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金,可讀過四書五經?」申龍炎突然問,許晚琴鬆了口氣,趕緊回答道:「臣女看過。」
「那雪月呢?」申龍炎又轉頭問雪月。
「兒臣只讀過《詩經》其餘的,倒不曾讀。」雪月回答得大方得體,加之本身風華絕代,引來許多注目。
「哦,許學士,你上前來。」申龍炎大聲呼喚道。
「是,微臣在。」一溜小跑,許欽趕緊跪在地上:「微臣教女無方,讓皇上見笑了。」
「呵呵,何來見笑之理,我相信,在座的女眷,論讀過的文章,沒有人比得過令千金。」申龍炎笑道。
許晚琴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皇上這話好像是諷刺,卻又似是真心話,讓她一時琢磨不透。
「可是我覺得,雪月更適合做太子妃。」申龍炎大聲道,雪月身子一震,如意卻心不在焉地聽著,心思還在長空身上,那封告訴阿穆爾自己是女子的信已經去了半月有餘,為何長空還不見回來,莫非路上出了意外?
「許千金,才富五車,卻終究逃不過那些書本上的死規矩,雪月自幼長在民間,更懂得民生疾苦,不拘泥於書上那些老套,朕今日想扶正雪月,讓如意納許家千金為側妃。」申龍炎道,這話明顯就是說給蕭雨若聽的,蕭雨若心知肚明,面上卻微笑依然,她扶持許晚琴,還不是因為見她柔弱,而且他爹許欽對如意也知根知底,對她的才華品貌,就沒有什麼要求,她原先的目的也不過就是讓如意娶個嘴嚴的正妃,好不要讓皇上每天在那裡苦思冥想地調兒媳婦,雪月和許晚琴,誰做正妃,對她來說,倒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女才疏學淺,玩虐不化,恐難勝任。」許欽跪在地上說。
「你是嫌側妃頭銜太小,還是嫌雪月高於你家千金?」蕭雨若夾槍帶棍地問。
「不是,微臣不敢。」許欽跪在地上,又道:「可是,小女自幼嬌生慣養,屈居不了人下的。」
「我願意。」許晚琴趕緊說,愛一個人,真能讓一個人卑微到極點,能讓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甘願自己巴巴地去作人家的妾。這一聲,讓申龍炎開懷一笑,不愧是敢於去隻身找苗疆的女子,膽略還是有的,但是如後如真到後宮,卻定不好過。如意依舊發著呆,雪月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台上的人。
「呵呵,既然令千金都這麼說了,咱們就挑日子吧。」申龍炎道,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許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許晚琴看向台上的如意,滿心歡喜,然而一看見桌下,雪月正拉著如意的衣角,心裡有不由地痛了一下。
「怎麼回事?」如意不明所以地問雪月。
「晚琴姑娘就要做殿下的側妃啦。」雪月低聲道。
「哦。」如意苦澀地笑笑,也不看許晚琴,獨自飲完杯中的酒,她的婚事,本來就不是她的事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