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你跟玲如為了照顧我,都累了吧。」安研語氣十分的虛弱,聽得千因心裡直髮疼,雖然平時安研的聲音都是很輕微的。
千因坐在床上,見安研十分的難受,但是只能這樣,因為還不能碰到傷口,說著:「我跟玲如還好,而且,在皇妃你受傷以來,這是白公子第一個晚上沒有照顧著你,因為白公子說有事回京城了,之前都是白公子在照顧著。」安研說過,在她的面前,玲如跟千因可以自稱「我」
聽著千因說前幾個晚上都是白幕澤在照顧著自己,那麼,皇甫蘇洺怎麼會肯呢?好歹她也還是他的皇妃,猶豫下,說著:「白幕澤照顧著我,皇甫蘇洺就沒有什麼話說麼?」
千因以為安研在乎皇甫蘇洺有沒有過來看望過自己,安慰著安研說道:「也不是,不過,七皇子說,白公子的醫術很好,上次我跟玲如受傷也是白公子配的藥,加上最近因為皇后對四公主絲毫不放手,硬要四公主陪葬,所以,六皇子這兩天一直在宮內呢,不過,有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我們要好生照顧著皇妃,不能有絲毫的損失。」
安研點了點頭,手已經沒力氣了,只好趴在床上,想著,白幕澤既然有那麼好的醫術,為什麼當初小亦受傷的時候,他沒有幫忙呢?那麼皇甫蘇惜此刻怎麼辦?皇后死不放人,皇甫蘇洺也沒辦法因為皇甫蘇惜而跟皇后動手,畢竟,還要跟京城借兵。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借口,還不足以說服京城借兵給他。
似乎很累,慢慢的,又是睡著了,千因輕微的為安研扇風,因為天氣熱,而安研身下又墊了許多的被子,怕安研熱出汗,而滲入傷口,會讓傷口惡化。她也不睏,也許是安研的傷口太深,有些嚴重,讓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毫無瞌睡感。
一個月後,安研終於能夠從床上起來,慢慢的到處走走,不過,始終還是不能夠用上力,她也有問過皇甫蘇惜的事情,但是大家都避而不談,只是要她快些的養好傷,其他的都不需過問。
一個月,皇甫蘇洺只是過來一次,皇甫蘇塵也是那次過來的,不過,白幕澤一次都沒有過來,聽說是京城有事在忙,皇甫蘇喧倒是很勤的過來,陪陪安研附近走走,讓安研散心不少,只是,隱約的感覺,大家都對皇甫蘇惜的事情,有所隱瞞,安研也不過問,畢竟,跟皇甫蘇惜也不是很熟悉,並無太多的好感,就算是最壞的打算,她也只能夠惋惜,僅此。
「六皇妃。」在府內散步著,今天皇甫蘇喧可沒有過來,玲如低著頭,不敢多言的站在安研的面前,安研已經能夠用武了不過,持續不久,傷口還未完全的癒合,稍有不注意會就碰到傷口,看著眼前的玲如似乎有事,平靜的問著:「怎麼了?有事不妨直說,就算做錯了事,我在他人面前斥責你幾句就算了,我也會幫著你的。」
玲如搖了搖頭,說著:「不是的皇妃,是…是皇后有請。」
安研淡淡的笑著,然後說著:「那就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不如,不用那麼擔心呢,沒事,走吧。」
掛著淡淡的微笑,安研轉身往府外走著,一身全白,衣角邊有著一些含苞待放的雛菊,看起來高雅典樸。
雖然知道皇甫蘇洺跟皇甫蘇塵以及三公主都在,但是,玲如與千因還是不放心,就是覺得,似乎有什麼發生一樣。
達到宮內,一月不見,皇甫蘇惜臉上身上全是疤痕,衣服凌亂不堪,蓬頭垢面,讓安研心裡一緊,毫不相信,這是皇甫蘇惜,帶著手鏈腳鏈,連鞋子都沒有,跪著在地上。如果直接說皇甫蘇惜已經被殺了,那麼,還讓安研好接受些。
皇甫蘇悅在一邊泣涕如雨,站在皇甫蘇洺的身後,皇甫蘇洺看起來消瘦了許多,也是,自己親妹妹被這樣的折磨,做父親的不插手,自己無能為力,心裡定是許多無奈,皇甫蘇塵比第一次見他時,有著與娃娃臉十分不符的沉穩。
皇甫蘇洺與皇甫蘇塵,同樣的,被邱衛啟跟邵欽平攔在了一邊。回頭看看,玲如與千因已經被侍衛攔在大廳之外,臉色焦急,安研對著她們溫和一笑,然後看著廳中坐著的兩人,皇上似乎老了許多,皇后也是憔悴得很,似乎是一夜見白了頭髮,正盯著站在廳上的安研。
「大膽,見到本宮跟皇上居然不跪安。」皇后厲色的看著安研,如果不是安研帶著皇甫蘇喧去散步,如果不是安研多管閒事,她的晉兒跟奇兒怎麼會相繼被殺跟自殺呢?
原本就不喜歡安研,此刻,她更是會有許多的事情錯加再安研的身上,畢竟,皇甫蘇惜好歹也是一個公主,折磨折磨就算了,但是安研,她絕對不要放過,至少,要拉一個人給晉兒跟奇兒陪葬,早就聽奇兒說過,他十分的討厭安研,裝清高,結束了安研,京城要是有使者過來,就隨便找個人,易容下,就讓使者見見,反正,使者沒經常過來。
「皇上,安研身上有傷,還不能夠曲身,所以,還請皇上見諒。」安研直接忽略了皇后,朝著一語不發的皇上溫和的說著,想想這個皇上也是可憐,女兒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另個兒子報仇未遂,反而自殺而亡,妻子折磨自己的女兒生不如死,當然,這些都是他人表面看到的,實際的並不是這樣。
皇上似乎沒有想到安研會對自己說著,有些發愣,然後無力的說著:「既然有傷不便就免了吧,不過一些禮儀而已,不打緊,不打緊。」
皇后不滿的瞥了一眼皇上,說著:「哼,姑且原諒你一次,你不是最喜歡多管閒事的麼,那麼皇甫蘇惜的事,你要怎麼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