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一聽,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又趕緊將自己的嘴巴堵住,再也不肯說一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面前,他總是不知不覺的將一些不該說的話也給說了出來。
這樣子說著,溫綠漾便長長的呼了口氣。這樣狂妄毒舌的繡花皇帝才是叫她很是熟悉舒服的。
「哼,能滾多遠就滾多遠。我再也不想要見到你……還有,你以後在人前,就不要叫我皇上了,叫我天星就好……」
可是,鼓足了勇氣說完這些話,他轉過頭去,卻見溫綠漾真的走了,心裡立即便氣的揮起衣袖,便將桌案上的瓷器統統揮到了地面上。
真是個醜女人,他這輩子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醜的女人……
溫綠漾向樓梯口走去,才走出那麼幾步,耳際便響起了一聲吊兒郎當的聲音。
「你就是皇兄的侍寢丫頭小漾嗎?」
溫綠漾抬起頭看去,正好對視上一雙妖冶漂亮的雙眸。
眼前的男人長相很是妖艷,陰柔十足的臉上儘是深深的笑意,尤其是那雙薄薄的唇微微向上勾勒起來,好看的弧度就這樣應運而生。
這麼漂亮的男人,再聽他對繡花皇帝的稱呼,難道就是當朝的二王爺秦楚白嗎?
想到這裡,溫綠漾很是激動的走上前去,有些激動的拉住秦楚白的衣袖。眼中滿是耀眼的碎銀光芒。
「您就是二王爺麼?」如果他就是二王爺,那麼她豈不是便可以去看看祁三天了嗎?想到那晚祁三天絕望悲喊的聲音,溫綠漾便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她要馬上就去跟祁三天解釋清楚。她跟天星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一點事情。
「呵呵呵,姑娘什麼時候變得行為這麼不檢點了,竟然當眾抓住本王的衣袖。」
秦楚白漂亮的眼眸專注的注視著溫綠漾柔美的臉頰,然後漸漸朝她緊緊拉住自己衣袖的手看去。然後,大手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一張紙條,便欲要塞到溫綠漾的手裡。
只是,還沒有等他做出這些動作,身後便響起了一聲狂怒的聲音。
「該死的,醜女人,你拉著我二弟幹什麼,你放開--」
還沒有反應過來,溫綠漾的手便已經被天星狠狠的拽開了。
看著眼前處於狂暴狀態的天星,秦楚白的腦袋一轉,一個念頭便已經計上心來,難道這個冒牌皇兄,真的對溫綠漾產生了那種……?
「我沒有幹什麼啊?我只是想要請求二王爺帶我回他的府邸之中去而已啊……」
溫綠漾滿不在乎的說著,皺了皺秀氣的眉峰。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啊?她不過是拉了拉秦楚白的袖子而已啊,這還不足與叫繡花皇帝氣成了這樣吧?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喂,醜女人,你要認清楚你自己的本分知道嗎?你怎麼這麼恬不知恥啊。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侍寢丫頭,你不是我二弟的--」
天星張口閉口都是哇哇大叫,一雙劍眉星目狠狠的皺巴在一起,臉上儘是怒火燃燒後的灼熱。
「皇兄,溫綠漾姑娘之所以如此,是不是有事情相求於本王啊?」
秦楚白眼看著天星那生氣的眉眼,心頭的猜想便更是確定了幾分。
「她一個誰也不認識初來乍到的臭丫頭,怎麼會有事情求二弟你呢?我看她八成是要勾引二弟。你這個臭女人--」
天星是一句比一句難聽起來,溫綠漾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了,狠狠的朝天星白了一眼。她根本就不想再與這個繡花皇帝再多做糾纏。
「二王爺,是這樣的。您府中有一個小漾的朋友,小漾想要去看他,二王爺可不可以讓小漾去看看這位朋友呢?」
天星聽到這句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舒口氣,相反的,他更加緊張了。
「你哪裡來的朋友,你那朋友是幹什麼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有什麼朋友……」問號一個又一個蹦了出來,直讓溫綠漾一陣頭暈,秦楚白一陣暗暗傻笑。
「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我當然為溫綠漾姑娘的事情樂意至極了啊……」
秦楚白一邊說著一邊看天星的臉色。果真,這個冒牌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現在他的眼前擺著一頭牛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掏出刀殺了。
「他叫祁三天,本來是和我從家鄉逃難而來的,但是中途卻走散了。直到宮中再次偶然相遇,才知道他人在您的府中……」
聽到這個名字,這下子輪到秦楚白臉色難看起來。
「你說的人就是他麼?」
溫綠漾沒有注意到秦楚白微微有些難看的臉色,只是依舊焦急萬分的說道。
「如果是他的話,溫綠漾姑娘恐怕真是不能立馬見到……他了……」秦楚白頓頓卡卡的說著,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去。
「為什麼,難道是祁三天出了什麼事情嗎?」該不會是那天晚上叫他看到自己去侍寢的情景,所以他便受了刺激而做出了一些偏激的事情來了吧?
