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弟弟放馬過來 十八歲的她,面對肚子裡的寶寶手足無措,心 在美好的黃昏下,他背著她慢步……
    特別篇——《愛已經不在》

     高中的校園裡,晚風和煦的吹著,少女一頭飄逸的長髮在風中飛舞著,她輕撫著長髮,走出校園,走進公園,漫延在黃昏下。

     背對西方,少女坐下,風從她背後吹了過來,將她的頭髮打亂。

     少女若有所思的仰望著東方,瞇著月牙般的雙眼望著。

     「嗯……」

     草叢中痛苦的呻吟聲驚到少女,少女從位置上一躍而起,警戒的看著高高的花草叢,這是公園特別建造而成的。

     她屏息,小心翼翼的走向草叢,當看到草叢後面滿是鮮血的男人時,她震驚的愣住,一時手足無措。

     她要怎麼辦?救不救這個人?要是這個人是壞人怎麼辦?少女不安的左看右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少女名叫羽純,這時的她才十七歲已經。

     路燈亮起,少女回過神,現在已經是晚上時分了,她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好了。

     突然,草叢中的男人起身,抓著少女的手:「不要……」他顯得驚慌。

     羽純愣愣的看著滿身是傷的男人,問:「我要怎麼辦?」

     男人一下子昏了過去,羽純只好自己看著辦。

     將這個男人領回家。

     *************

     羽母看羽純一眼:「你又撿什麼東西回來啦。」

     羽純不好意思的看著門外,頭髮發麻,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母親說才好,她這次撿回來的不是流浪貓啊狗之類的,而是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難道你撿人了?」羽母瞇著雙眼斜視羽純問,隨即他馬上就反駁掉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就是,我這人老就老了,還亂想。」

     「……」羽純緊張的互握著雙手,忐忑不安的說:「真的是個人……」

     「什麼?!」羽母震驚的跳了起來,追問:「那那個人現在在哪裡?!」能不驚叫嗎?每次她叫她女兒別再撿了,可是哪一次有用了?

     現在家裡,貓阿狗啊都佔滿了整個家,竟然還撿個人回來……羽母無力了,頭痛的捂著額頭:「現在,立刻,馬上,打電話報警,不許把人養在家裡!」

     「可是媽,那個人說不要去醫院,應該是……」

     不等羽純說完,羽母吼:「我管他是什麼,不要跟我說,我只要你馬上把人送走!!!!」羽母有氣無力的吼。

     「咳咳咳……」一陣輕咳響起。

     「那個人現在是不是在你房間裡?還躺在你的床上?」羽母咬緊牙根,她的女兒幾乎是她年輕時的翻版,現在的她已經不會再撿人了。

     「……嗯,」羽純緊張的十指相扣,不安的點頭。

     「…………」磨牙聲清晰的響起:「現在,馬上立刻,把人給我丟出去,聽見了沒有?」

     「|不要!」羽純著急的抓住母親的手說:「他受傷了,很重的傷。」

     「那就送醫院。」

     「媽媽……」羽純撒嬌的抓著羽母的手,嗔道:「不要嘛……」

     「……」羽母沒有定意,被羽純攻破,無力的說:「好吧,只要他不做出越舉的動作就可以了。」

     「嗯,」聽完羽母的回答,羽純興奮的跳了起來。

     「…………」她的女兒是不是太在乎房間裡的那個人了?

     要是羽母知道那個人是男人的話,哈哈哈,一定會再次要趕人的,可惜她現在還不知道。

     羽純走進房間,坐到床邊關心道:「身體怎麼樣?還是很難受嗎?」

     「咳咳……」男人緩緩 張開雙眼看向羽純,虛弱的問:「這是哪裡?」

     「我家,」羽純天真的回答。

     「我是誰?」

     羽純嚇得張大嘴巴,瞪著床都快容不下的男人。她怎麼知道他是誰啊?

