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聲音不大,卻鼓一般的落到上官琉蘇的心上。
是誰?
她見赫連宇依舊穩如泰山的站在那裡,心中急了,放低聲音乞求他離開:「太子殿下,有人來了,您是不是該離開?」
赫連宇深沉似海的眼眸朝門口處瞥了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不但未離去,還特意向前跨近一步,幾乎貼在上官琉蘇耳邊,輕笑道:「本太子為什麼要離開?」 他倒要看看,在他心中,到底誰比較重要?
嘴唇翕張間,似乎不經意碰觸到上官琉蘇敏感的耳垂,濕熱的氣息立時噴上頸項,頭皮一陣酥麻。
上官琉蘇驚得後退,一腳踩得急了,竟踏住衣衫後擺,整個人向後跌倒……
赫連瑾趁機大手一伸,已攔腰抱住上官琉蘇,將她穩穩扶定,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漲得通紅的絕美臉龐:「怎麼一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了?」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上官琉蘇怒瞪向他,感覺他的手仍曖昧地環在她腰間,還有意無意地緩緩游移著。
她又氣又急,氣息一促,渾身輕顫,緊握雙拳,斂容咬牙喊道:「太子殿下,請您放手……」
赫連宇依然故我,就是不放。
這時,門突然開了,一道高大的影子定定的站在門口,透過珠簾,上官琉蘇渾身輕顫,是王爺。
怎麼小杏和侍竹她們沒有通報一聲?
「王爺……不是你看到那樣……」上官琉蘇臉色慘白,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完了,她就算再怎麼辯解也洗不清了,想掙開赫連宇的手,卻發現他鉗制得益發的緊了。
赫連瑾邁著穩健的步伐踏進房裡,目光在看到赫連宇的時候,微微一凝,特別是看到自己的王妃竟然被太子擁著的時候,臉色驀地一沉,「皇兄,她是我的王妃!」聲音裡蘊藏淡淡的怒氣。
頓了頓,又望向上官琉蘇,「琉璃,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皇兄為何在你房裡?」
原本打算去知畫那裡的,卻發現的自己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靜園,於是他順從自己的感覺踏入靜園,卻沒想到撞見如此不堪的一幕。
「我,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他……」上官琉蘇仰起含淚的俏臉,望進他那雙冷漠絕情的眸子,就像第一次初見的王爺,對女人永遠無情無愛……
她被震愕得不知該說什麼。
太子在她房裡是事實,她該怎麼解釋?
「九弟,你心愛的柔兒姑娘不是回來了嗎?怎麼沒去陪她,而跑來這裡,真是可惜了,要是你遲來一步……?」赫連宇如她所願的鬆開手,邪肆一笑,故意說得有些曖昧。
淡淡哼了一聲,赫連瑾總算把頭轉向他,凌厲的黑眸對上他挑釁邪肆的眼。
「太子殿下,你……你怎麼可以亂講……」上官琉蘇急了,他的話如此曖昧不清,王爺更加會誤會她和太子有染。
「琉璃,事實擺在眼前,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赫連宇嘴角噙著笑,故意親暱的喚她的名字,繼續火上澆油。
「王爺,你別聽太子亂說,妾身本來要睡了,是太子殿下突然闖了進來,嚇得妾身不小心踩到衣衫的後擺,差點摔倒,太子殿下接住妾身,王爺,你要相信妾身,妾身跟太子殿下是清白的。」
上官琉蘇走到赫連瑾身旁,扯著他的衣袖,慌張的想要澄清自己的清白,但下一刻,卻被他無情的推開。
「上官琉璃,事實就在眼前,勿須解釋。」赫連瑾冷著俊臉冷冷道,胸口處陡然升起一股悶氣。
上官琉蘇淚眼望著赫連瑾,身子微顫……
王爺不相信她!
「九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赫連宇走到桌旁坐下,悠然自得的坐著喝茶,看著他的計謀得逞,真是快慰極了。
赫連瑾瞇起眼眸,俊顏微冷:「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赫連宇霸氣的挑眉,瞅了眼上官琉蘇,邪肆的勾起唇角:「其實她剛才說的是真的,本太子和你的王妃的確是什麼都沒做!」
這話說得很有歧義。
「王爺現在相信妾身了嗎?」上官琉蘇卻沒聽出來,垂首幽幽的說道。
赫連瑾聞言,擰起劍眉,抿了抿薄唇,目光深沉的凝睇著上官琉蘇,沉默不語。
兩人間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赫連宇見到九弟與上官琉蘇之間的反常舉止,嘴角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笑,逕直走到赫連瑾身邊,勾起嘴角道:「好了,本太子也該走了。」
頓了頓,他瞥了眼赫連瑾,瞇起眼眸,又丟下一句:「琉璃,有時間本太子會來找你完成未完的事,哈哈……!」
故意說完一句曖昧的話後,赫連宇哈哈大笑,身形一閃,消失在門口。
上官琉蘇頓時僵直了身子,雙眸錯愕的睜大。
「琉璃,你跟太子真的是清白的?」赫連瑾突兀問道,平靜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感情。
上官琉蘇抬頭望向他,氣息一窒,胸口猛地抽緊。
「回答我,上官琉璃。」赫連瑾幽黑的眼眸深深盯著她。
上官琉蘇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什麼。
她不懂,為何太子要如此陷害她?僅僅是因為她拒絕了他讓她殺黎縈柔的事嗎?
「王爺已經不相信妾身的清白,還用聽妾身的解釋嗎?」劇烈的痛楚讓心都痙攣著,上官琉蘇用盡全力才保持鎮定,幽幽的說道,絕美的臉上依然露出了淡淡的苦澀笑容。
眼前是他從未見過的她——蒼白的,憂傷的,彷彿連心都哭泣著的琉璃……
他真的誤會了她嗎?
胸像被巨錘重重砸中,赫連瑾捫心自問,但一想到剛才她被太子摟著的那一幕以及他曖昧不清的話語,心驀地一冷。
「從明天起,你不准踏出靜園半步!」
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跨出屋子。
……不要走!不是你想得那樣!不要離開!
張了張口,就是說不出話來。
瞪大的眼睛直直盯著赫連瑾消失的方向,上官琉蘇渾身劇烈地顫慄著,想要追上去,可痛楚到麻痺的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她雙手緊握,指甲都陷入手心,掐出了血,但還是動不了。
全身的力氣驟然抽離,上官琉蘇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眼裡一片空洞——
風吹過,都滲著絲絲陰寒,她如木塑般呆呆跪著,任門口吹入的冷風拂起她一頭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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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一些瑣事!更新比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