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碧姬的親事:單刀直入
    花朵朵觀其神色,覺得葉傾城對何大夫似乎有點意思,暗暗嗟歎。

    以傾城姐姐的才貌,應該匹配一個風流才子才是,往後如蕭老頭昔日說過的一般夫唱婦隨,紅袖添香夜讀書。

    配何大夫?始終有些委屈了,難不成往後終日困在藥店中渾身藥香銅臭?傾城姐姐怎麼受得了這樣枯燥無味的生活?

    誰知,蕭玉樹有意為碧姬做媒而舉行的宴會,卻讓京城四大名妓大大出了風頭。碧姬心裡也有幾個願意的,可是他們的眼珠子簡直像粘在了四大名妓身上,對自己不屑一顧,就算目光偶爾掃過,也只如看樹木杯盞一般,氣得她半死。

    「王爺他們有意給我們父女難堪!」酒席散後,她泫然欲滴地向蕭長河控訴。

    「王爺王妃俱是一番好心,你別想歪了。」蕭長河勸她開懷。

    碧姬狠狠地將盛著解酒茶的杯子擲在地上:「想歪?我就是不服氣,一萬個不服氣,爹爹與花越芳為親兄弟,又是先皇義子,論身份,比他還高貴幾分,我與花朵朵為堂姐妹,為何她那樣風光榮耀,我卻淪為小丫頭?就算往後我覓得前程,也是拜她花朵朵所賜!我不要,不要她的施捨!」

    她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已經近似瘋狂。

    蕭長河心如刀割。他知道女兒需要什麼,她這樣委屈,自己整整欠了她二十年。如果當初自己不鬼迷心竅,如今的碧姬應該也進了高門府第吧?二十年前,自己欠了她娘的,二十年後的今天,難道自己還要再一次虧欠女兒嗎?

    「你究竟看中了哪家少爺?爹爹一定想法設法讓你達成所願。」他問。夜裡的宴會,碧姬魂不守舍,他看在眼內,難道她看中了況岳家的大少爺況鳳?

    碧姬今晚也多喝了幾杯,一時悲苦湧上心頭,竟對蕭長河說出了埋藏心中已久的秘密——她喜歡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一個,那就是蕭玉樹。

    「他?不行不行!」蕭長河久經人事,覺得吊兒郎當遊戲終日的他並不是一個好丈夫。他不由歎息,行走江湖多年的女兒,居然還輕易為臭皮囊所吸引。

    「我不要別的,只要那一個!」碧姬含笑道,目光中似乎就要滴出水來。

    那一瞬間,蕭長河彷彿看到了還是花魁的妻子,斜倚著二樓的欄杆邊上,朝騎著高頭大馬經過的自己含羞望了一眼,扔下一雙合歡紅荔枝。她那嬌羞的眼波,至今仍深刻地烙印在他心頭。

    他已經對不起妻子,決不能對不起女兒。

    「你等著。」他混混沌沌間向女兒許下了諾言。

    碧姬盼了許久,終於得到了他一句話,心花怒放,連聲謝謝好爹爹。

    碧姬那一瞬間如彩虹般燦爛的笑臉,讓蕭長河覺得,一切都是值得,只要她開心,自己越發開心。

    第二日,另外一位媒人找上門來了。

    讓蕭長河大吃一驚的是,來人居然是為夜王爺做媒的。

    誰不知道蕭夜對早逝的妻子一往情深,自從妻子去世後,一直沒有再娶。京城中媒人,都將向夜王爺說親當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明媒正娶,正正王妃,真是令千金前世修來的福氣了,何況夜王爺又能幹又體貼,將來令千金過了門,還不日日享福時時歡笑?……」媒人舌綻蓮花,只恨不得馬上將紅線繫在碧姬腿上,末了還恭恭謹謹問了一句老爺子意下如何。

    「我嫁!」裡間傳出一名女子堅定有力的聲音。

    「虎門無犬女,令千金快言快語的,好!老身這就去回稟夜王爺了。」媒婆歡天喜地。

    前一夜,碧姬在自己跟前哭訴不幸的愛戀,一定要嫁蕭玉樹,如今為何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蕭長河起了疑心,只說婚姻大事,一時不能立刻下決定。

    媒婆並不介意多走一趟,陪著小心,告辭而去。

    「你不是為了報復?」蕭長河問。

    「不,王妃,我喜歡。」碧姬怎麼會不答應?論權勢論財富,蕭夜猶在蕭玉樹之上,那麼,自己的地位還在花朵朵身上。就算為了出一口惡氣,嫁給蕭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蕭夜與碧姬訂婚的消息,長了翅膀似的,倏地傳遍了整個京城。

    最吃驚的莫過於花朵朵。碧姬與夜王爺?怎麼想都不覺得他們是一對。

    最高興的莫過於蕭玉樹,他終於不用再經常對著碧姬含情脈脈的目光了,一下子吩咐總管收拾了好幾樣絕妙的首飾,送給碧姬。

    最悲傷的莫過於蕭長河。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又要離開自己到別人家裡去。

    一日,夕陽已下,天色還早,蕭玉樹抱著花朵朵走到閱雲樓的欄杆上遠眺。花朵朵老實不了多久,開口問碧姬如何。

    「她用不著我們操心了,往後自有老二罩著。」

    「我總覺得他們兩人不妥當。」花朵朵想到往後的苦況,不由歎氣。婚姻可不是買賣,想退貨就退貨的,真正入了門,再想抽身便難了。

    「蕭師父都不管,我們管什麼?別歎氣,小心我女兒不滿。」蕭玉樹伸出左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這是他們慣有的親暱動作,花朵朵回頭道:「你就不怕生個男孩?」

    「男孩?馬馬虎虎吧,總不如女孩子乖巧聽話,斯斯文文的,做什麼事情都有板有眼。好事成雙嘛,上天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個小小的你就好了。」蕭玉樹親暱地用下巴抵住她的頭頂。

    日子便如水般流過,碧姬真的加入了王妃的行列。因為懷有身孕,豐城與花朵朵都怕,所以兩人都沒有去參加婚宴。

    蕭玉樹去了,不過回來也沒有說什麼。

    花朵朵懶得挖他決心要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便轉移話題,問起蕭長河師父,又拜託他去做說客,將蕭長河拉回花家老宅養老。

    那時候的他們,為腹中胎兒而覺得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並沒有留心暗流已經從遠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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