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爹地救救我 第4卷 第195章
    那一年,他21歲,如今他已31。10年的時光,他的世界風雲翻湧,失去母親,在黑白兩道艱險遊走。祝安好是他身旁唯一亮麗而善良的光澤,一點點的潤澤著他枯竭的心田。她是他在悲苦的10年間,他心靈深處那一縷溫暖卻轉瞬即逝的陽光。

    那一抹陽光,如此明媚,又如此決絕。

    即使事隔4年後,她換了另一個位置,另一個身份,曾經忘記了所有,卻仍舊不願意只在他的頭頂照耀。

    祝安好幾天前又與鄧梓安聯繫,他忽然不想去調查去盤問,她到底和鄧梓安說過什麼?是不是又像視頻的那一天一樣,相擁著落淚,許給他來生。

    安好,如果有來生,可不可以還是留給我?

    即使是孽緣情債,也像今生一樣,分一點給我,把來生的陽光再分一點兒給我。

    經過鍾懷珠的房間,書房裡亮著燈。門縫裡,趙晴正開著保險櫃,盤膝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讀著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信函,然後,他看著趙晴把信函收拾整理好,放進一個快件袋子,封了封口。

    他皺著眉頭推門,趙晴驟見葉墨,本能的把手中的快件袋子藏到後面,瞪著仇恨的眼睛。

    葉墨緩緩的踱進去,輕輕的掩上門,反鎖。他曾經在這個城市像一個獵手一樣活著,嗅到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他的本能。

    他慢慢的步近了趙晴,伸出手,示意她把文件給他。

    趙晴向後退了一步,卻又艱難的站定,她昂首挺胸,不怒反笑:「葉墨,你幹什麼?這是我的家,你出去,給我滾出去。」

    「媽媽,把東西給我。」他的手固執的伸出,修長的五指反握,像瞬間握緊了另一個人的生命。

    趙晴感到呼吸困難,葉墨這一刻沉靜陰狠,眼眸深沉,他一步不動,但卻像正蓄勢待發,正欲張開四蹄覓食的雄獅。

    他能摧毀她,甚至不用伸手。

    「不,你走,你走……」趙晴已顯瘋狂,歇斯底里的喊道:「這是我的東西,我女兒的東西。」

    「媽媽,你的女兒是我的太太,現在,我是你的女兒的監護人,請交給我。」

    「不,不能。」

    「袋子裡裝著的是什麼?」他挑了挑眉,向前踏出一步:「是要寄給珠珠的嗎?我幫你交給她。」

    「不行,不行,你這個騙子,人渣。」

    「趙晴,別逼我。你應該知道,在珠珠的問題上,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是的,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所以,你為了那個祝安好,便殺了我的懷珠。」

    「我說過,我沒有殺你的女兒,她自殺,與我無尤。」

    「可她是為了你,是你辜負了她,是你,逼死了她。」趙晴頹然的靠著窗口:「我的懷珠,我可憐的懷珠。」

    「給我。」葉墨已欺身貼近。

    趙晴舉著手中的袋子,瘋狂的喊道:「不要過來,過來,我就真的把一切都告訴鍾懷珠,噢,不,是祝安好。哈哈哈……我要告訴她,她不是我的女兒,不是鍾懷珠。她叫祝安好。4年前,我在撈懷珠,她跳海了,她說:葉墨,讓她去死,所以,她就死給你看。我撈了兩天,沒撈著我的懷珠,卻打撈到了一具與懷珠一樣的女人的屍體。我以為她死了,我還差點以為她就是我的懷珠。她們長得很像。我把祝安好帶回醫院,救了她。我想,她不能死,不應該死,她是上天送給我的,讓我的懷珠重生於世的女人。我以為,是懷珠不捨得我,找了一個替身上來陪我。我很疼她,把她像女兒一樣疼愛。可是,她居然就是祝安好,就是讓我女兒恨之入骨的女人。而且,她最後居然還要嫁給你。哈哈哈……我好心救了她,卻是救起了你的情人,懷珠啊,老天是這樣的不公平,為什麼,要帶走你,而放過她?為什麼?為什麼?」

    「夠了,鍾懷珠已經死了,但是,你還有安好,她把你當成親生媽媽一樣來愛,我也一樣。媽媽,不要做傻事,不要破壞這一切。」

    「哈哈哈……這一切?是你的一切,不是我的。我要讓祝安好看清楚,你是什麼人。我要讓她知道,她不是鍾懷珠,她是那個被葉墨開膛剖腹、奪去孩子,逼到跳海的女人。我會讓她知道你的過去有多骯髒,有多虛偽,你欺騙了她,一直在欺騙她。」

    「給我……」葉墨不想再聽她瘋狂的廢話,大步向前。

    趙晴望著樓下正停車進來的鍾懷珠,對著窗口向她招手:「懷珠,我的懷珠……」

    鍾懷珠在樓下抬起頭,只見母親那張滿含慈愛的臉,泛著淚花向她熱情招手,她向著樓上的方向熱情微笑,笑容仍舊綻放在眼角,絕望的哀傷和恐懼便沖斥她的腦際,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停在原地。

    「啪」的一聲,不夠兩秒,那個在空中飛躍盤旋的女人,便落在了地上。剛剛還在向她招手微笑,眼含淚花的母親,她慈祥凝視自己的眼眸半瞇,嘴角的笑容凝固,血從那凝結著笑容的嘴角滲出。

    「媽媽,媽媽……」

    血,鮮紅的血。她最親的親人的血,挾著前世的記憶,那一叢血染的杜鵑花叢,那一樹滴血的鳳凰花紅,在祝安好的心中綻放得淒美絕艷,無邊無際,漫天遍野……

    葉墨從屋內衝了出來,他指著身後驚呆的阿明喊:「打電話叫救護車……」

    「媽媽,媽媽,別嚇我,不要拋下我,求你……」祝安好把血泊中的趙晴抱在懷裡,趙晴在半空中伸出手,血染的手指撫著她的臉寵,她聞著刺鼻的血腥味,聽到母親怨恨的說道:「是葉墨,他……要我死。」

    趙晴的手指重重垂下,懸吊著晃蕩。祝安好低低的呢喃著:「媽媽,媽媽……」然後,她瞪著身旁呆立、一臉猙獰的葉墨,她咬著牙關:「葉墨,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牽扯出苦澀的笑容,這笑容卻牽扯得他的頭刺刺的痛,疼痛從頭部向著全身的神經骨骼漫延,重重的擊打著他心靈每一個角落。

    為什麼?他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這一路走來,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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