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龍看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也不勉強他,這個時候姚純激動的跑來找他們,墨龍接住跑得氣喘吁吁的姚純:「發生了什麼事,跑這麼急?」
「有……有……有……」姚純激動的說不上話。
「有什麼啊?到底怎麼了?」姚純一直『有』的秦宇傑一下緊張起來。
「有……動靜了,樂瑤……她……有動靜了……」終於說出來了。
沒等姚純說完,秦宇傑『咻』的跑得早已不見了人影。墨龍與姚純也跟在了他後面。
秦宇傑推開病房門看到醫生正在為她做著檢查,他走上前看到的是睜開眼的展樂瑤,他心中百感交集。雖然她已經醒了,但是為什麼他覺得不對勁,她的眼神呆滯無焦距。
「醫生,她怎麼樣?」秦宇傑著急的想要知道展樂瑤的情況。
「一切都正常,恢復的也很好。」這是醫生檢查下來的結果。
「為什麼她看起來那麼奇怪。」秦宇傑說出疑問。
「她人是醒了,但是……」醫生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快說。」他催促著。
「說句迷信的話:她的魂沒有回來,恐怕是驚嚇過度的關係。她封閉了自己。」醫生解釋道。
「瑤瑤……」秦宇傑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呆滯的她。
她的眼睛看向他,眼眶中起了一層水霧,集聚正水珠從眼角滾落。這是她的第一反應,秦宇傑心痛不已,他強忍住哽咽,擦掉那淚水,沙啞的說:「別哭,沒事了。」
姚純與墨龍趕到,姚純來到郭勝男的身邊,發現她眼中淚花,迫切的問道:「怎麼了?人不是醒了嘛?」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讓我頭疼,讓我歡喜的那個大咧咧的展樂瑤了。」郭勝男開始抽涕。
墨龍拉住老婆,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讓她不要再追問。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把你找回來的。」最後他還是失去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展樂瑤醒來後恢復的很好,原本慘白的臉色也逐漸的有了血色。但是她除了那天看到秦宇傑後流淚外,也就再沒有其他的表情。
經過醫生的允許,她已經可以做起身,也可以下床行走,她的視力不好,上次的眼鏡已經被損壞,郭勝男後來為她重新配了一副,她看著窗上自己的倒影,原本的長髮已經參差不齊。
她開始扒自己的頭髮,秦宇傑從外面進來看到她的動作,馬上制止了她,用極其柔軟的語氣問:「覺得頭髮不好?」
展樂瑤看著秦宇傑點了點頭。
「我幫你把它修整齊,可能會修的不好看。」他笑著跟她對話。但是展樂瑤點頭答應了,這讓他驚喜不已。
他從醫院借來工具,他抱起她,讓她坐在放置在陽台上的輪椅上。他為她裹上雨布,讓她拿著鏡子,可以看到自己。
秦宇傑拿出剪刀,正準備剪下去的時候,她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秦宇傑馬上收起剪刀,安撫道:「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為你理髮,很快就好。」展樂瑤還是只做了個點頭的動作。
秦宇傑重新拿起剪刀,開始修剪起來。他能感受到他每剪一下,她都會哆嗦一下,他知道她在忍,他知道她很努力。他仰起頭,不讓眼淚流出眼眶,可是……
展樂瑤拿著鏡子,清楚看到他的眼眶濕潤。她皺起眉頭,強迫自己發出聲音:「傑……」
他聽到了,他聽到她剛才在叫他,他馬上來到她面前,一臉狂喜的看著她:「再叫一次可以嗎?」
「傑……」展樂瑤很吃力的發音。
「再來一次。」
「傑……」
秦宇傑情緒激動的抱住她一遍又一遍的讓展樂瑤重複著自己的名字……
自那次以後,展樂瑤的情況越來越好,不在只有呆板的一個表情,也能連續說完一整句話。姚純一到整個屋子都歡呼雀躍起來,她也很喜歡看臧威跟勝男之間的鬥嘴。
一個月匆匆過去,醫生為她做著最後的出院檢查。一切都OK後,大伙接她出院,到達秦宇傑的別墅,秦宇傑扶著她跨過了王媽準備的辟邪火盆。用過晚餐後,大家跟他們道別後各自回家。
展樂瑤自己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她看到梳妝台上她的皮包,她走上前打開皮包,把皮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在書桌台上。她拿起一個被折了幾圈的牛皮袋打開查看裡面東西後她把牛皮袋藏在梳妝台的最後一個抽屜下面。而凌亂的藥品她全部又裝回皮包內,讓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個時候秦宇傑走了進來,看著她坐在梳妝台前,他來到她身後看著鏡中的兩人,他用手指順著他為她修剪的短髮:「洗個澡,早點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吧。」
「嗯。」展樂瑤應了一聲起身走向浴室。秦宇傑為她拿了睡衣與浴巾,並為她放好熱水。
秦宇傑憐惜的看著她:「我就在外面,有什麼就叫我。」說完,他走出了浴室,關上浴室的門背靠在上面。
展樂瑤看著關上了的浴室門,淚奪眶而出。她脫掉身上衣服,看著鏡中赤/裸的身體。她撫摸著身體上那些由刀傷而留下的疤印,彷彿依稀還能感覺到疼痛。而自己原本的長發現在已經被修剪到了及肩。
兩隻手覆在了自己平淡的小腹上,她知道,這裡原本有一個小生命,可是他已經不在了,在她還來不及發現他的情況下,他就走了。眼淚滴落在瓷磚上,她好痛。他們以為他們瞞的很好,可是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流產呢?
她踏進浴缸,她屏住呼吸將整個身體都埋進水裡,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是與秦宇傑的孩子,她潛在水中心中默念:寶寶,對不起,不是媽媽不要你,是媽媽太無能,沒有保護好你,沒能讓你看見這個世界,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