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依是個極其容易被激怒的人,可是當她聽到霧月說出這些有些不留情面的說辭時,一張白皙的面龐有著白瓷般的精緻,一雙晶亮的雙眸滿帶著嘲諷的笑意,她微微地彎起自己的雙眸,凝視著霧月說道:「雲錚哥哥是選說我很清楚,不論他說什麼,我都不會承認她!」纖細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指向站在一旁的姬昕雅。
之間,姬昕雅淡色如蓮的嘴唇微微地抿著,看著雲依依這樣盛氣凌人的模樣,卻真的沒有辦法找出任何話語來回應她。
雲依依微笑著推開霧月,然後故作親熱地挽著姬昕雅的手說道:「我們有事情要談,你就現在外面等著。如果雲錚哥哥回來了,你就跟他照實說。」
霧月面色微沉。
姬昕雅不知道雲依依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兩個人剛剛一進房間,雲依依就毫不憐惜地把她推向一旁的桌子。因為重心不穩的關係,所以當姬昕雅的後背猛烈地撞在桌角上的時候,一股刺痛瞬間從腰際蔓延開來。
「你想要離開這裡嗎?」
「……」姬昕雅還未回過神來,她睜著清麗的雙眸,有些神色恍惚地看著雲依依帶笑的面龐。
「我是問,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這裡,回你自己的家。」
姬昕雅眉目如芝蘭,因為血煞蛻變的關係,所以面容之間隱隱約約地透著一種病態的美感。聽完雲依依的話,姬昕雅頓時眼前一亮,隨後便忙不迭地點點頭。
雲依依有些同情起雲錚,姬昕雅如此興致勃勃的樣子,恐怕他看到了之後會大失所望,甚至因此而傷心難過很久。然而,姬昕雅有這樣的表現才是她所期待的。於是,雲依依頗為善解人意地對著她說道:「你想走,我敢肯定如果被雲錚哥哥知道之後,肯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你的。所以,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會在雲錚哥哥不留意的情況之下偷偷地帶你離開。你想要到哪裡,我都會讓人把你送到。」
姬昕雅略微地遲疑了一下,聽雲依依的口氣,她似乎是要瞞著雲錚把自己帶走。可是雲錚如果發現了她離開之後,想必應該會很生氣吧……
雲依依見她踟躕的模樣,作勢站起身來說道:「我是不喜歡你,所以我巴不得你趕緊離開這裡。你要是不在了,我最開心了,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這擔心那。再說了,需要擔心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如果被雲錚哥哥知道是我把你送出去的話,他肯定會好好地修理我一頓的。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姬昕雅輕輕地點點頭,雲依依冷冷地一哼,神色間不自覺地放鬆了許多。
是夜,雲錚看完會之後,在長老們的陪同之下又去了宗廟。
在走之前,他特地吩咐姬昕雅要好好地留在房間裡。姬昕雅表面上答應了,可是心下裡卻因為要欺騙他隱瞞他的關係而變得十分慌亂和複雜。
她第一次沒有掙扎,任由雲錚把親吻落在她的發頂。
因為已經熟悉了他身上帶著的泠泠的梨花香,所以即使雲錚已經不在身邊,她已經可以感覺得到空氣中那股絲絲縷縷的香息。
姬昕雅下了車之後,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轎車迅速地消失在視野中,復而又回過神來看了看那燈火通明的別墅。
這個時間應該還不會太晚,看著一樓大廳的燈還亮著,看到二樓房間內的燈還點著,姬昕雅突然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一股暖流在心底慢慢地盈滿,說不出的動容。
把手放在門口的指紋系統上,古銅色的大門緩緩地拉開。
大廳內,南宮鈺在雲霧吞吐之間,面色凝重地在Austin的陪同之下,整理著一尺來高的文件。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響,不僅是Austin,就連南宮鈺都覺得有些吃驚。
門口的指紋系統上只輸入三個人的指紋,除卻現在走在客廳內的兩個人之外,另外一個人就是姬昕雅了。
南宮鈺剛剛想到這裡,Austin就幸福地指著窗口說道:「南宮你快看,是小鬼回來了!」
南宮鈺手中持有的文件有些不穩,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地站起身來。
姬昕雅抬手敲了敲門,對著屋子裡的人喊道:「哥哥,Austin,我回來了!你們開開門,我回來了!」
南宮鈺橫出一隻胳膊,把Austin擋在自己的身後。
「我要去開門,你這是幹嘛?」
南宮鈺沒有看他,卻是淡淡地回答道:「我來。」
Austin低笑出聲,他輕輕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去吧去吧,不要讓她等太久。」
