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阿彌陀佛」就把同志們打發走了。
大家在東門醬醋廠沒有找到彭燦,同事說她請了一天的假。
劉大羽和陳傑估計,彭燦突然請假,很可能和彭家發生的事情有關係。北門鎮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彭燦不可能不知道。
按照彭燦同事的指點,四個人在曹營關找到了彭燦的家。
彭燦正在家中。屋子裡面有一個女人應答的聲音,但遲遲不見開門。
魏所長再次敲門。
「誰啊!」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公安局的?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想找你瞭解一點情況。」
「我生病在床,一個人在家,恐怕有些不方便。」
「我們是四個人,只坐一會,不會耽擱很久的。」
「好,你們等一下,我就來。」
不一會,門開了。一個女人穿著一雙粉色拖鞋,上身披著一件外套。頭髮有些散亂,。
彭燦關上房門,插上門閂。然後將同志們帶進房間。同時關上窗戶。
彭燦臉色蒼白,嘴唇烏紫,他站在床邊,手足無措。
韓玲玲將彭燦扶到床邊坐下:「大嫂,你身體不好,到床上躺著一樣可以說話的。」
「這怎麼能行,我已經好多了,不礙事的。你們要問什麼就問吧!」
「你們彭家出事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
「知道,怎麼不回去呢?」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你不擔心自己的母親嗎?」
「她這是自作自受。」彭燦自知失言,連忙綴上一句,「誰叫她平時不約束老五呢?」
「你們姐妹三人平時基本上不回北門鎮,這是為什麼?」
「彭家從上到下,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重。他們從小就不待見我們姐妹三人。」這好像不是三姐妹不回北門鎮的真正原因。
「你生下來以後,見過你爹嗎?」
「沒——沒有。」
「這也就是說你爹自從離開北門鎮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彭燦已經知道劉大羽這句話的潛台詞了。她低下頭,用手揉捏自己的長辮子。
劉大羽等了好一會,正想說什麼,彭燦突然抬起頭:「我爹雖然沒有回來過,但我娘經常到寧破去和他團聚。」
「經過我們的調查,你娘並沒有去寧破。而是去了——」劉大羽故意留了一半在肚子裡面。
「去了哪裡?」
「你娘——賽金花,她去了泰山廟。」
「泰山廟?你們怎麼會知道?」
「你娘每次去都要住半個月左右。」
彭燦一時無語。
「我們剛從泰山廟來。你明白了嗎?」
「家門不幸啊!」彭燦的淚珠像斷了線一樣,一個一個地往下掉。
彭燦擦乾了眼角上的淚:「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得答應我不說出去。」
「我們答應你,請相信我們。我們只管案子。」
「我娘和老東西不乾淨。」
趙安平的判斷得到了證實。
「彭家無兄弟為什麼不分家?」
「老畜生手上有東西。」
「什麼東西?」
「他手上有老祖宗傳下的東西。你們不是在我娘的房間裡面挖到東西了嗎?」
「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這是我娘說的,在太爺太奶那一輩,家裡面興旺過。」
「這些東西是彭大頭藏在你娘房間裡面的嗎?」
「是的。」
「可彭五說密室裡面的東西是他藏的。」
「這——不對。」
「怎麼不對?」
「彭五是六九年回北門鎮的,可我大姐說,我娘房間裡面的密室在很早以前就有了。」
彭大頭的狐狸尾巴終於全部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