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扯過身旁的睡衣,一聲不響的出了門,還順便把門帶上。門內就傳出熱情男女的激情聲浪。
祝安好木木的在走廊的欄杆邊上蹲著,蹲了一會兒,感覺眼眶潮濕溫暖,便一個人下樓。樓下燈光太暗,她差點便摔倒在沙發上。挑了一個矮腳的短沙發,頭靠著椅背,把雙腿縮進臂彎裡,下巴枕著膝蓋。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記憶中熟悉的懷抱和溫度,他抱著她她像繞了幾圈,經過傭人區,走過長長的迴廊,才上樓,回到房間。
她聞著他身上的清香,並著空氣中那屬於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她皺了一下眉頭,緊緊的抱住了他,就是不肯往床上躺:「我不介意你和她做什麼,但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睡過的床上做?」
他長長的歎息聲:「放心,她沒有睡過這張床。」
「哦。」原來是這樣。他們喜歡不在睡床做。那麼,會是沙發,地上,還是露台那片扶欄?比如他托著她的臀,扶著欄杆……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趕緊睡回床上,她很慶幸,幸好他們有特殊嗜好,留了這一張乾淨的大床給她。
睡得迷糊時,又彷彿聽得他在低語,帶著一點平時沒有的怨懟:「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
曉玲隔了這麼多天,又來看祝安好。她摸著祝安好冷冷的小手,關切的問:「你就不可以好好的愛惜自己嗎?」
祝安好不明白曉玲何故無端端來,一來便說這種責備的話,也就皺著眉頭不理她。
曉玲:「我知道,流產後你心情鬱結。但是,你始終是在校學生,和葉墨又無名無份,做未婚媽媽確實不太現實,孩子失去了就失去了,何苦為難自己的身體?」
「我沒有。我很清醒。」
「可是,你這個樣子,明明是鬱鬱寡歡的,活像產後抑鬱症。」
「我都沒產,何來產後抑鬱。」
「也是。」曉玲見她口齒伶俐,確實不像得了抑鬱症的人,鬆了口氣,喝了杯茶:「虧得葉墨今天派人去接我,含蓄的讓我來陪陪你。唉,我論文都沒交。」
「我說過,你們別管他。」
「怎麼能不管?即使他不求我,我見你不開心,我也是決計吃不下飯的,更別說那篇破論文了。」
祝安好被她逗笑:「嗯,知道你對我好。」
「哈,你老公對你,還不夠好?」
「別提他了。」祝安好對於同學們現在把葉墨喚成她的「老公」,這一創意舉動,深有不快,小嘴兒就扁了起來:「這陣子,他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我也以為,他是真的對我好,暗暗高興了幾天。但是……」神色漸黯:「我只是忘記了,他對我的好從來都是有企圖的。」
「有什麼企圖,要錢,你沒有,要人,他又早得到了。」
「他要得到我的心。」
「啊,那不挺好。」
祝安好把面前的水喝下,淡淡一笑,曉玲卻覺得一種無法抒解的絕望從她淡笑的唇邊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