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和皇上談到很晚,偏安殿的家宴取消了,召集冀王舊部的命令也無效了。魯王聽說冀王回來,正寢食難安,被適時告知,冀王力推他做太子,而自己和皇帝簽下了終生有效的生死令,不和任何皇子爭奪太子之位,否則人人得而誅之。
魯王狂歡,冀王逃過死劫終難逃活劫,不知皇帝給他下了什麼毒蠱讓他作此愚蠢的決定,不會是有終生傷疾,借此明哲保身吧。也難怪,能活著回來就是萬幸。
在冀王和皇帝談話的時候,冀王府就已經熱熱鬧鬧收拾著,是皇帝親自下的命令,皇后不敢怠慢,親自佈置。
太多消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被人放出風去,一切都突然明朗,並且好像是最好的結果,京城裡湧動不和諧空氣瞬間消失。
木木死活不願在御林軍衙門洗浴,葉統領把他領到自家府上,她又死活不讓別人服侍,非要自個洗。
「太醜也會害羞!是怕下人看他黑黑的身體吧!」葉夫人細心。
葉統領和夫人感情好,一直沒有納妾,膝下子女不多,晚年得子,所以年齡尚小,葉夫人只得從下人中找一個身材和木木接近的,暫借了一身衣服。
木木穿著還是顯得寬大,頭髮被侍女弄成公子狀,換了一個人似的。彎眉眼長,鼻挺纖弱,嬌紅唇形,水波蕩漾。
「如果不黑,還真是一個漂亮的公子呢?就是孱弱些!」葉夫人誇讚道,隨即說,「冀王如我大兒子,謝謝你救了他。改日我讓裁縫做些合體的衣服送去!遇到我們冀王是你的造化啊,可要衷心為主。」
木木保持慣性的沉默,用過晚膳就在統領府住下,雖然是下人房間,溫暖的被褥,乾淨的房間和床鋪,竟是五年來陌生的,太舒服了,不能合眼睡覺,呆呆地直到天明。
府裡下人們很早就起來了,木木聽到動靜,起來幫忙,竟沒有可以插手的家務,這些府裡太講究了,初來乍到的外人下人們也堤防。
聽他們議論老爺昨夜很晚又走了,夫人和小姐們要參加今天封禮台的太子大典,貼身丫鬟們來取小姐們的用品,議論著誰有機會跟去長見識。
竟是很早就收拾停當出門了,大典接近中午,她們這麼早去宮裡看來安排很多、木木徹底被興奮的人們遺忘了。
主人們離開後,木木到廚房找了些食物填飽肚子,見下人們警惕地看她,無趣,就又回到房間睡覺,也許是太睏了吧,這下竟睡到了中午。沒有主人在家,廚房的廚娘們自作主張做了不少好吃的,木木這才注意到兩天後就是春節,府裡不僅打扮的漂亮,物資也很充盈。
吃過午飯,小丫鬟小僕人們三三兩兩上街了,木木也跟著出去了。
大街上的人太多了,典禮已經結束,各處貼著皇帝的詔令,奇怪的是,詔令裡竟有冀王終身不做太子的諭令。
御林軍到處都是,商家酒樓綵帶飄舞,正迎合了過節的氣氛。
隨著人流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一大隊御林軍驅散人群,是太子遊街來了。
木木被人流擠到一邊,在一家商舖的門檻旁站定,翹首注視浩浩蕩蕩過來的隊伍,為首幾對御林軍之後,太子身著耀眼的明黃聖服,英姿瀟灑,方正稍尖的國字臉龐,銳利的眼神,明黃帶子束冠,威嚴端坐馬上。
錦旗飄揚,太子身後不遠,竟是跟隨慶賀的文臣武將,都一律騎馬,尚武的國度,文官的馬上功夫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