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被腹中絞痛折磨得幾乎昏死過去,恍惚中,她連自己身處何地亦不知道了,偶爾有些嘈雜刺耳的聲音突破她混沌的神智,傳達到她耳膜中,她唯一能清楚感覺到的是,她整個人都在不停地搖呀晃呀的……。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翻騰得她五臟六腑都幾乎移位的絞痛終於漸漸減緩,慢慢變弱下來,她勉力睜開眼睛,卻赫然發現她正躺在一輛行走著的馬車裡,而在她對面則坐著一位柔美溫婉的陌生年輕女子,那女子似乎正滿懷心事望著外面。
這個女子是誰?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
邊年呢?他又到哪去了?
林琦想用手肘支撐著身子坐起來,無奈之前的絞痛實在已將她的體力消耗貽盡了,所以,此刻她只能繼續軟綿綿地躺著。
「姑娘?姑娘?請問你是誰?」
柔美的年輕女子突聽聞她的叫喚,吃驚地扭過頭看向林琦,她臉上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驚疑。
「你剛才說什麼?凌曦兒,你——不認識我了?」
林琦皺著秀眉,想了一下,邊年似乎跟她說過,她現在的名字叫凌曦兒,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能叫出這個名字,也就是說,這個女人以前是認識她的!
「姑娘,對不起,我之前頭部受過傷,忘了一些事情,我——以前認識你嗎?」
誰知柔美女子聽聞此話,頓時很怪異的肆無忌憚大笑起來。
凌曦兒沒死,但卻忘記了以前的事,現在連她也不認得了,自然再也記不得燁哥哥是誰了!
哈哈,真是太好了!
凌曦兒,你可別怪我對你狠毒,誰讓你再次落到我手上,要怪也只能怪你命不好,你一天不死,燁哥哥一天都不會真正屬於我!
沒錯,偷偷將林琦從客棧中轉移出來的人,正是司徒燁現任王妃花解語,她因司徒燁每天在府裡對著林琦的畫像緬懷過去,她從畫像上看過林琦的背影已不下百千次了,所以,她再次碰上失蹤一年多的林琦,看到林琦的背影才會覺得那麼熟悉,就是那不經意的一瞥,便對林琦的身份起疑。
「呵呵,凌姑娘,其實以前我們早就認識,你也別姑娘長姑娘短的叫我,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吧,喔,對了,我叫解語花。」
「解姑娘,我怎麼會在這?我是說我怎麼會和你同乘一輛馬車呢?我的僕人呢?我是說那個——你沒看見和我在一起的那個駝背的中年男子嗎?」
林琦戒備地盯著面前這個自稱解語花的女人,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不值得她信任!
這個女人以前或許是認識她,卻不一定就是對她沒有惡意的熟人。
花解語略一偏頭,避過林琦疑惑的視線,拿出早就想好的一套說法對付林琦。
「凌姑娘,什麼駝背中年男子?我沒看見啊,我只是湊巧在客棧房間外面經過,看見你昏倒在地上,便叫人把你抬去醫館救治,之後,你一直未醒過來,我便自作主張雇了輛馬車,想先把你送回你父母家中休養。」
花解語深藏算計的掃了林琦一眼,略略停頓了一下,又道。
「對不起,凌姑娘,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帶你離開,你不會責怪我吧。」
花解語完全表現出一副為林琦著想的姿態,柔美的臉龐溢關濃濃歉意。
林琦看得直皺眉,這個女人的表情給她的感覺實在太假了,就像是故意演戲給她看的樣子,再說,有那個人會在看見一個人病怏怏的病人時,不問候半句,卻只顧著與她聊天、套話的?
這個女人十有八九對她不懷好意!
那這個女人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呢?又想把她弄到哪裡呢?
看來以前她們之間肯定有過不小的過節!
