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用劍劃開衣服,撕了一塊下來,替無情包紮好傷口,「你受了內傷吧?現在我守著你,你運功療傷吧。」
無情冷峻的臉上難得出現一點表情,嘴角抽了抽,隨即合上了眼,「你走吧。」
子非乾笑道,「人在江湖走,最重要的是個義字,我豈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我們既然是同時來的,就要一同出去。」心裡暗道,我倒是想走,可是我該往哪裡走啊,誰知道這個該死的地方隱藏著什麼。
無情心裡一抹苦笑,出去?以現在自己的傷勢,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死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他受了自己的一劍,傷勢怎會比自己輕?睜開了眼,看著子非肩膀上的傷口,隔著濃霧和衣衫,傷到什麼程度也看不清,嘴微張,「你扶我起來。」
子非撇了下小嘴,求人也能說的這樣理直氣壯,本小姐又不欠你,不過偶怕你。
無情每動一下,五臟六腑都劇烈的疼痛,氣血上湧,額角滲出冷汗,面色卻沒有一絲的痛楚表現。
冰冷的眸子盯著子非的傷口,長劍一揮,深深的傷口顯露出來。
「你要做什麼?」子非恐懼的看著無情。
無情把一口鮮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臉色慘白,伸手撕下衣服的一邊,看著他傷到的位置,大手扯開他的前邊的衣服,白色的裹胸布露了出來,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慘白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紅暈。
「我暈,你想要給我包紮,說一下啊,大哥。」子非翻了個白眼,把咒罵他的話咽在肚子裡,我得罪不起你,誰叫你是殺手。看了眼自己的胸前,輕歎一聲,就當是穿泳裝了。
畢竟是女兒家,嬌羞使她閉上了眼。
「你摸哪裡了?色狼。」子非怒道,睜開了眼。
「我……」無情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笨蛋,你快運功療傷啊,你可不能死。」子非急道。
「不想死的話,就趕快走。」無情冷道。
子非冷哼一聲,「走就走,誰喜歡和你在一起。」站了起來,看著四周的濃霧,又看了看寒冰一樣的無情,鼓足勇氣往前挪著。
無情冰冷的眸子看著她離去,心裡輕歎,她的心腸如此的善良,為了一個差點要了她和她朋友性命的殺手,還捨身相救,自己不想在連累她,自己的傷勢在這種地方,必死無疑,何苦在拖延她能脫困的寶貴的時間。
做為一個殺手,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第一次感覺到了人間還有溫暖,還有人為了自己肯犧牲性命。
子非的光輝形象在無情的心裡慢慢的擴張,如果他要是知道子非的內心想法,沒準現在就會吐血而亡。
「啊啊啊。」一聲尖叫從不遠處傳來。
無情一急,「哇。」的一聲,口吐鮮血,暈死過去。
子非死命的抓著一根光滑的救命草,順著往下滑。
「撲騰。」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稍微恢復了下意識,看著自己的救命草正張著血盆大口,怒視著自己。
「媽媽啊。」子非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朝前方奔去。
「啊啊。」子非一連串的驚叫,掉轉頭又換了個方向,「啊啊。」
深谷裡不斷的傳出子非的尖叫聲,過了半個時辰,子非四仰朝天躺在了地上,大喘著,「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嘿嘿,是個活人噢。」一個從頭到腳都長滿的了苔蘚,看似人的動物開口說道。
「是我先發現的,不要給我搶。」一個一模一樣的動物說道。
「他是我的。」
「是我的。」
兩個動物話不投機,大大出手。
子非心裡飽受著煎熬,等了半天,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怒道,「你們要吃就快點,一個人上邊,一個人下邊,不知道等待死亡,比死亡還要可怕麼?不要在挑戰偶的神經。」
兩個動物停止了打鬥,蹲在了地上,看著躺在地上的怪人子非。
子非被盯的汗毛直立,睜開了眼,「我說,你們到底吃不吃啊?不吃的話,本小姐還有事情。」
「我們為什麼要吃你啊?」兩個動物異口同聲的說道。
「蝦米?不吃搶我做什麼?」
「好玩啊,好久沒有見到活人了。」
子非漸漸從恐懼中恢復了思維的運作,緩緩的坐了起來,近距離的看著這兩個動物,嘴巴幾乎是被鬍子或者是台蘚之類的東西遮蓋著。頭上面的部分,硬說是頭髮也可以,只是可以讓鳥在上面直接孵化了。身上穿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上面也長滿了苔蘚,除了那雙眼睛四周沒有被苔蘚之類的東西覆蓋,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個乾淨的地方。
「你們可是人?」
「廢話,只不過我們是男人,你是女人。」兩人同時說道。
子非淺淺的笑了,是人就好辦。弱弱的問道,「兩位老前輩,可看到了一條巨蛇?」
兩人盯了子非半天,突然一人抓著子非的一隻手,向不同的方向拉。
「你們要做什麼?我快被你們分屍了?」子非大喊道,肩膀上好不容止血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滲出淡淡的血跡。
「哈哈,好玩。我看看分屍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兩個人同時回答到子非欲哭無淚,眸光一動,「這有什麼好玩的?我有更好玩的,你們可想玩?」
兩人一聽到有玩的,立即停了手,乖乖的站在子非的兩側。
「嘿嘿,上面還有個活人噢,他武功超群,英俊瀟灑,博覽全書,應該知道很多好玩的東西。」子非胡亂的說道。
話音剛落,兩個怪物早已經失去了蹤影。
子非暗暗鬆了口氣,三十六計,走位上策,無情,他們應該對你沒有興趣,所以不會傷害到你的吧,懷著愧疚的心,在迷霧的山谷裡亂竄。
「丫頭,你耍我。」聲音伴隨著怒氣,兩人伸手抓住了子非,「他和死屍有什麼兩樣,還有啥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