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虎的母親竟然也是辜家堡的人,而且還和辜福才早有勾連,既然她和辜福才為情所牽,那麼,辜福才會不會向她透露一些重要信息呢?
「大娘,汪二虎的母親姓什麼呢?」這恐怕是問題的關鍵。
「她姓汪。」
「姓汪?」姓汪,住在小汪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她本不應該姓汪。」
「此話怎麼講?」看來問題並不簡單。
「她娘嫁到小汪村來的時候,肚子裡面就有她了——長到十八歲的時候,就嫁給了二虎他爹——在小汪村落地生根了。」
「那她的父親到底是誰呢?」
「這,只有福才知道,但他一直守口如瓶。」
「那麼,在這一帶,或者辜家堡,誰知道她的來路呢?」歐陽平覺得這裡面好像有點文章。這個不尋常的女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不尋常的故事。聯想這個女人種種怪異的舉動和神情,歐陽平決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曾經打聽過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分清什麼是桂圓,什麼是瘋人果豆來啊!」
「難道一點頭緒都沒有嗎?」
「頭緒倒是有一點。」
「大娘,您跟我們說說看。」
「有人跟我講,伏龍寺的住持清雲大師知道一點底細。」
「清雲住持還健在嗎?」
「在。」
「汪二虎的母親怎麼會和出家人有瓜葛呢?」
「是這樣的,二虎他姥姥在世的時候經常到伏龍寺去燒香被佛。清雲大師八歲的時候就在伏龍寺,他對辜家堡和牛角鎮的情況知道的很多。」
「您去找過清雲住持嗎?」
「我去找過他,可他什麼都不願意說。你們去試試看,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再不說,恐怕就沒有機會了——和尚也應該有知道好歹的時候。」
說到曹操曹操到,大家一想就知道誰來了。來人正是汪二虎的母親。
跟她一起進院子的還有幾個吹鼓手,手裡面提溜著喇叭嗩吶。
大春迎了上去。
「公安同志,你們等一下,我得出去招呼一下。」大娘站起身道。
歐陽平點點頭。
老太太走出廚房:「大妹子,你來了。」
「老嫂子,我剛聽說就來了。」接著就是哽咽。
「快屋裡坐。」這是一句客氣話。
「我先給大兄弟燒幾張紙。」
大春負責安頓吹鼓手——院門裡面放著一張大桌子和幾條板凳。
大娘扶著汪二虎的母親。走進靈堂。緊接著就是一陣淺吟低唱。伴隨著喇叭嗩吶聲,顯得異常淒厲和悲傷。
汪二虎的母親似乎看見了歐陽平和劉大羽。她在走進靈堂的時候,眼睛掃了一下廚房裡面。
歐陽平和劉大羽對這位老太太給予了足夠的關註:老太太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臉色白皙,身材勻稱,多少能看出一點年輕時候的美麗倩影。
從她的言行舉止和衣著來看,他不是一個普通的鄉下老太太。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推著自行車走進院子,車架上放著一些白布、黑布和紅布。
汪二虎的母親留在辜家幫助做孝衣孝帽,還有另外兩位中年婦女也參與其中。
正當歐陽平和劉大羽準備把辜大春請進廚房,一個六十左右的老漢挑著一個擔子跟在二春後面走進廚房,擔子裡面除了刀等炊具之外,還有一些肉和蔬菜。此人應該是廚子。
歐陽平和劉大羽只得把談話的地點放在院子外面的樹林裡面。
談話圍繞兩個方面進行:一是辜福才平時、特別是最近和一些什麼人有超乎尋常的接觸;第二,向明和辜家是什麼關係,從事什麼職業。
「我爹平時只和柳家灣的幾個兄弟走動,我看不出他和誰之間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至於最近和誰接觸的比較多,不知道,我有兩個星期沒有回來了。」
「你父親平時都幹些什麼?」歐陽平是想看看辜福才和盜墓賊之間的職業聯繫。
「他平時上山打獵,更多的時候是採藥草。」
歐陽平和劉大羽互相對視了一下:辜家的院子裡面果然有不少藥草。
「他喜歡古董,就是首飾文物一類東西嗎?」
「他沒有這方面的喜好,公主墓的案子和我爹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我的父親,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辜大春已經聽出了歐陽平的弦外之音。
「剛才那位叫向陽的人跟你家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父親的侄子。」
「姓什麼?」
「姓門。」
「做什麼?」
「開公司。」
「什麼公司?」
「外貿。」
「在什麼地方?」
「在止馬營。」
歐陽平和劉大羽沒有從辜大春的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