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的小夥計看見了花朵朵進來,立刻笑容滿面迎了上前,點頭哈腰道:「小姐,小姐,你想吃什麼?」
「吃人!」花朵朵一臉咬牙切齒生人莫近的模樣,小夥計見好就收,立刻迅速後退。
況鸞抬頭見了是她,立刻招手道:「花小姐。來來來,坐下一起喝!今天,我有錢,我請客!」
他明顯喝多了,舌頭已經大了,連目光都是漂浮的。
花朵朵坐下,道:「小侯爺,你上門向誰提親?」她向來藏不住心事,想問就問,絕對不扭扭捏捏。
「南平王爺,呵呵,南平王爺!」況鸞繼續端起酒杯,道:「喝!」也不管花朵朵,逕自將一杯滿滿的酒倒進了嘴裡。
「你喜歡的是蕭老頭?」花朵朵吃了一驚,聲音也不禁大了。小店中立時豎起了無數小耳朵,自動吸取著這一桌發出的每一點聲音響。
「我喜歡的是你、你——」況鸞含糊不清地說,乾脆提起酒壺,咕嚕咕嚕往嘴裡倒酒。
花朵朵聽了,面紅耳赤,低下頭,暗想回府就找蕭老頭算賬,居然當面撒謊。
「你姐姐!」況鸞終於說完了。
花朵朵彷彿被狂風暴雨掃過,立時凋敗。每次聚會,況鸞都是和自己膩在一起,聊天喝茶,切磋武藝,基本沒有怎麼見他和豐城說話,他怎麼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豐城?難道,他只當自己是兄弟?她喜歡況鸞,況鸞喜歡的是豐城,這個世界怎麼這樣亂七八糟?
花朵朵的牙齒格格響了,連雙手也開始顫抖。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好幾次,話到了嘴邊,花朵朵咬著牙,又吞了下去。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知道結果,還要窮追到底問個原因嗎?
她陪著況鸞,大醉一場,結果還是醉醺醺的況鸞將她送回南平王府的,兩個人手拉著手,又是唱又是跳。南平王府炸了鍋,大夫丫頭僕婦忙得團團轉,蕭玉樹道一聲「沒眼看」就離開了閱雲樓。
花朵朵吐了又吐,最後沉沉昏睡。
她病了,來勢洶洶,在床上一時清醒一時昏迷,喃喃哼著什麼。大夫說,她著了涼,吃了藥很快就好的。
可她卻躺了半個月都不見好轉,蕭玉樹一氣之下,遣人將況鸞請來,送到她床前,直接宣佈:「小侯爺來了!」
況鸞寒暄幾句,不外乎叮囑她好生保重,按時吃藥之類,就推說還有事情,先走了。
「你啊你,值得嗎?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就差沒有上吊了。」蕭玉樹教訓她。
她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只有兩行淚沿著清瘦的臉,緩緩流下。
「好了好了,等你爬得起床,我和月沙給你表演雜耍!」蕭玉樹不忍看見她的淚,輕輕拭去了。
「嗯。」花朵朵依舊淡淡的,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手舞足蹈,那個生龍活虎的她,突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