林琦疑竇叢生,面上依然虛應著花解語,卻在暗暗積攢著力量,做著萬全準備。
「解姑娘,我發病時幸虧是遇上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我該向你說聲謝謝才對,我怎麼會責怪於你呢!」
「凌姑娘,只要你不責怪就發,我這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你無須對我這麼客氣。」
外面車輪依舊轆轆響著,林琦與花解語在車廂內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由於車上並沒有準備食物和水,所以林琦只得盡量少說話,以保持體力。
花解語似也無心與她多言,閒聊了幾句之後,亦不再作聲,而是將頭轉向了外面。
馬車還在繼續的單調車轆聲中行走著。
花解語沉默中,臉上明顯有些焦躁之色,只見她不時掀起車簾往外探出頭去張望。
而林琦只能從狹小的空隙裡,在她掀開車簾的一瞬間看見外面一閃而過的景物。
她們此刻似乎已經遠離了月州城,外面依稀可見綠色的雜草與樹木。
花解語突然指著前面不遠處,一所破敗不堪,看來已經荒廢許久的破房子急聲說道。
「車伕,在前面停車。」
只聽得車伕「吁」的一聲,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
馬車還未停穩,在林琦驚詫疑惑的目光中,花解語已經迫不及待地掀開車簾,一邊跳下去一邊對林琦小聲說道。
「凌姑娘,你且留在馬車上等一下,我進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充飢的東西,剛才都怪我魯莽、考慮欠周詳,沒在車上備有食物,讓你受累了,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啊!」
林琦只能疑惑不定的朝她點了點頭。
待花解語下去後,林琦扶著車沿慢慢坐了起來,這個女人把她帶到這所破房子前面來,到底想幹什麼?她對花解語進去找食物的說法可一個字都不相信,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人煙,哪來的食物!
但很快,就有人替林琦解開她滿腹的疑惑了。
因為在花解語下去不到一刻鐘後,突然有兩個渾身穿得破破爛爛,全身上下髒兮兮的乞丐衝上了馬車,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了她往下拽。
林琦禁不住立時大驚失色,不停掙扎著,十分著急的喝問道。
「喂,你們是誰啊?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快放開我。」
「嘿嘿,漂亮的小妞,爺是毛三,他是牛四,我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讓你好好侍侯我們哥倆而已,爺們這輩子幾乎沒碰過女人,沒想到今天,老天爺會給我們送了你這麼個天仙似的美人來。」
拽著林琦左手,蓬頭垢臉的乞丐嘿嘿淫笑著,對林琦如是說道。
露出了兩排又黑又黃的垢牙,從他口中發出濃重臭烘烘的味道直熏得林琦胃部不住地翻騰起來。
毛三與牛四沒費什麼勁,就將林琦半拖半拽的拉進了破房子裡面。
進到裡面,林琦不禁覺得全身涼嗖嗖的,只見破房子裡面,或坐或站或躺的,約有十幾個乞丐。
他們一看見林琦,立即兩眼放光轟的全衝了過來,將林琦團團圍住。
十幾雙混濁的眼睛充斥著赤祼祼的淫慾,一時間全部直勾勾的盯著林琦,猛吞口水聲和淫笑聲頓時交織成刺耳之極的魔音,不約而同衝進林琦耳朵,刺激她脆弱的神經!
林琦禁不住渾身覺得不寒而慄,她抑制住內心的驚恐,慢慢後退著。
她現在已經清楚的明白過來,她的直覺沒有騙她,那個自稱解語花的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個女人把她帶到這,是想借這幫乞丐之手毀了她。
究竟她以前與那個女人結下了什麼深仇大恨?那個女人要如此殘害她?
不過,此刻顯然不是想著算帳的時候,再想下去,這幫乞丐馬上就要凌辱她了。
林琦心裡雖然異常害怕,面對這麼多個想將她壓在身下侮辱的男人,有誰能不害怕呢?
但她強逼自己鎮定,不讓聲音洩露出她半點恐懼的情緒,因為她知道害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會激起這些乞丐更加瘋狂的慾望。
「你們不可以這樣做,想想你們自己的親人,若是你們家中的姐妹也遭人如此污辱,她們還能活得下去嗎?」
「嘿嘿,小妞,你說這話對我們沒用的,我們所有棲身在這間破屋的人,有那個還有家?那個還有親人的?你今天就乖乖的侍侯我們,別做無謂的反抗了,要是你讓我們爽夠了,或許我們還會放了你。」
「三爺,別跟她廢話了,趕緊上吧,上完了好讓我們也解解饞啊!」
人群中不知是誰帶頭起哄喊了這句不堪入耳的話,其他人立即跟著高聲附和叫嚷起來。
「是啊,三爺,快上啊。」
「嘿嘿,小妞,有我們這麼多男人侍侯你,你也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牛四奸笑著,已伸出黑乎乎的髒手往林琦胸部摸去,準備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林琦瞥見躲在角落裡冷笑,無比怨恨看著她好戲的柔美人影,連忙急中生智大喝了一聲。
「各位大爺,慢著,要我侍侯你們也行,但是你們人那麼多,我一個人侍侯不過來,未免有人難以盡興,不如這樣,你們去把她也弄過來,讓她也一起侍侯你們,豈不更好,你們看呀,她人長得也漂亮,又嬌媚,床上功夫肯定能令你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