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藍哥有時真的很冷酷,但大體上看來是沒哈問題,所以,他可以安心地到英國留學了。
他暗暗祈求上天,祝福他們這段感情。
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的梁馨顥,沒發現梁馨萱已走到他面前。
她對著他的臉猛揮手,卻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於是便調皮地位開梁馨顥撐著臉的手。
梁馨顥。氨的一聲,額頭狠狠地親了桌子一下。
梁馨萱見了,噗哧一笑。
“喂!你謀殺親弟啊!”梁聲顆趕緊揉揉他引以自豪的挺鼻.
“上班還作白日夢,不扣你薪水就算好了咧!。
“我哪有,我在沉思耶!”
“是喔!我還在夢游咧!。
“喂喂喂!阿藍先生,管管這女人吧!你再繼續寵她下去,只怕哪天她就騎到你頭上羅!”
胡臣鎧面帶微笑,聳聳肩,不願加入戰局。
“你別挑撥離間喔!別以為你到了英國,我就不能討回公道,哪天我寄封咆哮信給你,你就別後悔!”
“是嗎?到時候可別寄些什麼想死我啦、捨不得我啦之類的信給我喔!”
“梁馨顥,你很瞧不起我喔!”
“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可惡!她瞪了梁馨顥一眼,接著轉頭對胡臣鎧甜笑,“我弟就拜托你的朋友‘照顧’了。”她照顧二字還說得咬牙切齒。
“當然,他們會好好‘照顧’他的。”他當然站在她那邊。
“哇!夠了喔!你們。”梁聲顥哇哇大叫。
梁馨萱看著明天就要成行的弟弟,“你到英國可得努力一點,不能丟臉喔!”
“知道啦!我都這麼大了,會照顧我自己的,反倒是你自己才要多小心。對了,說好喔!明天去送機時,你可別哭喔!別讓人家以為我們是生離死別喔!”他殷切叮嚀著。
她伸手捏他的臉,“你的嘴真壞!竟然這樣說你姐姐。”
“我哪有你壞心啊!有了男人,沒了親人,嗚嗚——想想我去英國也好,免得打擾你們,否則我這個飛利浦大燈泡哪天壞了你們的好事,可就罪過大了!”
“無聊,想太多了你。”梁馨萱翻翻白眼。
“行李都好了?”胡臣鎧問道。
“好了,不過,雖然我已經盡量少帶些了,可是還是很多,我真怕推不動!”
“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了,當天會有人去接機,你只要跟好就行了,我可不想聽到他們接到貨物,人卻弄丟的消息。”
梁馨顥挑高眉頭,眼神閃爍著惡作劇。
“你這個Idea不錯喔!在英國迷路,嗯——不錯喔!也許可以找個阿度仔美少女幫我找路!”
梁馨萱用力朝他的頭巴下去。
“少作你的白日夢,到英國可是去念書的,你要是敢給我做那些蠢事,我就到英國去海K你一頓!聽到沒有?”
梁馨顥看著胡臣鎧有禮地愍著不笑出來,嘟嚷著回應:
“聽到了啦!”
翌日
梁馨萱哀傷地凝望天空,直到載著弟弟的飛機消失在遠方,才忍不住鑽進胡臣鎧的懷中,尋求慰藉。
她感到好捨不得、好孤單……
胡臣鎧輕撫著她的頭發,“想哭就哭吧!”她今天的表現非常好,一路上忍著不捨,笑著送弟弟上飛機,就怕弟弟為她擔心了。
他的話猶如一把鑰匙,打開了一道名為堅強的門,沖襲而來的寂寞,浸濕了她哀傷的美眸。
她緊緊抓著他的外套,眼淚撲簌簌地沾濕了他衣襟。
他不發一言,僅用他溫暖的身軀,帶給地強壯的依靠。
也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停歇,接著他感覺地向下墜去。他反應極快的接住她,並詫異地發現,她竟然哭著睡著了。
他輕撫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親吻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想必她昨晚一定睡不好……
抱起熟睡的梁馨萱,胡臣鎧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前座。
坐進車裡,看著身旁可愛的她,他忍不住伸出食指,輕輕撫觸那無瑕的肌膚、小巧的鼻,以及他魂牽夢縈的紅唇。
微微的酥麻惚來,點燃他體內壓抑已久的欲火。他硬逼自己抽回手,發動車子,不打擾她休息。
“怎麼樣?你查出那個女人的底細沒?”
卓蘭穿著紅色絲綢睡袍,坐在床上,一邊塗著她最愛的紅色指甲油,一邊對著電話的擴音器道。
“我說,蘭妹妹,你可能贏不了人家了。”另一頭傳來副總急促的聲音。
“什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股氣驀然沖起。
今天她的心情超級差,不為別的,就為她那個大金主,竟然無視她躺在床上,轉頭就走!
可惡,從來就只有她這樣對待別人,不曾有人這麼不將她看在眼裡!
這個恥辱她一定要討回來!
“蘭妹妹,那天那個女人,跟總裁是舊識,而且根據可靠消息指出,總裁每天都會到她的店裡去。”
“搞什麼啊!那我不就沒機會了嗎?”
“也不是這麼說啦!”
“那要怎麼說?他有了她,哪還輪得到我?氣死我了,你們給我裝孝維嗎?連范總也在騙我!”
“哎呀,蘭妹妹別生氣嘛!”“事情都這樣了,怎麼可以不生氣!”
到手的東西,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搶走,叫她怎能甘心!?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才行,否則,不僅沒了這大金主,連那一千萬也會泡湯!
