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錯過了。木木沮喪地來到一間客棧,梳洗了,隨便吃點食物,順便睡一覺。哥哥會去都城嗎?如果不去都城,他又會去哪裡。
茫茫世界,東南西北,這裡離官道不遠,實在無法斷定他的方向。
哥哥認為我死了,做了牌記,對木木身上的味道也不敏感了,哥哥,連你也忘了木木的存在嗎?
中午時,木木決定離開,按照原來的計劃先回都城,拿到玄月劍再做打算。小二出來送客,無意間說:「姑娘,你找的人好像前天晚上在這兒住宿,昨天一早離開,你是不是時間弄錯了?」
前天晚上?昨天早上?那也對!是哥哥回來的時候。
「小二哥,快告訴我,他們在哪裡?」木木急切地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們從哪裡來?」
小二哥想了想,搖了搖頭。
「再想想吧!」木木哀求著,「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是我哥哥!是我走散的哥哥!」
「讓我想想!」小二哥想了半天,不確定地說:「送晚飯時他們好像在談論什麼峨眉山通蜀之道,什麼繪圖之類的。哎呀,總之從南邊來,好像還會回到南方去,你順著大道往南找找試試!」
木木謝過小二,馬上改變了主意,目前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哥哥,只要找到哥哥,一切都好辦了。
順著官道往南的車隊不少,大多是通往都城的,是西南方向,還有不經過都城直接去前方的更近的路。木木在大官道路口等了兩天,終於有運送藥材的商隊,是直接去前方的。
商隊每天都在談論著戰事,唯恐打不起了。木木出了銀子,道路寬敞時,偶爾可以坐到馬車的貨物上。
一日路過一片樹林,突然竄出一幫子劫匪,木木靈巧,躲藏到樹上。商隊裡平常大大咧咧的幾人身手不凡,一番廝殺,劫匪搶走一些貨物作罷。
空下了兩輛車,領頭的吆喝著快走,到客棧再做打算。木木看中了領頭的那匹白馬,這樣跟著車隊走太慢,可是要買下那匹馬估計價格不菲,無奈思忖著做一回小人,到客棧偷了這匹馬離開。
是晚,木木悄手悄腳溜過屋簷到馬廄裡去,在一個窗戶口無意間聽到了一翻對話,是領頭的兩人。
「東家吩咐,藥材要直接送到冀王手下。冀王作為三軍統帥,還要操心這檔子事,真是奇怪了。朝廷收攏的藥材不知都用到哪裡了!」
「這你就不懂了,皇帝有皇帝的安排,冀王有冀王的主意,做個王子不易,特別是藥材,必須有信得過的途徑。想當年我們東家跟著冀王南征北戰,立下多少戰功,現在雖然經商,心還是向著冀王的。」
私下給冀王送的藥材,木木一驚,看來真要早點離開,現在還不是見冀王那個人的時候,何況,自己根本不想見他,更不想落在他的手裡。
白馬是上等的好馬,頸圈處無一點贅肉,雙腿挺拔有彈性。雖然比起冀王的那個會遜色一些,但對木木來說足矣。
木木早就注意到它了,它不拉車,也沒人騎它,只是在商隊前面不緊不慢地走,看來在商隊裡也是個寶貝,閒暇時,木木沒少餵它零食拉攏感情。
白馬認識木木似的,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就跟著她溜了出來,木木興奮極了,不住地撫摸它光溜溜的鬃。
木木騎術不是很好,翻身上馬的本領卻是綽綽有餘,白馬聽話地馱著她,還是不緊不慢地走,木木著急,用力夾腿,猛拉韁繩,白馬生氣地高聲嘶鳴,木木沒料到它這一招,想要翻身下馬已來不及,白馬轉著圈跑,她也下不來。
那兩個領頭的最先出來,看情景哈哈大笑。白馬停住,木木被綁了下來。
「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這是誰的馬?」一個人戲謬。
「看你是很高雅的女人所以帶著你,沒想到馬賊一個!」一個人拿出鞭子說,「是女人也得教訓你,長長記性!」
鞭子就要落在木木身上時,被白馬的尾巴捲住了。那人吃驚地撫摸白馬,驚異地和身邊人小聲嘀咕,那人點頭。他這才說:「既然白馬不要我們教訓你,就放過你這一回,快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木木握了握被綁得生疼的手腕,不甘心地起身離開,狠狠地瞪白馬,欲速則不達,說的真是不假。
沒想到白馬突然噙住了木木的衣擺,低著頭蹭木木的臀部。
「你幹什麼!」木木打它的頭。它仍是不放。
「綁了,拖回客棧,明天再說!」那人困意襲來,不想多糾纏。木木重新被綁,拴在床頭上。真是一匹靈馬,木木後悔已晚。
天亮上路時,出人意料地木木被綁在白馬身上繼續隨隊前行。其他人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只是跟著白馬走,無人談論,也無人理會她。
木木最擔心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所有人好像傻子似的,都忽略她的容貌。始終沒有人提起她的斗篷,也沒有人好奇她斗篷後的臉。
這樣走著,一天突然來了幾個人,看身手,麻利很多。他們撫摸白馬,疑惑馬背上的木木,和領頭人嘀咕了一會兒,半信半疑地牽過白馬,打量著木木。
「他們留下護送引路,我們先走了!」他一聲忽哨,白馬跟著他就飛奔起來,木木身子一滑,從馬背上狠狠摔下地。
白馬停住,歉意地回頭舔木木的著地的臀部,很親密。
那人不得不下馬,也被白馬的動作驚住了,對木木的態度和緩很多。他去掉綁木木手的繩子,重新把木木扔到馬背上,交代說:「抓好了!」就又飛奔起來。
木木俯在馬背上,幾次騎馬都有冀王在,不用擔心,現在咧咧風聲在耳邊呼嘯,心裡毛毛的,只得狠命地抱著馬脖子。這樣過了一會兒,沒什麼事,狂跳的心慢慢安定,腦筋開始飛速旋轉。
不能這樣跟著他們走到底,他們一定也是冀王的人,看情形冀王一定就在不遠處,必須想辦法離開。
這樣又走了幾天,周圍氣氛已格外不同,莫名地緊張,很少有路人。
「這是哪裡?」木木大叫。
沒有人理她。看來只有做過激舉動了,木木突然勒緊馬繩,白馬停下,木木順勢滾下了馬背。
「哎呦呦!」木木捂著背,「疼死我了!」
他們這才折回身,檢查木木的傷情,一個人順手就要扯木木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