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蒼深皺著眉頭從門診中走了出來。
——
「黑」派的介入事情變得非常快,轉眼,羽母被關的地方浮出水面,接下來就是要營救羽母。
羽純若是知道「死亡使者」就是「黑」派裡的人害死的,她是絕對不可能假手「黑」派的人幫她,讓自己的仇人有恩於自己,這不是非常可笑嗎?
羽母被木蒼救了出來,他賞識的看著羽純,的確,羽純做起事情來非常乾脆利落,像這種女人,只要一成熟,馬上就可以獨擋一片天,他多少有些明白嚴少宇為什麼會喜歡她的原因了。
木蒼在追尋著原因,嚴少宇也是這樣嗎?
至到他死,羽純都不知道,嚴少宇究竟是不是回憶起來那段他消失的記憶了。
羽純將羽純救出,馬上就想到了死,她反正都要死,就讓她早一點去追尋嚴寺吧。
木蒼冷漠的看著要自殺的羽純,刀就架在羽純的手腕上,可他還是可以冷漠的一旁看著。
羽純愣愣的看著突然闖進她房間浴室裡來的木蒼,他是怎麼進來的?那些保鏢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會放他進來?完全不能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不割,不是要自殺嗎?要自殺就快一點,」木蒼反而不耐煩的催促著。
羽純呆若木雞的看著木蒼,有真心要死的人會當著別人的面自殺的嗎?
「快點!」木蒼突然憤怒的權威喝道。
羽純看著木蒼一眼,再看一看手裡的刀片,想到嚴寺的臉,她想馬上割下去,可是木蒼就站在離自己一米處的地步用犀利深邃的雙眼盯著。
淚,她安靜且委屈的流淌著,難道她想快點跟嚴寺一起走都不可以嗎?
「女人都是垃圾,廢物!」木蒼突然努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神情炸開,一瞬間就像星球與星球相接時強烈。
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羽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感覺到木蒼的憤怒。
|「去死啊!」木蒼的聲音幾乎抓狂。
「把你肚子裡想出生的孩子一起帶入地獄裡受苦去吧!」木蒼憤憤的說完,轉身冷漠的離開。
女人怎麼都這麼自私,只想著她自己!
羽純愣愣的伸手撫向自己的肚子,眼淚錯愕的掛在臉上,她不是生病,是懷孕了嗎?不是在警察局裡時被那三個警員打掉了嗎?怎麼會還在……
新的希望,閃進羽純的心裡,她激動的攥緊拳頭。
嚴少宇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情了?直覺告訴她,嚴少宇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要為孩子好好活著,她要帶孩子走進這個世界,然後告訴孩子嚴寺的存在,告訴他嚴少宇的存在,不讓他忘了他們,她一定……
翌日——
「你不是去死了嗎?」站在自己寬暢的律師辦公樓裡,木蒼用冰冷失去溫度的聲音說。
羽純尷尬的低頭,小聲的說:「謝謝你告訴我孩子的事情,我想帶這個孩子出來,告訴他,他的爸爸及哥哥的事情,讓他記住他們。」
「是嗎?」木蒼依然是那樣的冷漠冷酷。
「我來這裡是想說……」羽純低頭,輕聲如蚊子般細小:「謝謝你。」
木蒼眼神閃了下,只是閃了一下而已。
——
八個月後事情的真相暴了出來。
看著手裡的說明,羽純的手在顫抖。
原來嚴少宇從一開始就記起她了,是什麼記起她的?是在知道嚴寺是他的孩子的時候,還是……之後……
淚,迷離了視線,羽純捧著大腹繼續翻下去。
當看到搖倩是嚴少宇殺掉的時候,她的心猛地一沉,呼吸變得困難,為什麼嚴少宇要殺搖倩?為什麼嚴少宇要殺搖倩!她思緒紛亂,無法思考。
很快羽純的直覺告訴她,嚴少宇這麼做都是為了她,通通是為了她。
「嗚……」羽純哭了出來,淚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奪眶而去,羽純瞇起雙眼,努力讓自己微笑,她是幸福的,嚴少宇為了她,而且她有嚴寺過,也有肚子裡的孩子,過去所有的回憶她都是幸福的,之前她還把那些回憶當成刺痛自己的傷口,她真是大錯特錯了,那些應該是幸福的滋養品,現在她明白了。
緊緊的抓著手裡的資料:「嚴少宇……嚴少宇……」羽純哭泣的呢喃著。
「唔!」肚子突然痛了起來,羽純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壓抑了,她抱著肚子,孩子要出生了,肚子好痛。
有第一胎的經驗,她生這一胎就明白非常多的方法了。
——
五年後——
羽純帶著四歲大的兒子站在當年嚴少宇掉下去死掉的海邊懸崖,她微笑著,身上散發著幸福的味道,不但滋養了她自己,也滋養著她身邊的小人兒。
「小宇宇,看到沒有,爸爸就是在海的那邊,」羽純指著慢無邊際的海說。
小宇宇天真的揚起頭,困惑的看著羽純:「海的那邊嗎?」
海風吹在羽純與小宇宇的身上,吹動著羽純再次留長的長髮,溫柔的吹撫著臉頰。
羽純在心裡默默的說:少宇,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記住你,為了守著這一輩子,謝謝你,最後還賜給了我這樣寶貝。
羽純抱起小宇宇,小宇宇害羞的掙扎著:「媽媽媽媽,我已經四歲多了,是大人了,不要這麼抱著我啦,好丟臉哦。」
羽純聽著小宇宇童稚可愛的聲音,撅起嘴,狠狠的親了口粉嫩嫩的臉頰,在臉頰上留下她的口水印。
「嗚……」小宇宇笑著假哭了幾下:「真的好髒哦。」
小宇宇的視線觸到遠方看他的男人時,他身子僵硬的對媽媽說:「媽媽,有人偷看我們。」
羽純笑瞇瞇的回眸:「讓我看看是誰哦,竟然也像我一樣,那麼喜歡小宇宇。」
當視線觸到那個人時,羽純的笑在嘴角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