不能再這樣下去,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看,還是先跟資助人討論討論好了。
“蘭妹妹?”副總小心翼翼地喊著她。
“副總,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她忽然甜膩膩地說道。
“當然可以,你說。”
“我想要會會她。”
美貌無比的臉龐,正邪佞地笑著。
想跟她爭?她倒要看看那小麻雀,有沒有那個能耐!哼!
梁馨萱滿身大汗地張開眼睛,面前赫然是一片蔚藍海灣,耳邊還傳來陣陣潮水聲。
這是哪裡?她舉起手抵擋烈日陽光,瞇眼環顧四周。
耶……她不是在機場送機嗎?怎麼會跑到海 邊來?
機抄…弟弟走了!?
一股悵然若失的落寞,讓她沮喪得想哭。
現在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當初在幫梁馨顧規劃留學的事時,她還以為自己能克服這樣的空虛,但她真的太天真了……
強大的孤獨感籠罩住她,這時她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讓她依靠、讓她依賴……
當梁馨萱正要從躺椅起身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緊張地回頭,瞧見他拿著手機緩緩走近,高大挺拔的身軀倚著窗框。
他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海灘褲,黑色發絲還滴著水溝,正在講電話。
“嵐,賣出了沒?”他看見她醒過來,對她眨了下眼。
“一切都很順利,他一點也不懷疑田中所說的。”
“很好,卞午兩點召開記者會,宣布日本分公司對外拋售。”
“那田中呢?老方法嗎?”唐澤嵐問道。
“還用說?另外,我要你密切注意我二伯的行蹤,一有狀況馬上通知我。”
“當然,不過,你這位情聖有空嗎?”
“少找我抬槓,辦事去吧你。”
“是——主子,有件事我想還是提醒你一下,沉溺於美色,很容易誤事的。”
“胡扯!”
胡臣鎧合上手機,看著她。“醒了?”
他湛藍的眼眸,帶著笑意。
看到他裸裎的上半身,她的瞌睡蟲早就跑光,只留下滿臉的紅潮。
她匆匆忙忙移開視線,“嗯……這裡有點熱……”
豈止有點,她根本就是被熱醒的。
“對啊!今天還真的挺熱的。”
那他還把她丟在這邊!?她蹙起眉不悅的想著。
梁馨萱盡量不去看他那誘人的強健身軀,硬是把視線往海 邊移去,想讓臉上的紅潮漸漸散去。
“這裡是……”
“我家。”
“你家!?”那他干嘛住在那間冷冰冰的大飯店裡?
“是的,我家。”
她望向四周絕美的景色,依山傍水,伴隨著潮聲及鳥鳴,就像是到了世外仙境一樣。
“這裡好漂亮喔……”她已經好久不曾踏出都市,到郊外走走了說。
“這裡是我的老家,老實說—,我很久沒來了。”自從十多年前那場車禍之後……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著了什麼魔,竟想也沒想地將她帶到這個地方。他發現在遇見她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對了,多到他來不及反應。
“所以,你不住這羅?”梁馨萱眼神只敢停留在他的頭部以上,臉頰紅通通的。
他搖搖頭。“嗯!”
“為什麼?”
不管她怎麼努力將視線定在他臉上,卻總會不小心又跑回他身上——
天啊!他居然有胸肌!
喔!她現在簡直像個色女!
胡臣鎧看著她臉上詭異的紅潮與僵硬的表情,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壓下大笑的沖動。
“這裡交通不方便,到市區至少要兩個小時。”
他說著,走到她身旁,一把打橫抱起她。
“你要做什麼?”梁馨萱失聲尖叫。
藍眸閃過一絲火苗,隨即被笑意掩蓋。
“你如果不抓牢,等會兒掉下去摔傷了,可別怪我。”
梁馨萱嚇得花容失色,纖纖小手馬上在他頸部打了個死結,而心髒則在接觸到他肌肉時,撲通撲通地狂跳不已。
“放我下來,我全身都是汗……”
他英俊的臉龐湊近她,鼻子東嗅嗅西聞聞地,“嗯……好像是喔……”梁馨萱用力槌他一下。“討厭,既然嫌我,就不要抱我!放開我!”
胡臣鎧無視她的抗議,逕自踩著步伐往浴室走。
“放我下來!”
任憑她又推又槌,胡臣鎧的雙臂仍像鐵條般緊錮著她。
就在這麼你推你的,我走我的情況下,他們來到浴室。
當梁馨萱見他抱著自己走進浴室後,別說掙扎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天啊!這叫浴室?應該叫澡堂吧!
這裡少說也有三十坪,光一個按摩浴缸就能塞下五個大人,還不嫌擠。
更奢侈的是,竟然還能將外面的山光水色一覽無遺。
而且裡頭有躺椅、淋浴間,還……還有蒸氣室……這……
“這是……浴室嗎?”她感覺自己像是劉姥姥在游大觀園。
胡臣鎧輕輕地放下她,並由背後緊擁她。“嗯。”
“簡直像個小型三溫暖嘛!好漂亮的地方喔!”
“會嗎?”他貼著她的耳旁低喃,耳邊傳來的酥麻感,使得她的身子一陣輕顫。“我倒覺得我懷中的人,才是最漂亮的……”
梁馨萱的臉蛋紅得只差沒冒出題來,櫻唇吐不出半句話。
“你好好洗個澡,我到外面等你。”
梁馨萱羞怯地點點頭。
胡臣鎧笑著輕啄她的面頰,轉身離開浴室。
“大哥,你確定要這麼做?”
胡君冥端了杯陳年威士忌坐在胡君樺家的書房裡,消瘦的面容上有著嚴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