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回來以後,有沒有再出去過呢?」
沉默。
「娘,你忘了,我爹不是經常出去嗎?為這事,爹不是還打過你嗎!」誰也沒有想到,說話的竟然是毛毛。金荷花更沒有想到。
「毛毛,你爹經常在夜裡面出門嗎?」
小傢伙點點頭,同時望了一眼母親,
金荷花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這真是小孩子嘴裡吐真言啊!
「大嫂,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懷疑你丈夫是被人殺害的。所以,你一定要以實相告,千萬不要有任何隱瞞。」
「我知道——我知道。」
「那麼,我再問你一次,你男人在去年十一月份有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呢?」
「有——有。」
「到什麼地方去了?」
「到柳家灣打麻將去了。」
「你剛才不是說,他出去做什麼從來不跟你講嗎?」
「孩子他二姨住在柳家灣,家松在那裡打麻將。是孩子他姨夫喝酒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
「你回憶一下,你男人晚上經常出去,是不是在去年十一月份?」
「是不是去年十一月,我記不得了,反正是去年下半年的事情。」
「麻將打了幾個晚上?」
「也就一兩個晚上吧!他白天還要出去做生意。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好這個。」
一兩個晚上,顯然不是一個理想的答案。
「每次打麻將打到什麼時候?」
「打到天亮。」
「我們聽說,你男人過去很勤快,每天起早貪黑,風雨無阻。」
「是,他就是能吃苦。」
「那麼,去年十一月份以後,你男人有沒有什麼變化。」
金荷花一臉茫然地望著陳傑,她大概沒有聽懂陳傑的話。
「生意做得怎麼樣?是不是還像過去那樣勤快呢?」
「他做的是小本生意,撐不死,也餓不著。勤快不勤快,反正還像以前那樣早出晚歸。」
「他有沒有帶回一些古董,比如說首飾之類的東西呢?」
「沒有。」
院門內外出現了一陣騷動。
不一會,歐陽平和劉大羽走進院門。
陳傑迎了上去。
談話暫時中斷——實際上是提前結束,金荷花的態度比較消極,她總是避重就輕。陳傑不想在她的身上多耗時間,等同志們掌握了一些情況——有了一定的鋪墊之後,再談不遲。
陳傑領著歐陽平和劉大羽來到堂屋,他們看了看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問了一些情況,聽了陳傑的匯報;之後,又來到茅房和茅房周圍看了看環境和地形——特別是李文化和左向東發現的腳印,最後回到汪家的廚房,認真仔細地翻閱了韓玲玲的記錄。
這裡有一個細節要交代一下:陳傑利用金荷花離開廚房的空檔,和歐陽平、劉大羽對汪麻子的貨郎擔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結果發現,不但挑子上落了一層灰,在一個紙糊的風車上,劉大羽還發現了蜘蛛網。這就說明汪麻子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沒有出去賣貨了,至少是沒有拾掇自己的挑子了。金荷花為什麼要撒謊呢?其中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