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我蜷縮著身子,四肢骨髓被一種叫恐懼的東西占領,全身忍不住簌簌發抖。
“媽媽她是一個好人,沒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葉墨,你……你不是人。”
“從小杜的媽媽離我而去開始,我沒有一天覺得自己是人。鍾懷珠,不管你將來愛我也好,恨我也罷。你要當自己只是安好的替身,我也無所謂。我那麼辛苦才尋到你,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用這種方式占有我,你不覺得自己無恥嗎?”
“我也想用斯文一點的方式,可惜,你只受我這一套。從前是,現在也是。”
“葉墨……你根本就不愛我,你的心裡只有那個祝安好,你親口說的,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卻為什麼……”淚水落下,我心慌無助的拍打他,巴掌拍在他的臉,他也不逃避,只摟著我說:“即使是下地獄,我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了……”
只聽得林間似乎傳來媽媽的哭聲,我再也無心與他廢話:“放了媽媽,我什麼都答應你。”
“等你答應了,我才放過她。”
“葉墨……”我一巴掌又想扇過去,卻被他冷洌的目光凝在半空。我垂下手,認命而又賭氣的解我的扣子:“你要我是嗎?壞蛋,人渣,我給你就是了。你先讓人把媽媽帶回來。”
“嗯,好的。”他苦澀的笑意從唇邊彌漫開,到了眼角,卻有長長的緋紅映在眼底:“珠珠……”他的手抓了抓我的手,瞅了瞅已經解到第三顆的扣子,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抹了一下我的唇:“我沒想過要這樣。”
“不是這樣?你不是說要我嗎?”我茫然,怕他改變主意,不肯放過媽媽,解衣服扣子的手便有點急不及待。
“我以為,我們回去才做。”他笑了,我也松了口氣,正想收斂拾回家,他的手卻又在我的頸項不斷的滑過:“可是,你提醒我了,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
我悔不當初,開始往後退,想要討價還價:“你剛才明明說,不想在這裡的。我們回去吧,回市區,啊……”
我被他撲倒在床上,他熾熱的身子重重的壓住了我,我動彈不得。他吻我的唇越來越熾熱瘋狂,那雙眼眸子裡漲滿了紅紅的晴欲。我聽到“嘶”的一聲,衣帛盡碎,我的淚水像碎衣一樣飄了一地。
他把我臉上的淚兒吸干,一聲聲的哄騙我:“別怕,嗯,也許會有一點點痛,但很快就好……”
我拼命的推,身體卻與他赤果的緊貼。他如一匹被欲望煎熬了多年的野獸,打橫抱起光著身子的我,把我拋向了屋外的小溫泉池。
我被濺起的水浸沒,剛從水中起來,卻被他緊緊的壓在池邊。他把我頂在溫泉池邊,雙手撐著池邊沿的石級,把我完全的圈在懷裡。我仰著臉,發絲盡濕,胸膛急速的起伏著,無法抑制那盡情狂竄的心跳。
他定定的望著我,那雙熱切得過於閃亮的眸子,映著溫泉池水的波光,湧動著緩緩流動的光影,他吻我,在我的耳邊說著夢一樣的話:“你知道,這是我最想做的事。在你15歲的時候,在這裡,就想和你做的事……”
我猜想過我自己無數次與鄧梓安的洞房花燭夜,卻想不到自己會在一個以天作幕的熱辣辣的溫泉池中,被另一個男人無邊無際的壓在身下。我倒在池邊,抬眼是滿天的繁星閃閃,他激情的律動著,把我扯進與他糾纏的生命裡。
任他狂野的把我的身體填滿,在我的身上畫下一筆筆愛欲的印記,我喘息著,任欲望從遙遠的他方吞噬我。
眼前,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他安躺在我的身下,我坐在他的上面,聳動著:
“葉墨,我要記住你……有多粗、多長,……即使死了,即使再重生一回,我都要記住……”
我嚇得醒過來,一摸身邊,是純白的床單,身邊葉墨睡得安穩。我才恍然剛才做了一場夢。可是,我希望昨晚所有的,都是夢。
但是,當我裹著床單坐起,感覺身下濕濕的粘糊的液體向下流出,我悲不可抑的坐回床上。
我竟然連做一個夢,都這般的齷齪、骯髒、染滿欲望了?我是一夜之間被葉墨教壞了?
直想把旁邊那一張因激情後還在微微泛紅的帥臉,生生剝開算了。他瞇著眼睛,翻轉身子,抱住了我的腰,卻很清楚的在和我說話:“我知道,你難受,也會鄙視我。但我這一生,也許只能以這種方式和你一起,縱然是逼的,我也要逼著你和我一起,永不分離。”
我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我可以回去與媽媽團聚,再請求梓安的原諒。我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梓安,新婚之前,我卻與葉墨有了苟且。
即使是為了媽媽,即使是被逼的,我都不認為我值得任何男人原諒。
我拔了電話給媽媽,媽媽很生氣的吼我:“小珠,你回去啊,怎麼還不回去?你呆在葉墨的身邊做什麼?”
“啊?”我望著窗口,只見對面的林子裡,媽媽在拼命的嘶吼。我淚水盈眶,她一定失望極了。
她無用的女兒,竟然那麼容易就屈服在葉墨的霸道之下。我把手機扔在葉墨那光著胸膛:“你答應過我,會放過媽媽的,為什麼她還在這兒?”
“我昨晚說,我要你。”
“是啊,我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真的想一刀插死他,然後自己再跳到溫泉池中浸死算了。
他卻把暴怒的我扯進懷裡,像從前一樣不依不饒:“你啊,我要你……一輩子。”
“什麼?”我驚啊,叫了一夜的本來暗啞的嗓子還是刺耳得很。他笑著:“我是說,我要你……和我結婚。”
“你……休想。”
“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