     「現在,馬上把他丟出去,丟出去!!!」羽母爆叫連連。

     「媽媽……」羽純含淚看向母親,解釋著說:「現在他失憶了,我們不能這樣對待失憶的人……」

     「……」羽母瞪著床上的龐大的男人,站起來比她女兒還要高,年紀也比她女兒還大,可是卻像個無辜的孩子用清澈的大眼看著她,弄得她不好再發火。

     「媽媽……」羽純撒嬌,她知道,撒嬌一定有用,她每次撿動物回來都用這招的。

     「沒有用,一定要把他送走,」羽母堅持道。

     開玩笑,把一個年輕男人留在家裡養著,不下百送女兒入虎口嗎?她可不同意。

     「媽媽嗚……」羽純故做要哭的樣子。

     「沒有用的沒有用的,」羽母心煩意亂的揮身,轉身就要逃離,呆不下去了。

     等羽母走後,年輕的男人開口了:「我不是這家的人嗎?」

     「誰說你不是的?」羽純笑著說:「你是,而且你的名字叫:羽寺,剛才那位是我們的瘋媽媽,哈哈哈……我是你妹妹。」羽純說著自己邊笑了起來。

     「風媽媽?」年輕的男人不能理解羽純話裡的意思。

     「是瘋狂的瘋,她經常發點小瘋,所以我們給她取綽號為瘋媽媽,」羽純得意的笑著說。

     明顯,眼前這個男人相信她比相信她母親還來得多,對她的話就連一絲懷疑也沒有,就這麼相信了。

     她眼淚都快笑出眼眶了,這個男人長得漂亮,而已帥氣又好看,這種人做她哥哥真是幸福。

     她編東西的能力真強,而且這個男人竟然全部都相信了。

     「羽寺,我下午要去學校,你傷沒好,工作也沒找到,就好好呆在這裡吧,」羽純笑瞇瞇的笑完,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哦。」

     羽母雖不太同意一個男人往進她家裡來,但算了,對方失憶了,總不能把對方趕去大馬路吧?

     羽母思量來思量去,最後還是將羽寺留下。

     「媽,羽純什麼時候回來?」

     突然,羽寺這麼叫,羽母嚇得差一點要跳起來,她有這麼大的兒子嗎?三兩下就想到是她女兒編了什麼故事眼前這個純真的大男孩相信了。

     「呃……」羽母不自然的說:「放學後就會回來吧。」

     「媽都在做什麼工作?」羽寺好奇的問。

     「小說創作。」

     「啊?」

     「就是幫人寫大綱之類的文藝工作,」羽母突發奇想的問:「一加一等於多少?」

     羽寺覺得好笑的刻意回答:「三。」

     羽母伸手在羽寺面前晃著,心裡嘀咕,這孩子多半是傻了,再問:「有幾根手指?」

     「十一,」羽寺玩笑的說。

     「……」看來是真的傻了,她女兒撿了個傻子回來。

     「媽媽,我去接羽純好不好?」羽寺問。

     「快去吧。」

     羽母故做不耐煩的揮手,但她卻像得到一個小孩似的,臉上情不自禁的染上了喜悅。

     她就這麼喜歡小孩嗎?

     學校的後方街道角落————

     「聽說了沒有,她是妓女生的女兒耶,」一群同學男生女生的嘲笑著羽純,將她圍在了人群的中央。

     「……」羽純緊咬著牙關,繃著臉不說話,她知道,要忍,打架反而會讓母親增加困擾而已,所以她只能忍。

     「哈哈,看,她默認了耶,真是妓女生的小孩,就連氣質也跟她媽媽很像,」女生嘴粗糙得像男生一樣,指著羽純嘲笑的說。

     「噁心。」

     「呸!」不知道是誰向羽純吐了口水,接二連三的口水向她吐來,她咬著牙根緊閉著雙眼忍受著。

     她在上初中時反抗過,可是後來整整換了四個學校,母親累上加累,只是這樣的結果而已,所以她要忍。

     「為什麼我們要和這麼噁心的女人上同一學校?」一群人中微有點姿色的女生噁心的看著羽純問同伴。

     「就是,噁心死了,瞧她那長相,真讓人想吐!!!」其中一個女生憤憤的說完,真的撲了上來,一把將羽純壓倒在地上。

     羽純被狠狠揪痛著長髮,如玩偶似的不掙扎,任由對方揪著,讓對方以為可以得寸進尺。

     「濺人!」揪著她頭髮的人越來越激動,開始伸出另一次手,向她打去。

     她咬緊牙根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不可以再讓媽媽擔心了……她不停的說服自己,臉頰被打腫,血從嘴角流下,她都沒有吭一聲。

     男生 看得心驚肉跳,對打羽純的幾個女生說:「可以了,住手吧,再這麼打下去……」

     「你是在同情這個妓女的女兒嗎?!」女生沖男生大聲凶道:「我怎麼交了你這麼沒用的男朋友,滾!」

     情緒高漲的女生們正打得過癮,一拳拳的揮過去,死命的扯羽純的頭髮,盡情的發洩著,誰說女人瘋起來會比男人弱?女人一但失控比男人更恐怖。

     小巷的進口,一個高大的身影拉了進來,權威的吼:「你們在做什麼?!」

     女生們心一驚,見不是老師,就無所謂的繼續打,憤憤的說:「你是這妓女的男朋友?」她們眼中閃過嫉妒:「妓女就是妓女,交男朋友也是牛郎。」

     瞬間,羽純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不管自己咬緊牙根,她都快無法忍受,雙手緊緊握著拳。

