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打了!」
無雙拼盡全力,以河東獅吼的姿態,發出響遏行雲的聲音。
世界頓時安靜了。
兩個臉上都掛了彩的男人,頓時將目光全部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兒子不見了,你們就別給我添堵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忘了方纔的恥辱,忘記被祺洛那個情獸給強X了。
「現在郝長風也死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煜辰,她的小寶貝,現在到底在哪裡?
他現在只是個只會用哭來表達情感的小娃娃,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狠心之人,要將那麼幼小的他給抱走?
「無雙,別這樣,總有辦法找到煜辰的。」
沐晟捂著左眼,有些心痛此時無雙的落寞。
「怎麼找啊?人都死了,我的兒子他到底會被帶去哪裡?」
一直低著頭的她,終於無法抑制滿眼的淚,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把兒子給弄丟了?如果不那麼大意,怎麼會讓郝長風有機會得手?
她的武藝明明不弱的,為什麼偏偏要腿腳受傷,為什麼她無法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那個粉末,一灑向她。
她便失去了知覺。
如此厲害的藥粉,現在回想起來,隱隱記得當時聞到粉末時,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說不清楚到底是在哪裡聞到過。
只要記起這一條,興許能夠找到相關聯的人。
「大哥,帶我出宮,我要再去那個地方回想一下當時的情形。」
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她抬起頭,拭去眼角的淚,朝沐晟說道。
「你不能去。」
祺洛上前走到她的跟前,直視她的雙眼:
「你如果不想以後腿永遠是這個樣子,今晚還是乖乖的在宮裡待著,這有一瓶瓊花露,專治腿傷的,你抹上之後應該會好得更快。」
他自衣袖內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瓷瓶,遞到她的手裡。
她也不拒絕,伸手接過,有些木然的看著他:「我兒子也是你兒子。」
祺洛的表情,像被雷擊了一般。
頗有些不可思議,愣愣的看著她,良久也回不了神。
「你又想騙朕?」
半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
方纔的那一場纏綿,分明才是他與無雙的第一次。
怎麼可能煜辰又成了他的兒子呢?
「當初你進花滿樓裡尋歡,指名道姓要見雪伶姑娘,就在那一晚,她在酒裡下了藥,當時那個被你稱為難看的丫頭便是我。」
無雙淡定的說完,
「後來我就有了煜辰,只可惜當你見到他的時候雙眼是失明的,否則你一定不會懷疑我所說的話,因為他簡直就是你的縮小版,那麼可愛的小娃娃,怎麼會有人捨得去傷害他呢?」
眼角的淚又有些無法自制的滑落出來。
而身前的男人已經有些抑制不住的狂喜爾後又悲憤欲絕。
他欣喜若狂的是無雙竟然是完整的給了他。
痛苦的是那個小東西現在下落不明。
他真的從沒有下過那樣的命令,要將小東西搶到他身邊來,更沒有想過要用小東西強迫無雙做任何事情。
「朕相信,相信你。」
他拚命的點頭,顫抖的伸出雙手與她的小手相握。
怪不得方才兩人的相觸並不陌生。
反而讓他有種隱隱的熟悉之感。
原來早在那日,他們便已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只是她真的瞞得自己好苦啊,兒子近在眼前了,他卻不知道,怪不得對煜辰,他半點也討厭不起來,怪不得將小傢伙抱在懷裡,他會有那麼幸福的感覺,原來那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不用等了,現在趕緊出宮吧,先把煜辰找到再說。」
無雙抽回自己的手,他們之間,隔了太多屏障。
僅僅此前被強迫的那一幕,她便無法忍受。
這個男人,他注定不會成為與自己相守一生的良人。
她的冷淡,讓祺洛覺得異常失落,他們之間現在又多了一份牽絆,為什麼他竟有種無雙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感覺?
還是方才自己的粗暴,傷到了她?
「無雙,」他趕緊上前,不由分說便將她抱起,「方纔的事情,是朕太衝動了,對不起,你原諒朕好嗎?」
「請放下我。」
她輕聲說著,眼裡卻有著堅決。
「我知道你在生氣,現在不是和我慪氣的時候,先要緊的是找到我們的兒子,你現在腿腳不方便,就讓我暫時抱著你,好嗎?」
他柔聲說著,語氣裡皆是歉意,
「假如我早點知道事情的真相,絕不會發生方纔的事情,都怪朕太衝動了,你別記在心上,好不好?」
她不再說話,只是將頭靜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輕闔上眼。
心裡,卻猶如被刀割一般的難受。
離他如此之近,這樣真切的靠在他的肩膀,為何,她卻無法感受到一絲溫暖?
「等找到煜辰,朕便下旨封他為太子,朕要將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給他。」
祺洛異常興奮,
「他是朕的孩子,朕相信他現在一定平安無事,只等著咱們去將他接回宮來。」
抱著無雙走到宮門口,那裡已停好了準備好的馬車,將無雙輕輕的放上去,卻發覺她一直沒有再吭聲,不由得又有些失落,方纔的事情,真的是傷到她了……
正欲掀開車簾,有人匆匆來報:
「皇上,江將軍求見!」
話音還未落,已有一個人影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對著祺洛拜了下去:
「江亦寒參見皇上!」
透過掀起的車簾,無雙看清楚了江亦寒的長相,也是個英武的美男子,眉宇間與貴妃有些神似,想必是為了貴妃入冷宮一事前來。
「朕現在有急事要出宮,有什麼事等朕回來再說。」
心裡惦記著兒子的安危,祺洛冷聲道,立刻上了馬車。
「皇上,您不能無緣無故便將令妹打入冷宮,此事於情於理都不何,臣只希望皇上給我們江家一個說法!」江亦寒起身,站到祺洛的跟前,眼裡,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