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貝貝狂喜,猛地抓住他的手:「你真的知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高大的花從後傳來管家冰冷的聲音:「去看看,睡下了沒有?」
「是,大管家!」有人高聲應道。
話音剛落,鐘樓那邊就傳來悠長的鐘聲,原來,已經是午夜了。
軒貝貝嚇了一跳!生怕又要受罰,馬上從地上彈起來,匆匆地跟雪陽告別:
「雪陽,我得回去了,你也趕緊走!對了,認識你很高興!」
說完,頭也不敢回,快速地朝屋內跑去。
沒辦法!她現在看見管家就像老鼠見了貓,除了逃跑,沒有第二種想法。
因為古堡的第十五條規定是:午夜十二點後,不許走出臥室……
看著軒貝貝匆忙的背影,夏雪陽漂亮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二少爺,您又擅自出關了!」不知什麼時候,管家站到了他的身後。
管家的聲音很平靜,言語裡,卻微微帶著責備。
「又讓右護法操心了!」夏雪陽收回目光,笑容天真而無邪。
管家歎了一口氣,向來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浮起了一絲柔軟:「我倒無所謂,您自己感覺身體無礙就好,千萬不要前功盡棄!」
「我感覺很好,要不了一個月,我就可以回去看外公了。」
管家欣慰地點點頭:「三天後少爺會回來,二少爺要下來一起用餐嗎?」
「嗯,好久沒見到大哥了,我會下來的!」
「那好,屬下先回去了!」
管家清瘦的影子很快消失在台階那裡。
夏雪陽看了看皎潔的夜空,又看了看滿園怒放的玫瑰,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深吸一口氣,縱身幾個起落,最後消失在城堡邊緣的高塔之中。
就在這個晚上,就在軒貝貝仍然難以入睡的夜晚,她聽見了——狼嚎!
5555555,這倒底是什麼鬼地方呀!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躺在堡中無比昂貴的大床上,軒貝貝默默地想念著家的溫暖。
手機已經被沒收了,她沒辦法和外界取得任何聯繫。已經在堡內呆了整整四天,再加上前面賭氣的兩三天,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和媽媽說上話了。
媽媽找不到她,會不會著急?
歐政茂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走了,又會怎麼想?
呸呸呸!沒事想他幹嘛?
如果他真的在意她,又怎麼會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別的男人帶走?
說軒貝貝沒有怨氣,那是假話。
在城堡內的日子,在忍饑挨餓的時候,在皮鞭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都曾設想:如果歐政茂當時能帶走她,那麼一切,又將會多麼不同……
再長的夜,也是會天亮的。
當天邊隱隱地冒出幾絲魚肚白,軒貝貝知道,新的一天,又來了。
按著規矩吃完了早餐,軒貝貝被一個女僕引著,第一次參觀了城堡的全貌。
把所有的房間走完,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所謂參觀全貌,也就是順著城堡的圍牆走一圈。
在一個小時的過程裡,軒貝貝除了驚歎還是驚歎——這裡實在太大了!
然而同時,她也很悲哀地發現:這裡的圍牆都是那麼地高,不光高,頂端還佈滿了電網尖刺之類的東東,除非她有飛天的本領,否則,是絕對不可能逃出去的。
「那天,我好像看到過一條藏獒……還有老虎……」她小心地試探。
「我相信你沒有看錯。因為在這園子裡,一共有二十幾隻那樣的猛獸,它們由少爺親自養大,只聽從於少爺一人。」
「那……我們這樣走著,豈不是很危險?」
「少爺不在的時候,它們唯一的職責就是守護圍牆,只要沒有人從外面進來,或者從裡面偷跑出去,它們是不會出現的!」
暈!後面這句很明顯是警告她的!
怪不得這裡門口都看不到保鏢,只因那十幾隻躲在暗處的猛獸,已經勝過很多個荷槍實彈的士兵。
「那你們少爺抓我回來倒底是為什麼?」她試探地問道。
「少爺做事情,從來不用講任何理由。」
「……」
散完步回來,軒貝貝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她的人生,不會就因為一甩鼻涕,而從此淪為杯具吧?
任何被綁架的人,在知道自己幾乎沒有逃跑的可能,都會產生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更何況在這裡,她還時不時地受到虐待,特別是那個總是板著撲克臉的老管家,動不動就威脅扣她的飯……
嗚嗚嗚,老天爺啊,你非要這麼折磨我麼?
可軒貝貝沒想到的是,更大的折磨還在後面。
午餐的時候,管家面無表情地宣佈——為了對得起她的高薪,從現在開始,少爺不在的時候,她都要在城堡裡承擔一定的工作。
正午,陽光猛烈地照在頭頂,知了沒命地叫喚,只有滿園的玫瑰,仍然開得嬌艷。
軒貝貝提著藍子,頭上頂了一條毛巾,慢慢地走向玫瑰園的一角。
沒辦法,當管家宣佈她的第一個工作是去除草的時候,她也不敢置信——別說她了,就算是別人,又有誰會相信,居然會有人會花兩萬英鎊的周薪來僱人除草?
沒辦法,領導發話了,她只能照辦。
太陽不遺餘力地撒灑著光輝,軒貝貝蔫蔫地蹲在地上,生平第一次幹起了粗活兒。
幹了一會兒,整個人開始昏昏欲睡,沒辦法,誰叫她昨天一整晚都沒睡著呢?
半個小時之後,她實在撐不住了,便挑了一處長得很高很茂盛的玫瑰花叢,剛準備躲起來偷一下懶——
「小姐?」某個耳熟的女僕的聲音。
暈死!還要不要人活啊!不就是偷會兒懶嘛,犯得著看得那麼緊麼?
「什麼事?」
「管家先生說了,日落前你一定要把這一小片園子的雜草除完,不然,今天晚上……」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不就是扣飯嘛,不就是想折磨她嘛,拜託來點新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