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尤在慘歎,阿廉已經到了曉玲的樓下。曉玲顯得非常忙,穿著持重的黑白西裝,非常英挺、職業。
見了阿廉,她自己把墨鏡戴上:「我沒空。你先回去。」
「沒空?你不是約我今晚去看電影的嗎?」
「唉,還看什麼電影?我現在要去拍電影。」
「什麼?」
「懷珠要做明星。我現在是郭紀兒的經紀人,趕著去見導演呢。你不知道,幾乎叫得出名字的導演都打電話來要戲了……」
望著曉玲心急火燎的上了一台商務車,阿廉才驚覺,果然大事不妙。
老大的太太要做明星,而他的曉玲要做明星經紀人。
對曉玲,阿廉是越來越上心。葉墨能讓他去泡曉玲,也不可能只是為一己私慾推他進火坑。葉墨當然是看清楚了阿廉的心思,做了個順水人情。
他出師有名,才敢去追求這個渾身長刺,卻清新秀麗的曉玲。
眼看,人要到手,卻半路殺出一個娛樂圈,娛樂圈龍蛇混雜,純潔的曉玲要身陷其中,他情何以堪。
方深深的體會到葉墨的無奈。與葉墨一起坐在院子裡的綠色籐蔓下,一起唉聲歎氣。
很多辦法想了,都不可行。皆因,經歷多年,祝安好的脾性,他們已大致瞭解,疑心重,不相信任何人,偏又固執。正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脾性。
死都死了兩次了,能不讓葉墨和阿廉心慌?
阿廉忍不住責備:「你啊,那麼多的女人,你為什麼偏偏就挑了祝安好來愛?這幾年,為了她,我們沒一天好日子過。」
「她失蹤那4年,你難道過得不好?」
阿廉沉默,再沉默。那4年,葉墨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他們又怎麼可能過得好?簡直是愁雲慘霧。
「其實,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她是你葉墨的老婆,有誰敢欺負她?不過……」
「唉……」
阿明在旁邊看著這兩個歎氣,心中暗黑的笑,這世道,女人就是麻煩啊。
晚上臨睡前,葉墨從廚房裡扛了一碗粥進來,交給鍾懷珠,她用勺子攪了幾下,卻推開。
「為什麼不吃?你不是說餓了嗎?」
「不能吃。」鍾懷珠坐在鏡前,用濕紙巾擦著臉上的妝:「我今天發覺,我的臉太胖了,不太上鏡,我要減減肥。」
「珠珠……」他有點生氣,把碗重新推到她的面前。深色眼影襯得她那雙眼睛更大更亮,假睫毛長長的撲閃著,明明很美,但他的眼裡看著很不舒服。
「以後,不要化這種濃妝,你不適合。」
「誰說的?在娛樂圈,我的妝算是淡的了。我還打算專門請一個化妝師,好好的學習一下化妝技巧。」
「鍾懷珠……」
「嗯。」她轉過臉,卻見他一臉嚴肅的將她望著,她微笑了一下,親他:「別生氣啊,我漂亮,你才有面子嘛。」
「我不要這種面子。珠珠……」他沉吟了一下:「這樣吧,我們先籌備婚禮,你的娛樂事業,等我們結婚後再慢慢籌劃。」
「嗯……」她絞著手指,似乎有點兒心動,卻又搖著頭:「我要在婚前,紅的時候,接幾個廣告,賺一點錢。」
「你想賺錢?」他感到天花板都在震。
「啊,我想賺錢。有那麼奇怪嗎?那麼大聲的吼我。哼……」
「你認為,你還不夠有錢?」
「啊,我一貧如冼。曉玲都比我有錢。」
「什麼?」
「葉墨,我有錢嗎?在哪裡?唔。」她很認真的抬眸望他,大眼睛清明亮麗:「我的口袋裡沒有一分錢,銀行卡也是媽媽給我的。我什麼時候自己賺過錢?」
「我的錢不就是你的?」
「不是的,你的錢絕對不是我的。這個世界很現實的。你看,那個從前拿過金曲獎的陳文晶,前一陣子離婚了,帶著自己的女兒,還不是要復出開演唱會,聽說還接了一部藝術電影,打算為藝術獻身。說是什麼,放不下心愛的歌唱事業和熱情的歌迷。其實不就是因為沒有錢?她是淨身出戶,聽說,前夫連贍養費都不想給她。」
「那不一樣,沒可比性。那個陳文晶自己不守婦道,被夫家捉姦在床。有此下場是活該。」
「你才活該。」她嘟著小嘴巴打他,他笑呵呵的:「別怕啊。我不會不要珠珠和小杜的,所以,不用著急賺錢。」
「哼,如果我紅杏出牆呢?」
「鍾懷珠,你想死?」
「你看你,我還沒出牆呢,哼,要是真的……」
葉墨感到胸悶氣短,耐著性子哄她:「你不會的,我的珠珠是純潔無比的天使,不會隨便出牆的。」
「這個很難說啊。左手信不過右手,就連我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想什麼,更別說你了。說不定啊……」她調皮的眨著大眼睛,故意氣他:「娛樂圈中那麼多帥哥型男,我一時把持不住……啊……」
她驚叫著,雙腳已然離地,葉墨把她打橫抱在懷裡,正氣得吹鼻子瞪眼:「鍾懷珠,你故意氣我。」
「我是提醒你,防患於未然。」
「反正,這娛樂圈,你一天都不能再混。」
「怎麼了?那麼的害怕那些帥哥型男啊。陳導演和我談的新戲啊,男主角是……」
嘴又被男人氣憤的封住了,他的黑眸裡怒火洶湧:「鍾懷珠,你再說,我扒光你。」
「扒光我啊,來啊……」她吃吃的笑,甜膩粘糊的嗓音誘得他心思綿軟,身體卻又堅硬立。
最後,他極樂後趴在她的身上滿足的喘氣,她一絲絲的輕拔他柔黑的頭髮。他顫聲道:「聽話,不要拍戲,安心的和我結婚。你看你,還沒開始呢,就這麼晚才回來,小杜和我等了一晚,你回來時,小杜已經捱不住睡了兩覺了。聽話,別任性,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