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金花,你的大女兒五歲的時候,一天夜裡,她從睡夢中醒來,發現你不在床上,就到屋子內外找了一會,沒有找到你,後來又躺倒床上去了。不一會,彭大頭和你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歐陽平故意放慢了語速。
「我交代,你們不要再刨根問底了,我把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
「你早就應該這樣了,說吧!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隱瞞。」
「唉!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這全是報應啊!我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坐立不安,沒有想到還是跳脫不了老天爺的懲罰。老畜生把我和這個家給毀了。」賽金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說吧!你床底下的密室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嫁到彭家之後。」
賽金花十五歲嫁到彭家,到現在已經有近五十年。
「密室裡面的東西也是這個時候放進去的嗎?」
「是。」
「贓物是從上面地方來的?」
「這——我——我不知道。」
「你和彭大頭同床共枕將近五十年,他會不跟你講?」
「我確實不知道。」
「你沒有問嗎?」
「問過。」
「他怎麼講?」
「他讓我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問急了,他就說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老祖宗傳下來的?我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們在你屋子裡面發現的木匣子和毛家祠堂的密室發現的木匣子是同一個時期的首飾盒,這些東西是毛家老祖宗藏在密室裡面的。怎麼會是彭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呢?年頭也不對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東西原來是藏在老畜生房間裡面的。」
「在什麼地方?」
「在後牆的夾縫裡面。」
「在什麼位置?」
「在老畜生床後那堵牆裡。」
陳傑和嚴建華站起身,看了看歐陽平和劉大羽,他們想到彭家去。
歐陽平用右手做了一個下按的動作,意思是讓他們稍等片刻。
審訊繼續。
「照這麼說,彭五並沒有把贓物藏到你的床底下了?」
「是。」
完全有這種可能,彭五怎麼會把自己的勞動成果和彭大頭的贓物放在一起呢?
「那麼,彭五把東西藏在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
「海兆奎,你知道嗎?」
「知道。不過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是聽婆婆說的。」
「你婆婆是怎麼說的?」
「海兆奎和我們彭家門靠門,兩家關係很好,他過去是一個跑江湖的,會治疑難雜症。」
「海兆奎有家室嗎?」
「有。」
「家裡面有哪些人?」
「有老婆,還有一個兒子,他結婚很遲,五十歲才結婚。不過老婆死的比較早。」
「海兆奎後來到哪裡去了?」
「突然不見了。」
「突然不見了?」
「是我婆婆說的。」
「你婆婆有沒有提到蛇?」
「提到過。」
「她是怎麼說的?」
「有一回,一條蛇從簍子裡面跑出去了,他就抓了一把雄黃抹在左鄰右舍的身上。」
「為什麼?」
「他養的都是毒蛇,怕傷到人。海兆奎在屋子裡面找了半天,才在房樑上找到。」
「彭大頭提到過海兆奎嗎?」
「他從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