     「不許你們這麼說他!」本來這跟羽寺一點關係也沒有,是她硬要把他扯進她的生活裡的。

     「妓女跟牛郎交男女朋友我們有說錯嗎?」女人揪著羽純的頭髮眼睛發紅。

     「……」

     羽純豁然跳了起來,女生們嚇了一跳,她們認為羽純不會掙扎,會一直讓她們打到洩氣為止,沒有想到她們說到羽寺時她的情緒會這麼大。

     「我們沒有說錯,他就是牛郎!」

     「啊——」羽純一拳揮了過去,重重的打在那個帶頭說話的女生的臉上,她紅著眼眶,憤怒道:「我不許你們這麼說他!」

     羽純強忍著淚,毅然的對他們說,她知道,她這樣,只會引來更大的效應,他們都會圍上來打她,可她不後悔。

     「你……」女生們一時愣了下,回過神,帶頭的吆喝:「打死她!竟然敢打我!」

     帶著的女生先帶頭揪著羽純的頭髮,就要揮拳打下去。

     「誰敢碰我的女人!」冷酷的話一出,羽寺衝了過來,扣住揪著羽純長髮的女生的手腕,輕輕的一捏,女生疼得眼淚滾滾而下,直喊疼。

     「你們這些男人是吃白飯的嗎?」女生們向男生們吼,這個時候,自然是求助男生們。

     男生們才剛圍上來而已,羽寺一個旋風踢,男生女生們一個都不放過,他們一下子全部倒在了地上。

     「……」羽純含淚看著他,眼中閃過驚訝,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救的人這麼厲害,竟然這麼厲害……

     「我警告你,你們再敢傷害羽純,你們會見都見不到屍體,」羽寺陰沉得就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使者,他那懾人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

     一群女生男生們驚慌落跑。

     「你沒事吧?」

     「…………」羽純仰望著他,突然發現他好高大。

     「他們要是再敢傷害你跟哥說,哥一定幫你把他們解決了,」羽寺神情認真決絕憤憤的道。

     「…………」她撿回來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羽純愣愣的看著羽寺,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感動的淚在眼睛裡動容的翻滾著,她顫抖的說:「我……」發現聲音顫抖得無法將話說出口,此刻的她反而更無助了。要是羽寺知道她是他撿回來的,並不是她的哥哥怎麼辦?那時候還會像現在這樣保護她嗎?

     「是不是哪裡痛,」羽寺皺眉道。

     羽純含淚緘默的搖搖頭,不打算開口。

     「那我們走吧,別讓媽太擔心了,」羽寺將羽純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發現他太高了,於是他微微將腰彎了些下來。

     羽純動容的看著羽寺,他以後會為另一個女人把腰也彎下來吧……她感傷的別開臉,豆大的淚從眼眶裡出來,就猛地向地面墜去。

     「 不是很痛?」羽寺擔心的看著羽純,捂著胸口,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隱隱作痛,他將此理解成家人,因為是家人,所以他才會在家人受傷時覺得心痛。

     「…………」羽純看著他搖搖頭,淚掉個不停,她用力的吸鼻,勉強的將眼淚兜在眼眶裡。

     羽寺注視著羽純,一聲不吭的蹲下身,就蹲在羽純的前面。

     羽純搖搖頭,看他沒看向自己,才開口道:「不用,我沒事。」她咬著下唇,感覺不到唇的疼痛,反而是心,受到了擠壓生疼。

     他總有一天要恢復記憶,他總有一天會離開,他不可能愛她,因為她已經將場景敲定為哥哥妹妹……等等,一大堆的事實一下子罷進羽純的腦海裡,她受不了的用力拋頭。

     「上來。」羽寺強調。

     羽純再次搖頭淚散了出來,散在羽寺的背上:「不用,我真的沒事。」

     「求求你,別對我太溫柔……」羽純在心裡對羽寺說,可是這是她心裡的聲音,羽寺可能聽見嗎?

     「上來!」他再強調。

     這次,羽純沒有再拒絕,她扒到羽寺的背上,閉上雙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打算過一分鐘算一分鐘,就這樣。

     「要不要去醫院?」羽寺一邊走一邊用他沉穩的聲音說。

     「……」羽純將耳朵趴在羽寺的背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及震動的說話聲,搖搖頭。

     「家裡應該有傷藥吧……」羽寺又開始擔心。

     ————真的好溫柔……

     羽純趴在羽寺的背上,身子突然如秋天的落葉般瑟瑟發抖著。

     「很疼?」

     羽純搖搖頭,繼續耳朵貼在羽寺的背上,聽著令她安心的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也許有一天羽寺會忘了她,但她沒關係,只要能擁有現在和羽寺的回憶她就很幸福了,羽寺在她生命裡停留過,她知道。

     回到家,羽母問了很多,見羽純不說話,羽母自然的就想到了什麼,也不再問,愧疚的對羽純輕聲說了聲:「對不起。」就離開了房間。羽寺安靜的在一旁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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