白到顏烈的相法。顏烈定然是猜到了是誰下的手,他要追著去。
他咬了一下牙,追著顏烈而去。
蕭迅雷見狀,也追了出去。梅洛蘭朝施若琳一個眼色,施若琳會意,也是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