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人聽得一驚。真的是天罰?是,是天罰!人怎麼鬥得過天?
西涼士氣衰弱,而天利士氣旺盛,勝敗已在眼前。
賀藍殤親自帶兵上戰場,他不信天,但是其他人信。憑他一個人怎能力挽狂瀾?在節節敗退之下,他果斷決定撤退。
於是西涼士兵落荒而逃,棄柳城與不顧。
就在這時,一股人馬從柳城裡出來。
「天兵!」有西涼士兵叫道。
恐慌立即在西涼士兵中蔓延開來。他們東奔西逃,一時間潰不成軍。
即使是賀藍殤如何成卓鎮靜亦控制不了局面。
這時,陳司影和權仟瀲追到了他的身邊。不過,他們要殺的是賀藍殤身邊的蕭凌寒。
蕭凌寒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戰爭,突然出現的兩人使他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拿命來!」陳司影忽然笑了,笑得如鬼魅一般迷人,勝過女子的臉蛋讓人迷醉,一招一式如同美麗的舞姿,多變,難以捉摸。
蕭凌寒不會武功,但是賀藍殤會。自己妹妹喜愛的人他是一定會保全的。他拿起長槍抵擋著來勢洶洶的攻擊。
權仟瀲亦加入其中。他的功夫沒有陳司影的詭異漂亮,一招一式,不多分毫。
賀藍殤一個人竟對他們兩個人還不相上下,不得不承認他的功夫的確很搞。他們一邊逃跑一邊抵擋著。
……
安傅徹與林易藍商量好。呦安傅徹帶著一隊人馬出來接應,而林易藍則負責守住裡面以防有什麼差池。
安傅徹追著一小股人馬上了西邊的小山坡。
「給我追!」他命令道。
士兵們得了令追了過去,就在安傅徹要追過去時卻隱隱約約在樹後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雲兒?」安傅徹認出了是林璇旎身邊的雲兒。雖然納悶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由於擔心她的安全,安傅徹便跟了上去,卻不小心蹭到了邊上橫生出來的樹枝,他轉頭看了看,便繼續跟了上去。
雲兒一直小跑著,朝著樹林深處去了。
安傅徹亦跟了上去,只是越跑就越不熟悉這一帶的路。一個弱女子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跑到這裡幹什麼?好奇心也讓他繼續跟下去。
周圍的景物不斷變化著。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門千仞鎖雲雷。 玉光白橘相爭秀,金翠佳蓮蕊斗開。 時訪左慈高隱處,紫清仙鶴認巢來。 不得不說這裡是一個仙境,人跡罕至,樹木豐茂,百獸齊鳴。
「啊——」
安傅徹一看,竟是雲兒摔倒了地上,立即施展輕功飛了過去。
他起倒在地上的雲兒,問道:「雲兒,沒事吧?」
「安、安將軍,快、快跑……」雲兒焦急的說道。
「什麼?」安傅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忽然,他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身體僵直。「雲兒,你幹什麼?」安傅徹全身都沒有辦法動彈。
原本柔弱的雲兒似乎變了一個人,笑著站了起來。「很好奇是嗎?」那種笑,絕對不是原來那個柔弱無助的雲兒,似乎發生了變化。她慢慢悠悠的繞著安傅徹走著,柔波淺淺的眼睛、嘴角的媚笑與那張平凡無奇的臉蛋一點都不協調。
「你——」安傅徹已經猜到了大概。
雲兒笑了笑,用細長的手指挑著安傅徹的下巴說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西涼人,我親近林璇旎自然有我的目的,如今我的目的達到了,我便要脫身離開了!」
安傅徹厭惡的看了她一眼便瞥開了眼睛。「士可殺,不可辱!」
「呵——士可殺,不可辱?」雲兒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十分的諷刺。
安傅徹沒有理會她,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雲兒看了看遠處,又收回了眼,笑的蠱惑人心:「因為,你要死了!和死人多說一點又怎麼樣?」
「雲兒——」一個身著黑色鎧甲的男子跑了過來,竟是墨溪軒!
一身黑色冰冷的鎧甲,高高豎起的髮髻,古銅色的皮膚,薄唇,雖說長得不是特別出色,但也還是比一般男子英俊一些。他眼中帶著柔情,關切的跑了過來。
雲兒嘴角撇了一下。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一起受訓的男子一直就是這個樣子,可是自己怎會看上他?
「聽到了嗎?」雲兒把頭湊到了安傅徹的臉邊,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曖昧。
安傅徹想避開,但是跟不動不了。他聽到了,鏗鏘有力,一瀉而下,有時似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有時如同戰場上的戰鼓一般磅礡,綿綿不絕,飛流直下,竟是一個瀑布!
滿意的看到了安傅徹變化的臉色,雲兒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可以省掉我很多力氣呢!我還真是不捨得你呢!這麼聰明,長的又英俊——」說著,扳過安傅徹的臉對著自己。
「雲兒——」
「我知道!不用你說!」雲兒神色一冷,阻止了墨溪軒繼續說下去。
然後又繼續用溫柔似水的語氣對安傅徹說道:「可是你知道了太多了!我沒辦法留你——」用最柔媚的的聲音最溫柔的眼神宣佈著一個人的死亡。
安傅徹冷哼一聲。
「好,有骨氣!」雲兒站直了身體,又轉頭對墨溪軒說道,「墨溪軒,幫我把它扔下瀑布!」
於是兩人將安傅徹帶到了離著不遠的瀑布前。
那瀑布從天而降,飛流直下,彷彿一台天然的織布機在大山的懷抱中永不停息地轉動,紡織出千丈白練。它是那麼纖柔輕盈,美麗動人,悠悠地舒展於雄偉的天地之間。那如翠如玉的碧流,清澈得令人驚歎不已!可是這瀑布也將會帶走安傅徹的生命。幾十米的瀑布上扔下去,全身骨頭都會斷裂,就算沒有摔死也會痛死。
雲兒冷冷的看了眼瀑布,說道:「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