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燁已徹底被西風絕給激怒了,他此刻就如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緊咬著牙關,不要命的衝了上去,強忍著噬心散的錐心之痛,勉強提起內力出手教訓西風絕。
司徒燁的舉動在西風絕看來,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想跟大人拚命一樣,空有架勢而無甚威脅性,幼稚而可笑,只見他輕輕揮揮手,司徒燁便站立不穩,蹌蹌踉踉後退了好幾步,更在同時,從他嘴角滲出了猩紅的血絲。
「司徒燁,我看你才不是真心想要解藥,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衝動個什麼勁呀!你以為我只是為了佔小琦兒便宜才那麼說麼?你也不會用腦子想想,這可是給她解藥用的法子。」
司徒燁緩緩扶著牆壁喘息,目不轉睛地盯著西風絕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半信半疑地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騙我?不是為了羞辱我?也不是為了占曦兒便宜?」
「我說司徒燁,你淨愛在這瞎猜疑,磨嘰個沒完,廢話一籮筐,你到底還想不想聽我把話說完?還想不想給小琦兒解綺羅春之毒了?」
司徒燁瞪大眼睛橫鎖著表現出極不耐煩的西風絕,忍氣吞聲問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說,你的第三個條件又是什麼?」
「司徒燁,你沒忘記自己曾暗暗與小琦兒一同服下過一心一意的事吧?那你想,我若要與小琦兒行夫妻之禮,替她解毒,還想安然無羔的話,我的第三個條件會是什麼?」
司徒燁怔了怔,沉默了下來,西風絕不提,他幾乎已經忘了一心一意的事了。
也是,西風絕自是不會肯犧牲自己的性命救曦兒的,那麼西風絕第三個條件是?
「你是希望我去死,來成全你,拿我的命來換曦兒的命?」
西風絕漠然掃了司徒燁一眼,帶著令人難受的輕蔑,極其不屑地冷笑起來。
「怎麼?你害怕了?莫非你口口聲聲說要救她,不過是嘴上假仁假義而已!臨到關鍵時刻,其實你還是只愛惜自己的性命,絕不肯為她作出犧牲的!」
聽完這話,這回換司徒燁冷冷瞪視著西風絕,極為嘲諷的悲愴冷笑起來。
「西風絕,你大可不必對我用激將法,能為曦兒而死,我死得無怨無悔,倒是你,你不是一直宣稱她是你的寵妃嗎,還甚至為了她不惜調動大批軍隊,揚言要挑起討伐霧蒼國的戰爭嗎?現在,你終於露出你猙獰的真面目了?你不過就是想拿曦兒當幌子,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西風絕,你才是個徹徹底底,行徑卑劣的小人!」
西風絕瞇起眼睛與司徒燁強硬對視,全身更散發出冷殘的氣息逼向司徒燁,他只是冷笑幾聲,並不為自己辯駁,也算是默認了司徒燁的說辭。
不錯,他就是要藉著小琦兒的身份,和她身上的綺羅春之毒作文章。
一則,他就是要藉著解毒之名,光明正大的除掉司徒燁,也算是實現了他對司徒楚的允諾,只要日後司徒楚登上帝位,成了他手中的傀儡,他一統天下的大業便指日可待。
二則,他可以乘機確確實實佔有小琦兒,到日後他真率軍進犯霧蒼國時,手握重兵的凌家,必會因著他與小琦兒的關係,對他有幾顧忌,到時,他在破霧蒼國,就容易多了,現在他率這十幾萬大軍前來,不過就是虛張聲勢罷了,並不是真的馬上就要與霧蒼國開戰,他的目的在她而不在它!
畢竟,雨松國目前的兵力還未達到他要求的那樣強大。
「怎麼樣?西風絕,被我說中了你心裡的如意算盤,無言以對了嗎?」
「哼,司徒燁,你少得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如今我已告訴你,這三個條件,只有一個你不答應,我都不會替小琦兒解毒,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心愛的女人在你面前死去吧!」
「西風絕,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最像什麼?你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無恥的卑鄙小人,你竟然以一個女人的性命作要挾,你還配做一國之主嗎你?」
「隨便你怎麼說,大丈夫要做出一番成就,必要時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哼,無恥就是無恥,還諸多砌辭狡辯。」
西風絕狂傲地睥睨著司徒燁,對他的態度並不生氣,過了半晌冷漠而戲謔地冷笑道。
「司徒燁,這三個條件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得趕緊做決定,我可沒時間在這陪你耗下去!」
「我……」
司徒燁漆黑的雙瞳轉了轉,心卻難受得一陣陣刺痛不已,他本已沒幾日命可活,答應西風絕自裁,不過是少活了幾日,但卻可救了曦兒,這條不難做到。
但是要他休了曦兒,還要勸服凌家三兄弟同意西風絕跟曦兒……,他、他怎麼可以呢!
但是,他不答應這兩個條件,西風絕這個混蛋就不肯替曦兒解毒,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曦兒……!
「曦兒身上的綺羅春之毒一定要通過你與她……,的方式才能解毒嗎?你發誓你沒騙我?」
「哼,司徒燁,看來你也沒有想像中那麼愛她嘛,不錯,因為我另外加的那味藥物,只能通過男女行周公之禮的方法來解毒,當然,最後還得配以我的鮮血才行。」
「你早知道她服過一心一意,你還給她下這種毒,你早就預謀好了,是不是?」
「是又怎樣?從我將她在邊陲小鎮的懸崖下救起,她的命就注定是屬於我西風絕的,追根究底,一切都是因為你,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你怨恨我,不如恨你自己更來得恰當些。」
司徒燁腳下晃了晃,痛苦地閉上眼睛,西風絕說得沒錯,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今,他再不情願也得同意西風絕提出的三個條件。
不然,曦兒就……,如果是那樣,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司徒燁暗暗作了決定,緩緩重新再睜開雙眸,垂下長長的睫毛掩去裡面蝕心的痛楚,緩緩地,似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慢慢開口。
「西風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