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乞丐女 第4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封妃之夜1
    昔日輝煌的冀王府,人走樓空。湖邊冒出頭的薄荷似乎也沒有了香氣。鐵桿不知哪裡去了,小莫子不願離開,說要一個人留下來照看府院。

    宮裡來了一隊人馬護送,與其說是護送,不如說是監視。德妃受涼發燒難以經受旅途勞累,鐵叔求情讓德妃留下在娘家養病不被允許,鐵叔明白了,這次冀王府確實要遭大難了。要退出天宇國的歷史舞台,消失在淒風冷雨的邊緣之地了。

    西門俏出奇地安靜,德妃乘坐第一輛馬車,她在第二輛車裡,獨自回來之後,她就很少說話,寶脆和寶麗也摸不清她在想著什麼。

    大地到處都是新綠,奼紫嫣紅裡一撥落寞的車隊緩緩前行,無比淒涼。

    天宇皇宮,並沒有因為冀王的小插曲破壞氣氛,大喜的氛圍還在蔓延。特別為皇宮貴戚舉辦的宴會一場連一場,所有參加大殿儀式的人三天內不能離開,因為有太多是交際等待著他們。

    御書房附近的幾間宮房收拾一新,這裡是新妃暫時的停留處,據說藍屋那裡要翻新修建一座宮內最豪華的後宮,是專門為新妃準備的。

    宮內無所謂偏僻之地,皇上常到哪裡,哪裡就熱鬧,哪裡就是中心。藍屋雖然離御書房大殿較遠,但周圍風景卻是一流的好,再加上特意佈置會更好。

    雖說是臨時的安置,比起其它各宮也好不遜色。落帳輕幔,宮燈輝煌,宮女穿梭,各色設備一應俱全。塗著明黃龍鳳圖案的大紅檀香木婚床,真絲紋幔輕卷。大紅與明黃的主題色高貴耀眼。

    龍鳳床上,木木緩緩睜開雙眼,周圍明亮的顏色恍若夢中。睡了太長的一覺,睡得好舒服。睡夢裡,夢到了很多人,睡夢裡,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父親,只是父親好冷淡,任憑她怎麼喊,他毅然轉身離去。要不怎麼是夢呢,太想見而不能見的人就是在夢裡也抓不住。

    「唉!」木木輕歎,卻弄不清周圍的狀況。這麼華麗這麼富貴,到處是真絲細綢流動的痕跡,是在青陽樓嗎?對了,是青陽樓,只有青陽樓才有這麼好聞的絲綢的氣息和味道。人呢,那一幫可愛的小乞丐,記得是和他們一起來這兒的。

    周圍真靜,青陽公子還沒有回來嗎?或者是,那個皇甫洌已經找來了。木木一驚,莫不是他真的來了吧。剛剛那麼清晰的,他的聲音和面貌。

    他那麼憔悴,那麼蒼老,那麼軟弱,說的是他的真心嗎?他後悔了,他說對不起,他說要和自己在一起。是真的嗎?他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嗎?

    是夢還是真的。為什麼好不容易見到的父親冷酷嚴厲,為什麼冷酷嚴厲的皇甫洌那麼淒慘。真是弄不清楚,都是夢吧,是胡思亂想。

    「木木,我們一起走,一起走!」清晰得宛在耳畔,心口小鹿般跳,這就是幸福嗎?仿若找到了一生可以停靠的港灣,今生可以不再流浪了。只要有他,走到哪裡都是家。

    他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和自己走嗎?放下他的野心他的妃,他的王爺他的國,放下所有的一切和自己走嗎?從來不敢奢望, 看來真的是夢,也許是聽錯了,是青陽公子回來了,那些話都是表哥說的,只要表哥才能為了自己拋卻一切。

    不能相信他的話,喜怒無常的就是他。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回去耍的伎倆,決不能相信,既然出來了,就決心不再回去了。和仇恨相比,看他和他的西門俏公主你情我濃更不能忍受。報仇,會有機會的。但現在是真的不想回去,真的不想再見到他。

    父親,哥哥,你們在哪兒,木木好累,真的好累。想要放棄了,過一個普通人女人的日子,和一群孩子們一起,放棄那些明知不可能做到的復仇,快樂地生活。

    那些孩子們也失去了家國,但是人生不能重複,他們再不能走我走過的路了。我希望他們能快樂,像老乞丐爺爺那麼逍遙的活著。

    「不可逆勢而為!」老乞丐爺爺說得對,又有幾個人能改變形式,為了不能改變的世事葬送一生,也許葬送了一生還是不能改變,也許這種改變會帶給無辜的人更多的痛苦,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放棄吧。

    那些孩子們呢?記得昨天是睡在一起的。不對,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囍字貼紙?誰大婚了。我嗎?我正睡在大婚的床上。和誰?青陽公子?

    木木本想跳起來,頭死沉死沉的不聽使喚。昨晚幹什麼了嗎?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娘娘,娘娘醒了!」一個好聽溫柔的女子聲音,不熟悉,不是知道的誰。聲音淺淺的,款款的,帶著禮數和優雅。

    娘娘?難道是皇甫洌那傢伙,他怎麼可能?

    「娘娘!」一個衣裝整齊的丫頭,盤著宮女頭。就是剛才說話的女子,白白淨淨的真好看。

    「新郎是誰?」木木目前最關心這個,是青陽公子還是皇甫洌,不管是誰都不能原諒,可是她們喊娘娘,難道真的是皇甫洌,可看眼前這幾個丫頭,又不像,都是面生的人。

    「新郎嗎?哈哈,有意思。朕經過不少新婚之夜,不是被叫王爺就是皇上,還沒有被誰叫做新郎,你是第一個,朕喜歡。」一個中老年男人突然出現。

    木木被宮女扶著坐起來,靠著背墊。腦袋沉思路卻異常清晰,這裡不是青陽樓,也不是公主別院,這個男人是誰,陌生,熟悉,有那麼一點熟悉。

    嶄新的明黃軟袍,繡著飛龍圖案的綬帶,還戴著一頂明黃的絲綢軟帽,是很威武,也有那麼一絲溫柔,更多的是得意。

    紅光滿面,志滿意得,這個男人是皇甫洌的父皇,那個陰晴不定的當今萬業皇上皇甫碩,木木記得他,清晰地記得他。背上刺骨的疼痛猶在,蔚藍馨的恥辱刻在心裡。

    木木盯著他,頭部無力眼神卻很犀利。如果可能,她的眼光能變成鋼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刺進他的心臟。不,先刺瞎他猥褻的眼。

    這個老男人,這個色狼 ,這個陰險極致的小人,卻是名正言順的當今皇上,真是笑話。他的眼神,他竟然用那種眼神在看自己,真是侮辱,真是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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