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便又條件反射的撲過去。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朱蕭吸引過去,根本沒有提防塵舞。
所以,直到倒在地上昏迷過去,他們都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站在倒成一片的人群中,朱簫和塵舞對望了一眼。
朱簫微微一笑。「我們配合得怎樣?」
相比他的調侃,塵舞卻一臉嚴肅,一把拉起朱簫的手,飛奔起來。
跑了10多分鐘,直到停下來,才發覺朱簫反客為主,緊緊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溫暖而舒適。
塵舞萬般捨不得的待要掙開,卻沒有成功。
她有些惱怒。「放開我。」
「不。」他另一隻手也伸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要做什麼?」塵舞臉上一陣灼燒。
他此刻的眼神,炙熱得讓她害怕。
曙光已隱現,大地漸漸發亮。
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羞紅的臉,幾絲被風吹亂的長髮,飄落在臉側。有幾絲輕拂著朱簫的手臂,癢癢的。那長長的睫毛,彷彿最脆弱,最美麗的生靈。少女的柔美氣息,夾雜在拂曉清新的鄉野空氣中。
朱簫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這樣的相伴,能一直下去,該是多麼幸福的事。
即使亡命天涯,到處被追殺。
但只要有她的陪護,他願意這樣,直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爛。
塵舞掙不開手,也逃不開他的凝視,只得望著遠處,轉移話題。「看,那邊有亮光,我們到公路了。」
朱簫卻看也不看那邊,依舊牢牢的盯著她。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似有萬般不捨。
這段短途的鄉野之旅,只有兩人的旅行,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嗎?
「塵舞,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嗎?」
塵舞目光落回他臉上。「什麼?」
「在戰爭後,士兵們經歷了死裡逃生,當看見女人時,都會忍不住的親吻。而我,剛剛經歷了一次死裡逃生,所以……」他頓住,定定的直視著她的唇。
塵舞喉嚨發乾。「所以?」
「所以,……」他的眼睛,蠱惑著她的。他的語聲,如此沙啞,像迷迭香一般,令人沉迷。
漸白的曙光之中,他俊逸的臉龐,像西方專門迷惑迷路女人的神,完全奪走了塵舞的理智。
臉上一暖,那溫暖的,修長的指尖,輕撫上了她的面頰。那裡立刻燃起了一竄火花,然後,傳遍全身。
她渾身酥麻,無法動彈。
他的手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她不由自主的向他靠去。
他的頭低下,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唇終於準確的落在了渴望已久的唇瓣上。
他的唇,軟軟的,濕濕的,有些冰涼。一觸即離開。
「轟」。
塵舞似乎被閃電擊中,腦子裡一片空白。
當這溫柔的觸碰離開後,她沒察覺,自己的唇,由於不捨和渴望,微微張開,嘴裡溢出抑制不住的一聲呻吟。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對朱簫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他從腦後托住了她的頭,唇迅速又落回她唇上。
這次,不再溫柔,而是狠狠的,像被關閉了千年後釋放出的野獸般,在她的唇上吞噬著,啃咬著。
塵舞大睜著眼,望著他閉上的狹長的眼眸,長長的睫毛,在她臉頰上輕顫著,陣陣發癢。
他的唇,如此柔軟溫柔,卻又從未有過的霸道,似乎要將她融化成水,吞進腹中般。
塵舞渾身發軟,完全無法動彈,也忘了逃避,被動的用自己的舌頭,應付那追逐的,蛇一般的舌。
自亞當夏娃以來,天地間唯有此刻最真實。
他們忘了猜忌,忘了心痛,忘了所有的事,完完全全的沉浸在這天崩石裂的一瞬。
忽然,一陣叫喊,驚醒了他們。「朱簫,朱簫,你在哪?」
是月!
塵舞回過神,猛地掙開了鉗固,退後了幾步。朱簫粗重的喘息著,睜開一直緊閉著的眼,淺褐色的眸子,慾望重重,帶著狼盯著獵物的神色,不放過她。
「總算找到你們了。」月顯然看到了他們。
兩人又默默的對視了片刻。
然後,已完全平靜了下來的朱簫,轉開視線,看向走來的月。「你來了?」
看著月一步步在晨霧中走過來,塵舞用力擦了擦嘴唇。「第二個女人來了,士兵可以再去吻她了。」
朱簫微微一怔,隨即,似乎遇到了件極開心的事情般,俊美的臉上,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看著塵舞,笑了笑,道:「只可惜,這個士兵,只吻第一個女人。」
塵舞回過神,朱簫已經走到了月的面前。
那懶洋洋的熟悉的語聲,傳了過來。「太陽就快突破雲層了,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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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太陽爬上天空正中,在雲朵裡露出燦爛的臉時,朱蕭他們已經來到了商族的據點——那棟白色的建築前。
從直升機裡走出,朱蕭還沒細細察看這純白的建築。
「朱簫!」一句叫喚,充滿了激動,興奮。一道窈窕的身影,似乎隨風而來般,撲進了朱簫懷裡。
這是個眼睛很大,眉毛眼角略略上揚,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女孩。
「菊?」朱簫的手伸出來,遲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總算來了。我等了很久。要不是JACK跟我說,他隨時掌握你的行蹤,我早就離開去找你了。」菊把頭依偎在朱簫胸前,輕聲道。
朱簫一僵,眼神似有意似無意,在塵舞身上掠過。
塵舞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張年輕的面孔,那少女的激動紅暈,還有害羞興奮。沒有錯,菊喜歡著朱簫。
對上朱蕭的眼神,塵舞一下子就轉開了視線。
菊,她的妹妹!塵舞的眼眸,瞬間瞇縫起來,遮住了裡面閃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