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安好驚愕的撫著臉,溫熱的血從左臉上順流而下,一滴滴,滴落她光潔的肩頭,眼前是葉墨那一張染著黑芒的眼:「祝安好,你欠了小琴的,今晚,就得還。一寸都不能欠,一秒都不能拖……」
「葉墨……」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熟悉的來自她自身的血液泛著腥甜。像一朵血紅的彼岸花在她的眼前綻放。那條夢中揮之不去的血路,照見她人生的幾個來回。
傷口根本不痛,血流得也沒想像的快。葉墨啊葉墨,相對於你曾經給我的開膛剖腹,這一刻,你賜我的,實在太輕了,太輕太輕了。
葉墨輕輕的轉身,把臉頰尚且流著血的祝安好推了一推,出了露台,對著微訝,尤在冷笑的黎創龍淡淡一笑:「是我的狗,自然得由我來教訓。龍哥,我們明天見。」
祝安好靜靜的坐在急診室外,臉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白色的方紗遮住了她大半邊臉。她的身旁只有兩個保鏢,安然的靜立一旁。
她知道,葉墨此刻正與黎創龍在整形外科的高級病房內。此時的黎真琴,應該正伏在葉墨的懷裡悲傷痛哭,她會一聲聲的喊痛,他會一下下的撫著她的臉頰,痛不欲生,愧疚難當。
還會輕輕的托起黎真琴的臉,深情的望著她:「別哭,小琴,我已經幫你報了仇。祝安好那個賤人的那一張臉,傷得更深,更重。而且,是我親自為你報的仇。」
是啊,你親自報的仇。祝安好啊祝安好,你呢,你的仇,竟然到了今天,仍舊隱約的想要讓他來為你報嗎?
仍舊妄想,他會為你的鮮血流一滴鱷魚淚嗎?
醫生在她的手中塞了一張驗單報告,似乎是吩咐小心吃藥、注意營養,放鬆心情,預防感冒什麼的。
她虛弱的望著和善的醫生,她記得上一次,她流產大出血,這個女子就是主治醫生。祝安好望著她,輕輕的點頭,這個世界難得一見的溫暖,即使只是一點點,她都不想再辜負。
沉沉的想睡,似乎聽到那個和善的聲音隱含責怪:「葉墨,我上次不是說過嗎?她是稀有血型,盡量不能讓她流血。你堂堂大總裁,有錢有地位,就偏偏照顧不好你的女人嗎?」
祝安好沒有抬眼,只恍惚中笑了。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手中一個隨時可棄的墊背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