「小漾姑娘你不用太擔心這個祁三天了。祁三天在本王府中過的好好的啊……本王答應你,等到過些時日,一定帶你去見這個祁三天。如果到時候本王反悔了,你大不了就狠狠的教訓一頓本王,本王也不會還手的……」
「這個倒不必了,只是希望王爺不要太為難了他了,他性子是有些古怪的……」
溫綠漾低著頭,眼眸中漸漸濕了。
秦楚白聽了,趕緊點頭賠笑著說:「這是自然的啊,小漾姑娘既然是皇兄的人,那自然也就是本王的人啊,本王非常樂意為姑娘效勞了……」
「二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我的人便是你的人啊……」天星別著個嘴,一副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秦楚白眨眨眼睛,繼續說道:「意思就是你的人也是我的人,而我的人依舊是我的人……」
天星細細想了半天,這才回過神兒來。他的臉立即便黑了,拔腿便想要去追打秦楚白,但是奈何秦楚白早就已經跑遠了。
溫綠漾怔怔的看著天星他們追逐在一起的身影,眉峰卻蹙的越來越緊。
秦楚白一定還有關於祁三天的事情在瞞著她,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今晚便夜探二王爺府。但是前提是,她今晚必須要盡快的趕到百花廊中去赴赫連訣的約之後才可以。
望望天邊越發暗淡的圓月,溫綠漾歎了口氣,獨自一人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等到終於到了百花廊,已經離巳時只剩下一炷香的時間了。溫綠漾邁著輕輕的步子往前走去,本來以為自己還算是來得比較早的一個,可是眼前突然閃過一道漆黑的身影,騰空一翻,在她還沒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便已經猛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這個女人,來得倒還真是早啊……本將軍都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很長時間了……」
漆黑的星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剩下的,便只有要將人置於死地的冰冷。即使他現在仍然輪椅之上,身上卻依舊有著常人難以擁有的冰冷冷漠。
溫綠漾眼眸中漸漸升騰起驚恐來,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撲騰了幾下,這才頓頓卡卡的說道:「赫連將軍……奴婢已經早來了啊……將軍約的時間是每晚的巳時,現在還沒有到巳時……」
這個男人真的是可怕的要命。想到每晚都要在這裡跟他學習細作應該有的本事,溫綠漾便感到一陣膽寒。
久久的,赫連訣那雙冰冷的眼眸中終於漸漸渙散開來,他的唇邊勾勒起一抹飄渺的弧度,輕笑著說道:「你這奴婢倒真是守時……只是從來都是別人等本將軍,本將軍還從來都沒有等過別人……」
他真的誰都沒有等待過嗎?記憶之中好像曾經有過一次等待。只是那場虛無的等待,卻幾乎要了他半條命,但是到了最後,那個女人卻最終還是沒有來。然後從那一刻開始,他 所有人都死了心。
看著眼前男人突然沉靜下來的眸子,溫綠漾微微有些放鬆的鬆了口氣。只要他別總是擺出那種很是恐怖高深莫測的表情,她對他還並不算是太怕。
「你今晚的任務是……學習輕功--」
赫連訣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便突然將溫綠漾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朝自己身下的輪椅揮出去一掌,在掌風的帶動下,他竟然突然脫離了輪椅,猛然之間便飛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