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傅徹此時早已四肢不聽使喚了,根本動不了。但是她也知道這是女孩子的閨房,怎麼可以這樣呢!人家的名節可就不保了。「姑、姑娘——」
「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呆著別出聲!」她慢慢地放下床帳。
這時,門突然響了起來。「小姐,小姐——」
安傅徹心裡一驚,她居然是慕家的千金慕謎尋!他微微的集中起自己的內力,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慕謎尋點上了屋子裡的琉璃燈,說道:「來啦——」
安傅徹透過床帳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裊娜的身姿。
「小姐,又發生什麼事嗎?」安傅徹聽了出來,這就是慕家的護院。
慕謎尋溫婉的一笑:「我這裡能有什麼事?大晚上的,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慕家小姐待人一直溫柔,護院也不認為她會藏什麼人,朝房間裡看了看便說道:「呵呵,沒什麼,只是剛剛發現了小賊,,驚擾了小姐休息,打擾了!」
「沒什麼,護院也是謎尋的安全著想。那麼晚了護院還在勞累,真是辛苦了!」慕謎尋用手捂著櫻唇,打了個呵欠。
「不辛苦,不辛苦,小姐還是快睡吧!」說完便帶人離開了。
慕謎尋關上了房門,鬆了一口氣。
安傅徹終於放下心來,五臟六腑的疼痛讓他眼前模糊了起來。
床帳被掀了開來。
一個一身雪白,披散著頭髮,素面朝天的女子衝他笑了笑。這笑容,如同春日裡和煦的風兒一般,在他心中泛起漣漪。安傅徹輕鬆了下來,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你中毒了?五內劇烈!」
安傅徹眼前女子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如同凌波仙子一般。然後,他便倒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一縷刺眼陽光使安傅徹皺了皺眉,然後睜開了眼睛。右臂傳來的疼痛讓他悶哼了一聲,但是那種五臟六腑的疼痛明顯消失了。再看看自己赤裸的手臂也被包上了白白的紗布。
安傅徹好好地打量起了這間房間。清一色的紫檀木,沒有華麗的裝飾,非常的簡單,卻又清清爽爽,可見主人是一個不喜歡鋪張的女子。
「唔……你醒了?」慕謎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他。
「你的氣色好多了,看來毒是解了,剩下的時間只要好好調養就好了!你已經睡了三天了。」她站起身來理了理頭髮。依舊是一身簡單的白色羽衣。
三天?安傅徹皺了皺眉。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擔心。他居然還在一個女子的閨房了睡了三天。
看著安傅徹皺眉的樣子,慕謎尋笑了笑說道:「反正都已經晚了,害怕什麼?養好傷再走吧——」
看著眼前溫柔的女子,安傅徹不禁納悶:「難道你就不問問我偷偷潛入你加幹什麼嗎?」想著想著居然就說了出來,安傅徹也驚訝。
慕謎尋倒了杯水,遞給了他說道:「呵呵,半夜潛入我們家還能怎麼樣?我也知道父親做的那些事情。可是我做女兒的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有什麼三從四德!在家從父——」慕謎尋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雖然她有著自己的理想,但是身在這樣的家庭裡有什麼辦法呢?女兒就是用來聯姻的工具而已。
「不,你可以不一樣!」安傅徹安慰著她。看著眼前惹人憐愛的女子,安傅徹心中湧現出了一股保護欲。即便她是慕家的女兒又怎麼樣?她心地善良,與她的父親不一樣。
慕謎尋忽然冷笑了起來,先前的溫柔如水似乎並不屬於她。「不一樣?從我懂事以來,父親訓練我琴棋書畫我就知道,父親待我這樣好也是因為我有價值,不然,誰還會管我?我早已看到自己的人生,現在已經十六歲了,在過個不久,就會被父親用來和某個名門望族聯姻,然後我的夫婿與我定然不會千年長交頸也不會對我一心一意。妻妾成群中,我只是那個得不到愛的正妻而已——」
忽然她又溫柔的笑了起來說:「對不起,我不該說那麼多的。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
看著她溫柔可人的樣子,安傅徹非常心痛。
「跟我走好嗎?」安傅徹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要好好保護這個女子。
……
宣子麒握住了林璇旎在他頭上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前。
「他們的相識真的好美——」林璇旎不禁讚歎道。這只會在電視劇裡出現的情節一直是讓她羨慕的不得了。
宣子麒好笑的看著林璇旎說道:「難道我們的相識不是刻骨銘心嗎?」
「刻骨銘心?」林璇旎嬌嗔道。相遇在青樓,自己好不容易出宮卻在青樓碰上了當今皇帝,兩人居然還針鋒相對的斗文,最後自己的女兒身也被拆穿了。這也算是刻骨銘心了。
「不知冷蝶怎麼樣了?那次匆匆的一見,她倒是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樣一個有才氣的奇女子。
「我怎麼會知道?」
林璇旎調笑道:「你不是花間老手嗎?怎麼會不知道!」
宣子麒看著林璇旎有些氣憤的小臉,得意的笑了笑:「有些人吃醋了哦!」
「臭美吧你!」狠狠地在宣子麒的胸前錘了一下。
這點力氣對宣子麒來說相當於撓癢一樣,他故意裝作很痛的樣子,可是見林璇旎並不買他的帳,也就沒有裝下去。他忽然正色道:「在那一次,有個人就在我心裡留下了印象,我怎麼可能再去呢?」
林璇旎忽然感覺心裡很甜,依偎在宣子麒懷裡笑了笑。
「我可不想再碰到那個沒有一點女子嬌柔的人了,當然不會去了!」當時與林璇旎針鋒相對,互看雙方都不順眼,她近乎於豪爽的樣子可不是他喜歡的。
未待林璇旎發作,宣子麒繼續說道:「可是相處久了,便知道她自有她迷人的地方。她也有柔媚的時候,就像現在!」忽然抓住了林璇旎的白皙的小手。
林璇旎瞪了她一眼:「沒正經的!我好想知道之後怎麼樣,快說啊!」
宣子麒點了點頭,一臉悠遠的神情延伸到了天邊,漸漸融入這這個美麗的故事。
「傅徹就在那裡養好了傷,然後慕謎尋還把他安全的送了出去——在這幾日,兩人的感情飛快的增長著,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傅徹回來復了我的命之後和我講起了這件事,他說他想要娶慕謎尋。當時我就反對了。」
……
「什麼?不行!」
安傅徹皺了皺眉:「為什麼?」
「天下女子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她?她的父親……」宣子麒一隻手撐在龍案前。此時的他萬分苦惱。他自然明白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夥伴是什麼脾氣,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