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楚被林琦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怔,待他看清她手中扔出去的東西時,他立時大吃一驚,顧不上多思考,下意識的朝玉璽方向撲過去,想在在第一時間伸手接住玉璽,他在撲出去的同時,惱怒異常地將手中的利劍一送,眼看林琦就要傷在他的劍下。
其實林琦早就算準了司徒楚必會去接玉璽的,所以當她擲出玉璽的瞬間,她已將頭迅速偏向一邊,而在司徒楚欲用寶劍傷她時,司徒燁已掠身飛到她身旁,一手拉過她,一手用劍去格擋司徒楚的利劍。
林琦即時脫離了司徒楚的掌控,由司徒燁牢牢置於安全的位置保護著。
司徒楚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回轉身,仍欲搶過林琦,他知道,沒有林琦這枚人質,他就等於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而就在司徒楚轉身的一剎那,原少陵突然像威武的天神一樣從天面降,穩穩接住了玉璽,並飛快將之納入兜裡收好,然後,他冷冷瞪著司徒楚,舉著劍器迅速圍了過來。
這時,林琦已遠遠脫離了司徒楚能及的範圍,司徒燁亦跟著冷哼一聲,握著寶劍截住了司徒楚。
司徒燁與原少陵兩人一前一後圍堵著司徒楚,準備將他活捉。
司徒楚見狀,握著劍,咬緊牙關,猶作困獸之鬥,他因失去要脅司徒燁的籌碼,當下急紅了眼,狠毒異常地招招使出取人性命的毒辣招式。
然而,即使司徒楚再強悍,武功再了得,也絕非司徒燁與原少陵二人聯手之敵,再加上司徒楚一直心浮氣躁想逃命,就更不是二人敵手了。
司徒楚沒堅持多久,便讓他們二人活擒了,他被封住穴道之後,頓時面如死灰癱坐在地上。
「燁,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司徒燁那對亮如星子的眼眸在司徒楚身上漠然轉了轉,帶著憐憫的語氣沉聲說道。
「我與他畢竟是同胞兄弟,他縱不仁不義,我也不想親手殺了他,這樣吧,我看還是等父皇醒後再作處置,聽憑父皇發落吧!」
「這樣也好,那先讓人押他去天牢關著吧!」
司徒楚被他們二人擒下時,本已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卻料不到司徒燁還會念及與他的同胞之情,饒他不死,他一時百感交集,驀地想起了一件很重要,但了卻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來。
「三弟,在押我去天牢之前,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麼,你說吧?」
「我記得你明明在茂城時已中了噬心散,你怎麼會沒事?噬心散可是天下無藥可解的啊?」
司徒燁與原少陵默默對望了一眼,只見司徒燁俊逸的臉龐竟慢慢浮現出不一樣的情懷,他冷冷掃了司徒楚一眼,然後緩緩笑道。
「沒錯,表妹在你的盅惑之下,的確曾暗中讓我服下了噬心散,但人算不如天算,多得你這麼想我死,我才能在無意中再活過來,只因為你一直費盡心思在算計我和曦兒,你卻不知道 這世上還有一樣東西是可以解了噬心散的毒性!」
「你、你是說生長在雨松國赤焰山上的麒麟果?」
「連這個你也知道,看來你的見識十分廣博嘛,不錯,就是麒麟果解了我身上的噬心散之毒!」
「這怎麼可能?麒麟果那麼罕有,幾百年才得一枚,而且還只屬於雨松國皇室……!難道——是西風絕那只狡猾的狐狸救了你?他憑什麼會捨得將麒麟果給你?」
司徒燁依舊冷冷睥睨著司徒楚,過了好一會,司徒燁才將視線投向林琦,他凝望她的目光是那麼柔和,那麼充滿眷顧與無限的欣喜。
「不是西風絕救了我,而是曦兒,她用自己的血喚醒了我沉睡的靈魂,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你不必奇怪曦兒的血為什麼能救我,那是因為她在雨松國皇宮時,西風絕曾把雨松國至寶麒麟果讓她服下了,所以她的血液早已與麒麟果交融在一起……」
司徒楚得知這個緣由,當下深受打擊,瘋狂與痛苦夾著無限的絕望扭曲著他的臉龐,他捧著頭頹然地喃喃自語。
「老天,怎麼會這樣?我謀劃已久的事情最終還是毀在了凌曦兒這個女人身上,如果當初我沒有唆使花解語去害她,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那凌曦兒不被西風絕所救,自然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啊!真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司徒楚低喃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司徒燁與林琦都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了。
