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看上的,怎麼可以如何狡詐、陰險設下圈套讓自己往裡頭跳呢?
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大膽,郡王妃臉上閃過一絲紅潮。郡王倒是有些佩服女兒的膽大,敢作敢當,臉上毫不掩飾出一股油然而生的驕傲。
就飄零這一句,水傾嫣倒是起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這麼大庭廣眾下,饒是自己再大膽,也不敢如此「囂張」。
這個飄零,看來也沒那麼討厭,閨閣女子,跟自己受的教育不同,她們一般都是那種細聲細氣的嬌嬌女,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敵,倒是可以做個朋友。
同時,她也是一個麻煩,一個不亞於自己的麻煩,那股倔強,跟自己差不多。
眼珠子四轉,發現了東臨遷的眼神正望向飄零,多了絲同情跟欣賞。
天助我也!
水傾嫣頓時下了一個決定,要撮合這一對,只要撮合成功,那可是一勞永逸的喜事啊!
正巧,聽到拓跋寒嚴厲的拒絕,「反正我是不會娶郡主的。」
「我有個折中的好辦法。」
趁著飄零被拓跋寒打擊到快要失去信心時,水傾嫣忙插嘴,結果被所有的人都瞪了一眼。
她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東臨遷。」
她喊了一聲,東臨遷忙站了起來,不解地望著她,臉上還是按奈不住雀躍,難道她想通了,確定拋棄拓跋寒,而就風流倜儻的瀟灑公子—本人?
拓跋寒臉上頓時陰霾,厲銳的眼神隨著她聲音剛落就射向東臨遷,後者倒是不太在意,反而心情不錯地回了個淺淺的君子笑容。
安王夫婦跟飄零、甚至當透明人的水谷主都將視線貢獻給了東臨遷,不知道水傾嫣打什麼主意。
「你覺得飄零郡主如何啊?」
水傾嫣的話令在場的諸位摸不著頭緒,被點名的東臨遷臉上浮現了納悶,詫異還有愕然。
他想要從水傾嫣身上找出蛛絲馬跡,她這麼問到底有何目的。
算了,看不出來,還是小心為妙,最好兩方都不要得罪。
抿了抿唇,視線轉向飄零,才緩緩道:「郡主品性跟相貌尚可。」
「尚可?」
水傾嫣臉上露出一絲玩味。
飄零的臉色頓時萬分難看,她呢喃著:「尚可?」
眼神有些忿忿不平,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一個對自己評價如此低的男子。畢生的奇恥大辱啊,怎麼可能尚可呢?
「那你眼中的最佳又是如何?」
飄零怒火中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東臨遷可以死上上千上萬次了。
東臨遷茫然不已,他不過說了一句實話,自我感覺還良好的,再說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素來不愛讚揚人的,恪守「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這一金子名言,他口中的尚可即是相當不錯了。
不過,這也只有相識的熟人才知,飄零當然不知了,而東臨遷更慘的是根本不知道人家為何生氣。
「最佳啊?嫣兒可以冠上最佳兩字。」
他想了想,才回道。水傾嫣這人,他第一眼看到,就興起了想娶回家的念頭,但是她卻看上了拓跋寒,而且她的性子像頭蠻牛一樣,根本無法悍動三分。
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的不成,那他倒是沒有飄零那股心性,一定非她不娶,畢竟認識的時間還未長久。
對水傾嫣,他也僅是心動而已,沒有此生無她、活不下去的念頭。
但是長這麼大,能夠讓他心動的女孩,她水傾嫣卻是第一個,那最佳這兩字當然要贈送給她了!
飄零一聽,臉色暗了下來,拓跋寒也隨之沉了下來,水傾嫣倒是好笑地睇著他,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我真想不出你到底哪裡好?」
飄零冷睨著情敵,眼中是強烈的不甘心。
轉而朝向東臨遷道:「沒想到又是一個有眼無珠的男人。」
「你說誰有眼無珠?」
東臨遷也不禁火大了,他從小到大根本就沒吃過虧,這一天,卻吃了兩次,一次水傾嫣,那也就罷了,現下,連這個女人都出言指責自己,氣死了。
更何況,水傾嫣說自己只有拓跋寒一個聽眾,此刻這個狗屁郡主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自己,太沒面子了!
「我就說你,你有眼無珠……。你有眼無珠……。」
她反覆重複著,似乎間接在發洩心中得不到宣洩的陰鬱。
東臨遷臉上也染上了幾抹慍色,嘴角扯了絲冷笑,「你這個女人,性格暴躁,嫁不出去,還要強求人家娶你。」
「我就強求人家娶我,你連幫我提鞋的資格都沒,臭男人,嚷什麼嚷?」
「給你提鞋,你還不配,臭女人。」
「臭男人,自命風流,一看就是一個短命鬼。」
「死女人,你說什麼?」
「哼,我就說你……」
……。
場面混亂,飄零跟東臨遷對峙上了,吵得不可開交。
郡王夫婦面面相覷,他們的女兒怎麼啦?性格怎麼大變,變得連自己都不識得了?
有些膽戰心驚地望向安王世子,拓跋寒冷冰冰的眼神射向他們,示意道「看你們教的好女兒,像個市井潑婦似的,還想賴給我,沒門……」
水傾嫣啼笑皆非,正好依偎進拓跋寒的懷抱中,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對吵得不可開交的男女。
「看你幹的好事!」
拓跋寒俯身低吟。
「我這是在維護自身利益,」她得意地奸笑,轉而不高興地拉下臉來,「難道你想左擁右抱?」
「我哪敢啊?」
拓跋寒眼中藏不住笑意,寵溺地點了點她飽滿的額頭。
那一邊,郡王爺拉著東臨遷,郡王妃輕扯著飄零,想要讓他們停止喧囂。
因為看他們這如火似荼的架勢,快要打起來了。
郡王夫婦知道這下女兒即使想嫁拓跋寒,也是不可能了。
真沒想到女兒的爆發力這麼強大,如果真嫁入了安王府,她這火力,一怒之下,也許來個火燒安王府也有可能,別提振興郡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