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法師有事離開了相國寺,為了不讓她的功課落下,讓衛斯代為授業。
「公主,他能教得了嗎?」這一次因為住得久,所以施若琳跟了過來,說好聽是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其實就是讓她多個玩伴。就是施若琳再能幹,也只比梅洛睛大一歲而已,不用其他人伺候已是不錯,就別提伺候別人了。
有她在,梅洛睛是如虎添翼,她那黑耀石般烏黑靚麗的大眼睛不停地轉溜溜,嘴角浮起了惡意的笑容。
「若琳,你說,本宮有沒有必要讓大師兄頭腦靈光點呢?」
施若琳迷著眼,也是一個邪笑,點頭說道:「很有必要,公主,你想怎麼做呢?」
梅洛睛輕聲一笑,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番,施若琳恍然大悟般,長吁了一口氣。
「公主,明天真要這樣嗎?他,畢竟也是你的師兄。」
「怎麼?你不敢?」
「不是。」施若琳趕緊搖頭,賊笑「只要公主覺得沒問題,若琳當然不會有意見。」
「那就成。」梅洛睛狡黠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梅洛睛一改前兩天的怠慢態度,早早地就來到了竹林裡。
這裡,是她練武的場所,源法師在時,她倒是沒有遲到過,但自從改為衛斯教導時,她就總是找借口推脫,不是睡過頭,就是在某個地方玩得忘了時間。
衛斯其實是很生氣的,但又拿她沒有法子。
此時已是春未夏初,樹林裡面到處是生機岸然,春暖花開,群鳥嬉戲,草青花紅,竹林中更是長出了不少的竹筍。茅草屋旁的小溪清晰可見人影,淅瀝瀝地作響,站在橋上時,就連平時沒有詩情畫意的梅洛睛都會覺得此境甚美。
雖然快到夏初,但清晨還是很有些涼意,而溪中的流水依然是冰得撤骨。
「衛斯,這招你好像講得不對哦。」梅洛睛看似很認真地跟著衛斯學了起來,不到幾招,她便仰起粉臉,看向衛斯,似是疑惑。
多日來梅洛睛的不配合已經讓衛斯傷透了腦筋,今天見她如此好學,自然是開心不已。聽到她有疑問,他停了下來,「如何不對?」
他反問梅洛睛,這套招式,可是入門的基本功夫。衛斯拜師都已經四年有餘,這些基本套路早就熟練得很,可不曾有人說過不對的。
所以他倒要認真聽她說說,倒是那裡不對了。
梅洛睛很認真是呼吸了一口,煞有其事地看著衛斯。
「這招本宮前幾天才學過,師傅講的剛好與你相反。」
衛斯一聽,心裡也起了疑問,源法師是他們師兄弟三人中武藝修為最好的一個,莫不是他真有不同的見解與教法。
梅洛睛讀書並不見得有多認真,腦裡的壞水卻是一筐筐,為了這些壞水得能實現,她練就了一張凜牙利嘴,張口說來,那道理總是一道道的,一時很難讓人看出破綻。更何況衛斯為人忠厚,未曾想到梅洛睛會壞到這個程度。
他聽了梅洛睛的一番解釋後,便低頭沉思了起來。
此時,他們正好站在小溪邊,而衛斯正好面對小溪。見他低著頭,梅洛睛嘴角露出了邪笑,悄悄地來到他背後,聶手聶腳地接近他,想趁他不注意,將他推入溪中。
她使盡全身之力,正欲推他入河,卻沒有料到衛斯剛好在這個時候動了,轉過身子來。她撲了個空,力氣收不回來,小小的身子一個踉蹌。只聽得「撲通」的一聲,她一下子就撲到了水裡面去。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想偷襲衛斯,卻讓自己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