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貝貝翻了個白眼:「這個黑乎乎的東西也能叫粥?」
電話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他悶悶的聲音:「那就倒了吧!我要開會了,先掛了!」
「等等!」
可電話裡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
軒貝貝看了看粥,又看了看電話,完全莫名其妙。
「風語,這倒底是什麼東西?」
風語強忍著笑:「小姐,這是少爺早上起來花了兩個小時幫你煮的冰糖燕窩粥……」
什麼?他煮的?
看著面前碗黑乎乎的東西,軒貝貝傻乎乎地笑了……
吃過了早飯,本來是要在客廳裡看畫冊的,但因為要做一些婚禮的準備,堡內的人忙得不可開交,軒貝貝覺得自己坐在那裡,不光有監工的嫌疑,還妨礙人家做事,於是又抱著畫冊,回房間了。
剛推開門,她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了進去!
「啊——」
還沒看清來人,她的唇就被一雙帶著陽光青草的香味覆蓋了!
「啊——」
還沒看清來人,她的唇就被一種帶著陽光青草的香味覆蓋了!
「貝貝……」來人低喃著,滾燙的淚像雨點般砸在她的臉上。
是他的聲音太熟悉?
還是他的眼淚太燙人?
總之,軒貝貝腦子轟地一響,整個人就完全懵了!忘記了躲開,忘記了掙扎,連救命都忘了喊。
還好來人很君子,就算是獄猝不及防的吻,也只是點到即止。
很快,他把她的頭按進懷裡,聲音沉痛:「貝貝,你真的會和他在一起?不……一定是他逼你的對不對?」
聞著他乾淨的陽光般的氣息,軒貝貝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個人倒底在說什麼?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他要抱著她哭?
「貝貝,你一定不能嫁給他……」
軒貝貝終於回過神,使勁地推開此人,卻在看見他的面容時猛地一驚!
這個人……遠山秋水一樣的眉,清澈悠遠的眼眸,高挺如玉琢般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精巧的下巴,以及頎長而優美的頸項……
美得離奇……
熟悉得離奇……
更離奇的是……他好像在自己的夢中出現過!
她拿手指著他,疑惑地,茫然地問:「你……是誰?」
雪狼堡看似清靜,實際上從十里之外的樹林開始,就有狼人層層的把守,這個人不光來到了城堡,還沒有驚動任何人,他的本事可想而知——如果他是壞人的話,她的處境就危險了!
當然,這只是如果……
因為,在看見他面容的那一剎那,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把到歸到壞人的那一類。
來人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訝色:「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不認識你……我勸你還是快點走吧,等下要是被發現了,誰也保不了你!」
她不是該叫人來把他抓走嗎?
她不是該甩他一巴掌罵他色狼嗎?
可她……
好吧,她承認,她的反應的確有些不正常。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辦法去討厭面前的這個人,更不想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他剛剛還唐突了自己。
來人一聽,那雙憂傷的眸子,又開始綻放出無限光華!
「你可是擔心我?」
軒貝貝搖頭:「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於是,那雙剛才還光華無限的眼眸,再次黯了下去,整個人也似受了重創般,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
「你不認識我?我豁出一切地來見你,你居然不認識我……貝貝,你的意思可是要與我斷絕關係?」
他修長白皙的手,緊緊地抓住門的把手,彷彿只要一鬆開,人就要隨時倒下去一般……
也許是他痛得太過濃烈,軒貝貝的心也跟著一疼!
「對不起,我的確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你……或者,你可以提示我一下?」
男人頓時愣住,眼裡有火光在跳躍:「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
男人凝視了她很久,秀氣的眉毛緊擰成一線:「前天你為什麼會突然暈倒?」
「前天?你怎麼知道我前天暈倒?」
「你連前天的事也忘記了?那……你一定見過波多爾斯基了?」
「他是我的保健醫生——你也認識他?」
「原來是這樣!」男人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貝貝,你聽我說——」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風語的聲音:「小姐?小姐?」
那聲音很是焦急,就像是要立刻闖進來一般。
「我會再找機會過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
軒貝貝正在考慮要怎麼辦好,男人已經匆匆扔下這句話,眨眼就消失在窗台上了。
軒貝貝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風語,有事嗎?」
風語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屋內,眼光在掉在地上的畫冊上掃了掃:「親家夫人說有事要和小姐商量!」
「好吧!」軒貝貝努力地笑了笑:「我也正想找媽媽拿一下主意呢!」
風語蹲下,將地上的畫冊撿起來,又恭敬地遞到她手上:「那小姐先過去吧,風語該打掃房間了!」
走在去爸爸媽媽房間的路上,軒貝貝突然覺得很是不安。
剛才那個人,倒底是什麼身份?
他好像並沒有想傷害她的意思……可是,怎麼感覺他對她很熟似的?
還有風語,看起來很親切對她也很恭敬,可她為什麼總覺得,她實際上是在監視她?
就像剛才,她名義上是要打掃房間,實際上……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吧?
她忽然有些忐忑,剛才那個人要是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真是奇怪,她竟然在擔心一個陌生人……
「貝貝!」
從露台那裡傳來媽媽的喊聲。
軒貝貝抬起頭,愉快地朝那邊揮了揮手,一路小跑著去了。
「爸,媽!」
安東隅一臉慈愛地看著女兒。
軒雅詩更是一臉笑意——愛情真是女人最好的美容聖藥,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軒媽媽那張常年憔悴的臉,硬是被滋潤出了少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