南宮鈺知曉Austin的笑意到底是出於什麼,可是在經歷過一些無法淡去和釋懷的事情之後,南宮鈺自知不可能再對姬昕雅抱有太多太多的好感。
再一次見到南宮鈺的時候,姬昕雅只是怯生生地叫了他一聲。她沒敢伸手觸碰他分毫,南宮鈺一反常態,亦是如此。
Austin跑跳著過來,直接把姬昕雅摟在自己懷裡,毫不客氣地揉亂了她的發:「你這小鬼,這幾天怎麼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姬昕雅小心翼翼地道歉道:「對不起……」
「還知道道歉就是好孩子,過來這邊坐,順便告訴我們你這幾天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又做了什麼事情。」
姬昕雅微微地偏著頭,想起了這幾天所經歷的事情,頓時沉默了起來。
南宮鈺看在眼裡,他走上前來,逕直地拉住姬昕雅的手就要上樓去。
Austin摸摸鼻子,然後微笑道:「文件整理好了之後我就放桌子上了,你事情結束之後記得搬回書房。」
「好的。」
南宮鈺帶著姬昕雅回到房間之後,就直接去了浴室。姬昕雅還未來得及站住腳,身體就應是被南宮鈺給扳正了。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姬昕雅怔怔地抬起頭,迎向他冷凜的雙目,突然之間覺得好陌生。
「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是你自己坦白承認,還是要我親口說出來!」南宮鈺的手不分輕重,狠狠地握住她的胳膊,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道。
「說……說什麼……」
「你還不承認嗎?」南宮鈺拖著她,來到花灑之下。冷水澆灌而下,姬昕雅身子一縮,有些畏畏縮縮。
「哥哥……」
「你不要叫我哥哥——!」
南宮鈺吼了她一句,姬昕雅心中覺得滿是委屈,卻無從發洩出來。
等到身體漸漸地習慣了冷水的澆灌,南宮鈺開口說出的話,卻把姬昕雅記得淚流滿面。那種疼痛她怎麼可能對南宮鈺明說,南宮鈺又怎麼會知道,他口中所謂的「熱衷」和「陶醉」在她的切身體會中,卻是透徹心扉的歷程。
南宮鈺捏住她的臉頰,俊逸的臉上帶著滿滿的陰戾:「我並不在意你到底和哪個男人發生過關係,你今天既然來了這裡,我當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讓你離開。我要你還有你爹地記住,事情雖然還有彌補的機會,不過在想尋求機會合作,再也不可能達成了!你已經沒有值得交易的價值,還是好好地聽你爹地的話,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吧。」
姬昕雅的視線被淚水朦朧,她喘著氣,頗為淒惘地對他說道:「哥哥,我不懂。」
「不懂?呵……」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話語一樣,南宮鈺起初只是悶聲地笑了起來,隨後變化作嘲諷。他貼近姬昕雅的面容,不帶感情地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懂的話,這麼可能還會懂得取悅男人?不要以為你現在什麼話我不說我就沒有辦法查出來,你父母說你才十二歲,我看應該是二十歲吧。」
姬昕雅有些喘不過氣來。
清冷的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開始有些分不清了。
「我今天就身體力行地讓你明白,你到底是十二歲還是二十歲!」
姬昕雅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她順著冰冷的牆面默默地癱坐在地上。她在哭,連聲音都變得十分淒厲:「我不喜歡這樣的哥哥,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哥哥本來很好的……」
「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樣子,Austin應該又告訴過你,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南宮鈺帶著慵懶和玩世不恭的神色冷冷地把目光落在姬昕雅的身上,他把脫下的外套扔在浴室的地板上,上前一步說道,「如果你想在浴室裡做的話也可以,我沒意見。」
姬昕雅驚恐地慘叫一聲,引來了客廳裡正忙碌於文件中的Austin。
浴室的門沒關,所以當Austin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南宮鈺撕扯姬昕雅衣服的畫面。他怒斥道:「你瘋了嗎,竟然這麼對她!」
南宮鈺彎著星眸,有些談笑風生的意味:「我到底瘋沒瘋,你還看不出來嗎?她身上帶著別的男人的氣味,讓我無法忍受。」
「你就不能用另外一種方式嗎,一定要讓她這麼痛苦你才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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