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王妃要休夫 妃常懶懶 春在枝頭春十分
    天氣一下子好了起來,之前細細密密的雨絲突然不翼而飛,天空藍得好像寶石一般潔淨澄清。

    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各樣的花香,花樹叢中數不清的鳥兒呼朋引友,熱鬧得幾乎將整個春天都翻過來了。偏偏這幾日蕭長河一直膩著碧姬,沒有到王府中來,花朵朵百無聊賴,實在不知該做什麼好。

    蕭玉樹靈機一動,非要將她拖出來蕩鞦韆。

    花朵朵雙腿沉重無力,如何敢坐在鞦韆上?

    「這麼好的天氣,不能白白浪費!」蕭玉樹不顧她的叫嚷求饒,親自抱著她,坐在鞦韆上,兩側的丫頭輕輕一推鞦韆,花朵朵便一來一回高高低低飛在了空中。

    從小到大,她喜歡蕩鞦韆,喜歡高高飛上天空和鳥兒一起飛翔的自由感覺。然而,此刻她感覺不到腿部,只覺得隨時就要掉地上去,不由哇哇大叫,連忙伸出右手緊緊抓住鞦韆架旁側的繩索。

    頭還是很暈——她趕緊合上雙眼,越發心裡沒底,又趕快睜開,眼看著綠草地在腳下倏地撲過來,倏地自己又飛過朱槿叢,飛到柳樹旁,她叫得反而虛弱無力。

    「放我下去,下去……」冷汗一陣陣從背後冒出來,給風一吹,只覺得涼涼的,無數汗毛倒豎。

    蕭玉樹一手摟住她,一手握住繩索,笑道:「不相信我的技術?」

    不是不相信他,是信不過自己。花朵朵連分辯的力氣都沒有了,軟在蕭玉樹懷抱中。

    「呵呵,難得這樣乖——」話猶未了,蕭玉樹發覺不對勁,趕緊吩咐丫頭們幫忙停下鞦韆。但是鞦韆蕩在空中,如何能停?

    青兒拚命攔在當中,卻給鞦韆一下子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丫頭們驚叫著跑過去扶她。

    一道白影飛來,驟然伸手握住鞦韆繩,鞦韆架再也動不了。

    原來是蕭夜。

    「她昏過去了!」蕭玉樹急急道。

    「你啊你,居然讓她蕩鞦韆!」蕭夜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花朵朵人中略加按壓,花朵朵嚶嚀一聲,眼睫毛抖動了幾下,慢慢睜開了雙眼。

    她依舊一陣陣暈眩,眨了又眨,才看清楚蕭玉樹的臉,氣打不過一處來,恨恨道:「蕭老頭,你太過分了!」

    蕭玉樹連連點頭:「沒有下回了。」

    「朵朵,沒事,就罰他自己蕩給你看,看他能飛多高。」蕭夜突然煽風點火。

    花朵朵點了點頭:「就這樣。」

    蕭玉樹乖乖地接受了這個懲罰,將花朵朵放在躺椅上,自己握住兩側繩子,站在鞦韆架上,兩膝一彎,雙腳一蹬,鞦韆架便往另一側蕩了過去。

    蕭玉樹蕩鞦韆的技術雖然比不上花朵朵輕巧靈活,還算可以,蕩著蕩著,還玩起花樣來,一會兒單手握繩,一會兒下蹲,看得花朵朵心驚膽戰,叫他趕緊下來。

    「就讓老四在你面前好好顯擺吧,他等這個機會好久了。」蕭夜道。

    「又不是小孩子!」花朵朵沒頭沒腦地嗔道。

    蕭玉樹不是小孩,更勝小孩。他樂此不彼,還極力威逼利誘蕭夜也上去和他一起玩。蕭夜搖搖頭,避在花朵朵身後和她聊天。

    「傾城總在遺憾,說以前你們姐妹二人打得火熱,最近因為避嫌,與你也生分多了。」

    花朵朵默然。的確,傾城姐姐曾經對自己很好,想起那段信鴿往來分甘同味的快樂日子,她不覺赧然。自己不好意思讓外人看見現在的模樣,卻連對自己很好的傾城姐姐都拒之千里,的確不近人情。

    「她最近還好吧?」花朵朵問。記得傾城姐姐很喜歡蕭夜的,蕭夜若即若離,讓她好生為難。她最終選擇了避開,讓蕭夜繼續對死去的王妃盡忠,寧可獨自守著滿腔相思,也不願讓蕭夜左右為難。

    「還好,常對我說起你。」

    相比葉傾城的有情有義,花朵朵覺得自己過於冷酷了。需要朋友的安慰與美食時,就一口一個姐姐,好不親熱。如今,多久沒有想起傾城了?一天到晚只記得自己的雙腿!

    鞦韆架上的蕭玉樹見花朵朵與蕭夜談得不亦樂乎,心中老大不舒服,一下鞦韆架,馬上趕到他們身邊,笑著道:「談什麼?這麼熱烈!」

    蕭夜朝他飛了個眼色,無盡的嘲笑與鄙夷。

    蕭玉樹毫不在乎,當著他的面,走到花朵朵身邊,將花朵朵抱在懷裡,才道:「老二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實在不知道今日哪一陣風將你吹來了。」

    蕭夜為難地望了望花朵朵。

    蕭玉樹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有事情不想朵朵知道的,便點了點頭,示意他稍等,自己抱起花朵朵回到樓上,吩咐丫頭僕婦們好生侍候著,才對花朵朵說:「我現在有事情,明日一定跟你再玩。」

    「明天,你怎麼知道明天不下雨?」花朵朵悶悶不樂地道。說陪自己好好玩的,蕭夜一來,便立刻將自己拋在一旁了。

    「你乖,我很快就回來的。」蕭玉樹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離去。

    事實上,他直到四更天才回來。

    花朵朵為府中遠遠傳來的報時梆子而驚醒,見蕭玉樹剛剛鑽進帳子裡,便道:「怎麼這麼遲才回家?」

    「老二請客……」蕭玉樹疲倦不堪,攤在床上。

    他出去幹什麼?花朵朵起了疑心,再三盤問,只聽到響亮的鼻鼾聲。

    花朵朵自然不知道,蕭夜請蕭玉樹去,為的是商量如何應對愉妃。

    被封為愉妃的鬱鬱枝,變本加厲,迷惑皇上,將一個勉強合格的皇上一下子推到幾百年前。蕭曦最近一段時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喜歡就上上朝堂,沒坐一陣子便退朝,不喜歡的話,三五日都不見露面。

    愉妃得到的寵愛,已經大大超過了一個異國女人所該擁有的。

    而最近況貴妃一反常態,居然時不時就去愉妃宮中,兩人談笑風生,儼然已經結成了同盟。

    月國,況岳——月沙,一定要這樣嗎?

    身邊的花朵朵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蕭玉樹緩緩張開雙眼,腦海中不由浮起月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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