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交到住院處,和安志一起探望完爸爸。一想起爸爸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居然還銬著手銬,手銬鎖在床腳,祝安好的心中便不是味兒。
她早年喪母,祝運同既當爹又當娘的把自己拉扯大。卻不料自己和安志還沒出身,他便惹上這等無妄之災,鋃鐺入獄。
她是始終不敢想像,那麼慈祥,膽小怕事的爸爸,會殺了人。
本想等今年年底,所有的刑期疊加,爸爸又表現良好,可能會提前獲釋。自己便可與他共享天倫,讓他享幾天清福。
卻想不到,前世的自己居然會等不到那一天。
會比老父更早撒手人寰。
與弟弟安志分別後,祝安好煞有介事的開始與葉墨的「分手」計劃。
既然已經答應了黎真琴,要與葉墨分手,便總得做個樣子。
所以,祝安好很鄭重的約了葉墨到學校門前一間咖啡屋,還讓黎真琴在相鄰的座位上坐著。
葉墨老大不耐煩的坐下,一張俊臉黑了又黑。他正在開會,手上的事情本是十萬火急。卻聽得管家慌裡慌張的打電話來報告:祝小姐搬了行李,說再也不回來住了。
然後,便是祝安好的電話。
他耐下性子,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如果你硬要我出來,是為了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我今晚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喝了一口咖啡,努了努嘴:「你有哪一晚,會放過我?」
他的唇邊扯了扯:「倒也是。」
祝安好將心比心,感覺如果自己是黎真琴的話,臉就一定氣青了。心中愉快,所以話兒說得份外妖媚:「墨墨……我知道你最疼愛我了,也覺得你那個未婚妻黎真琴有點兒可憐。」
他似乎受不了她的語氣,受寵若驚的樣子:「哦?關真琴什麼事?有話快說,不是大事,你就得賠償我丟下工作跑來的損失。」
「我們分手,算不算大事?」
「祝安好……又發什麼神經?」
「對不起,墨墨,我,我……只能和你分手。」
「哼……」葉墨一張臉比剛進來時更黯淡了,眼裡有一團火燒得曈仁黑黑的,他冷冷的,把她桌面的手握住,她痛得「啊,啊」的叫了起來。
他凝著她的眼:「我警告你,祝安好,再敢和我提分手這個詞,我就剁了你。」
祝安好頓時淚眼汪汪的:「可是,如果是別人逼著我和你提分手呢?」
他似乎向著她後面的座位瞟了瞟,聲音提高了點:「那我就把那個人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