只見司徒燁瞳孔驀地收緊,他眸光一冷,從他身上突然爆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他上前一步,捉住司徒楚衣領,從齒縫間擠出了一句極為震驚的話語。
「你剛才說什麼?當年曦兒在邊陲小鎮懸崖發出的意外,原是你一手造成的?」
司徒楚此時竟似毫無生氣的木偶一般,涼涼地斜視著司徒燁,無所謂地應道。
「不錯,是我讓花解語那個蠢女人給你下的千日醉,也是我慫恿她買兇追殺凌曦兒的,當然,你絕對想不到的是,那幫替我去追殺凌曦兒的傢伙,後來,全被我給幹掉了,所以你是怎麼查,也查不到半點線索,就以為那只是一宗單純的意外罷了,你內疚、你痛苦,你不再協助老頭子處理朝政,更不敢將這件意外的事情告訴霧蒼國的凌家知道,這些,可都是我想讓你做的,因為這樣,才大大有利於我早日登上皇位,可惜啊,凌曦兒這個女人真是命大,掉下懸崖竟也能讓西風絕救活,才令到我今天功虧一簣。」
「司徒楚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你還我寶寶,你害我的性命不要緊,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寶寶連到這世上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林琦聽司徒楚說著,突然像瘋了似的衝了過來,重重的摑了司徒楚一耳光,她泣不成聲地巍顫顫指著司徒楚,帶著痛苦與內疚怒聲大吼。
她是被西風絕給救活了,可她肚裡的寶寶卻在那場意外中沒有了。
此刻,司徒楚將真相揭開,林琦早已心如刀絞,痛不能抑了!
她自記起以前遺忘的往事後,一直不敢跟司徒燁談及這件事,就怕觸及心裡那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林琦想起她後來所受的種種苦楚,她真恨不得撕碎司徒楚才解恨!
司徒燁看見她臉上哀傷悲憤的神情,連忙心疼地擁她入懷,輕輕撫上她的秀髮,軟語安慰道。
「好了,曦兒,別再難過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可愛的孩子的,你別再想著以前不愉快的事情了,好嗎?你這樣子,我很心疼的!」
林琦在司徒燁的撫慰下,慢慢收住了眼淚,許久才平復了激動的情緒,然後掙脫司徒燁的懷抱,懷著深深的、難平的怨恨與憤怒,冷冷瞪著司徒楚,恨恨地朝他臉上揍了三拳,她邊打邊冷聲說。
「這一拳是為我未出世的寶寶打的。」
「這一拳是為被你害死的花解語打的。」
「這一拳是為我過去吃的苦打的。」
「你這個王八蛋,死後該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燁,我不想再看見這個可恨的人,你快讓人押他走吧!」
司徒燁輕輕順了順林琦的長髮,眸中溢滿心疼與酸楚,柔聲應道。
「好,曦兒你別再難過了,我這就讓人押他去天牢。」
「來人,把司徒楚押入天牢,嚴加看管。」
「是,王爺。」
「曦兒,你的脖子還疼嗎?」
「我沒事,剛才已經抹過藥了,現在感覺好多了,一點也不覺得疼。」
「這就好,對了,我不是叫影八保護你的嗎?他人呢?」
「哦,這你不能怪他,是我見天氣悶熱,身上粘乎乎的特別難受,想要沐浴,就讓夏雪把他支走了,而司徒楚剛好在那個時候闖進來,夏雪不是他的對手,我就被他挾持了。」
「原來是這樣,夏雪那丫頭傷得怎麼樣了?」
「傷得很重,沒有三五個月,她恐怕是好不了啦。」
「那趕緊讓人宣太醫過來給她看看。」
「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過來了……!」
「曦兒,司徒楚的事已經解決了,父皇還在昏迷著,我得去龍正殿看看他了,你在府裡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燁,等一下,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好久沒見過父皇了,他現在病成這樣,我這個做兒媳的,理應去看看他的。」
「嗯,你既然有心,那就和我一起去吧。」
「少陵,我們一起去龍正殿,看看父皇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