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果然是他……出賣媽媽,謀財害命。他比那些綁匪更加滅絕人性,如果不是他,憑著葉家那幫由洪叔叔親自挑選出來的保鏢,根本就不會被幾個小流氓綁架。是他,是他……」
如果那一天,不是剛好巡邏的警察路過,他便可親手殺掉祝運同。
如果那樣,一切是否便會不同?
不會再重遇祝安好,不會再失去自己最愛的妻子。
5年後,葉墨等得很不耐煩。不過,最近傳來了好消息,祝運同在獄中表現良好,被選為囚犯的典型,會在打氣會上發言,還會減一年的刑期。
葉墨很開心,祝運同減一年刑,便意味著,他可以提早一年親手殺了他。
那一天,他讓阿清陪他出席囚犯的先進改造大會。只見那個當年人面獸心的祝司機在台上熱淚盈眶的讀著發言稿:
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女兒和兒子……不能與她們歡聚一堂,不能讓他們感受父愛,因為我的錯誤,我害了太多的人,包括自己的親人。……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爭取早點出獄與女兒、兒子團聚。並在以後的生活中發揮最後的光和熱……
葉墨筆直的站起,看著那一個在陽光下揮著手臂的罪人,他的眼睛望著台下,溫情無限。
那一方角落裡,有一個女孩子靜靜的坐著,臉上帶著苦澀但寬容的笑,眼裡一汪盈盈流注的水,欣喜而堅定的眼神。
「祝安好……」
他沒有向她走近。6年前那一個只有15歲的女子,與他早已隔絕千山萬水。
他們再也回不去。
他的生活裡,上至美艷少婦,下至如花少艾,都不欠缺。唯獨不會有:15歲。
人人皆知葉墨有一個很奇怪的習慣,每每遇到他有興趣與之親近的女人,必問一句:「你多少歲了?」
而傳聞:15歲,是他的忌諱。
他忘不了,祝運同在台上雖滄桑但卻充滿希望的發言。
祝運同還會出來,還會享受天倫之樂。
即使自己在祝運同一出來便殺了他,他仍舊多享受了6年的人間溫暖。
而他善良的母親,卻以那樣屈辱的姿態永遠的離開她無限眷戀的塵世。
上天,是何等的不公平?
祝運同,你的性命我要,你的孩子親情,我也要把他們生生摧毀。
祝安志和他的父親一樣,腦袋稀爛而又貪婪好賭。
一個月後,祝安志他跪在地上,求立哥放了他。
當他的姐姐祝安好也被推著到他的面前時,他比之前更加恐懼。
那個當年還只有15歲的女子,她茫然的跪在地上,眼神呆滯,像從另一個空間突然墜落而來,迷濛著淚眼,一臉破碎。
她撫著自己的小腹,卻顫抖的望著黑暗中的一個角落,輕輕的說道:「我答應你,葉墨!」
她居然知道,自己在等她,一直等的就是她。
他把她拖到從前母親被關押凌辱的小竹林裡的那間空屋。他一直都沒有把這間屋子燒掉,原來,是為了這一刻。
拖著她的手來回的走,讓她四肢在地上拖行磨損後的血滲透塵埃鋪滿的地板。她卻沒有掙扎,也不求饒,只是靜靜的呆望著他。
還曾經以手輕輕的摩挲他的臉:「是你嗎?真的是你,為什麼?」
他想聽到她的尖叫,聽到她破碎的哭泣,看到她絕望的身心俱裂,那樣,他的靈魂便會因此而滿足。
他真的後悔從前放過她,她明明是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身上流著仇人卑鄙的血液,如果可以,他會把她毫不留情的撕裂。
他在污穢的地板上,極盡侮辱的在她的體內衝撞。她終於哭著喚他:「墨墨……」
他的心裡,卻只有母親那被蒙塵的身體。
所有的仇人都已得到應得的懲罰,只有這一對父女,這對罪魁禍首,還在這世間自私的滿懷希望的笑著。
所以,他的心靈才一直得不到救贖,所以,他才會在夜半無人的黑暗裡,顫抖無力。
他不明白,為什麼仇人的女兒,她的那具身體會那麼的吸引?
是因為那罪惡的血液讓他熱血沸騰?還是因為,她從前15歲的身子在他的腦裡如此明晰?
但他明白,她的尖叫,啼哭、絕望都能暢快淋漓的燃點他,讓他在進入的那一刻,就像看到地獄的火光。
那一團火,是如此的灼熱而美艷。
他沒預計過她會懷上自己的孩子,更沒料過自己會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她在他的身下倔強的不哭,甚至傻傻的笑著:梓安,他說,他愛我,愛我很久很久了。在我15歲的時候,他在鞦韆架邊第一眼看到我,就愛上我了。他說,他在等我長大,等我到他的身邊來……
她說,她和鄧梓安有了肉體關係。她在自己的身上、胸前印下自己的指痕、齒印,她把他的心傷得體無完膚。
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是發現了她的詭計,她全身的所謂和鄧梓安激情的痕跡,都是她自己刻上去的。她的指尖和牙齒到不了的地方,乾淨平滑得像一面明亮的鏡子。
察覺她的陰謀,他居然很歡喜。
雖然,她還是很純潔,但是,她的心還是背叛了他,裝著那個叫鄧梓安的男人。
她與鄧梓安在車內激情的擁抱親吻,隔著暴雨車聲,他仍能聽到那吮吸的聲浪,她還流著淚,咬著牙說:「是的,我愛他,我愛他很久了,15歲那時候,我在鞦韆架上看到他,就喜歡他了。」
他無法形容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讓5個彪形大漢壓到她的身上,聽著她的掙扎、哀求,然後,看著如泉水一樣的鮮血從她的體下流出……
那一刻,他真的就像看見了媽媽,如此絕望無助的哀求,奔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