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二 古墓遺屍 第二十四章 柳骰子口沒遮攔 一句話洩露天機
    「劉隊長,你可以開始了。」

    「小汪村的汪麻子是不是經常和你們在一起打麻將?」

    「家松?他——他怎麼啦?」柳三順一臉驚異,「公主墓的案子,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他是不是犯什麼事情了?」骰子道。

    「他死了。」

    「什麼?我連襟死了。」柳三順表情驟變,兩個眼珠像兩個玻璃球似地從眼眶裡面滾了出來。

    「趙所長,我妹夫死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

    柳三順望著趙所長,他從趙所長眼神裡面的到了肯定的回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吃晚飯前後。」

    「我連襟是怎麼死的?」

    「吊死的。」

    「自己上吊死的?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這個人平時笑不離口,放三個屁,有兩個半是笑話,日子過得飛上了天,整天跟神仙似的,他怎麼會自尋短見呢?」

    「日子過得飛上了天?汪麻子很有錢嗎?」

    「在咱們這一帶,沒有不知道的。」

    「他平時除了挑高籮,還幹些什麼?」

    「就挑高籮啊!」

    「我們懷疑是他殺,所以來找你們瞭解一下情況。」

    「三順,前天中午,我們不是在一起喝酒嗎?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說話的是柳骰子。

    「是啊!他前一段時間剛買了一個尋呼機。別在褲腰帶上。山裡人沒有見過那玩意,饞人的眼睛啊!」

    劉大羽和嚴建華互相對視了一下,同志們沒有在汪麻子的身上看到尋呼機。左向東在「傳呼機」三個字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後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三順,我先到小汪村去了。」柳三順的老婆道,「二妹家指不定亂成什麼樣呢?

    「行,你帶孩子先去,我過一會就到。來,帶點錢去。」柳三順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一把錢,理了一下,抽了幾張十塊的給了老婆。

    女人帶上堂屋的門走了。

    「汪麻子經常和你們在一起打麻將嗎?」

    「打過,但很少,他打麻將只是應一個景罷了。」

    「應一個景?此話怎麼講?」

    柳三順望望柳骰子,笑著道:「他就是陪我們玩玩——玩玩而已。」

    「柳三順,你仔細回憶一下,去年的十一月份,汪家松有沒有到柳家灣來打麻將?」

    柳三順吸了兩個口煙,他在認真地思考。

    「打過,我想起來了。三順,你忘了,家松有一天晚上拉肚子,老往茅房跑,一圈麻將打了很長時間。就是在小汪村二愣子家喝暖房酒的那天晚上,他說吃壞了肚子。」柳骰子道。

    「喝暖房酒,什麼叫暖房酒?」劉大羽是四川人,對南方的風俗知之不多。

    「在我們這兒,新人結婚的前一天晚上都要喝暖房酒,第二天才是正日子,連早帶晚,一共要吃四頓。」

    「不錯。是有這麼回事情。」骰子道。

    「打了幾個晚上?」

    「打了好幾個晚上,不過……」

    「好幾個晚上?到底幾個晚上?」

    「記不清了,大概有八九個晚上吧!不過……」

    「不過什麼?」

    「他打一會就不打了。」

    「為什麼?」

    「他這個人很古怪,喜歡看時辰,還喜歡看坐向,發現不對箍子,就不打了。」

    「他那是找借口,他的錢是要填那個無底洞的。」柳骰子突然冒了一句。

    劉大羽覺得柳骰子話中有話:「你剛才說的『無底洞』指的是什麼?」

    柳骰子只顧低頭抽煙,他自知失言,突然噤若寒蟬。

    王八的頭既然伸出來了,那就不能再讓它縮回去了。趙所長發話了:「柳骰子,話又不能當飯吃,幹嘛要嚥下去一半呢?說,汪家松的錢填了哪個無底洞?」

    柳骰子看了看柳三順。

    「說吧!不說,這個坎是過不去了——你小子嘴邊從來就沒有一個把門的,說話跟放屁一樣,一點顧忌都沒有。別藏著掖著了,說吧!」柳三順終於發話了,「不過,話在這裡說就在這裡了——骰子,你可不能到村子裡面亂嚼舌頭啊。」

    「麻子在柳家灣有一個相好,無底洞就是她。」

    「此人姓甚名誰?」

    「她叫汪家桃,是柳成山的老婆。柳成山三年前就死了。」

    「汪家桃?她是哪裡的人。」劉大羽大概是想到了汪家松、汪家會和汪家貴。

    「她是我們小汪村人。她在做姑娘的時候,就和麻子不清不楚。」這算不算家長裡短的事情呢?汪隊長的肚子裡面還隱藏著多少這樣家長裡短的事情呢?

    劉大羽終於明白柳三順的「應景」之說了。汪麻子到柳家灣來打麻將是假,和汪家桃鬼混才是真。

    也許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這是劉大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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