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看了眼子非,招式一變,快如閃電,悄無聲息的直接刺向千宇的前胸。
千宇身形一側,把子非護到身後,手已經拔出腰間佩劍,只聽到金屬碰撞所發出的聲音,千宇連退數步,臉色凝重,「子非,快走。」
「無,無情。」子非大呼,「不要,不要殺他,我給你雙倍的銀子。」
無情寒冰一樣的眸子,沒有任何一絲變化,手腕翻轉,光華閃動,瞬間已經攻出幾劍。
千宇臉色煞白,幾招下來,虎口陣陣發麻,白色的長衫已經劃出數道口子,心中無限悲涼,鬥志全無,他終於還是不能放過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要。」子非一聲驚呼,推開身前的千宇。
「你……」無情的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手中的長劍深深的刺進了她的左肩。微一怔,手腕一扯,紅色的花朵噴灑出來。
「噗。」子非嘴裡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手捂著左肩。
「子非。」
何謂兄弟情?手足相殘,朋友捨身相救。千宇一聲悲吼,兩眼通紅,鬥志被激發出來,手中長劍揮舞,這一招用了畢生的功力,以死相搏。
無情的眸子恢復了冰冷,一聲冷哼,長劍一揮,迎上了千宇拚死一擊。
「碰,碰。」千宇倒退數步,長劍撐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千宇。」子非咬著牙,護到了他身前。
「閃開。」無情冰冷的聲音響起。
「子非,讓開,他的目標是我。」千宇推開子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死而無憾。」
「笨蛋。」子非哭著說道。
無情冷哼一聲,致命的一擊,刺像千宇。
「千宇。」子非一聲驚呼,閉上了雙眼,淚水滾滾而落。
「碰,碰。」蕭然震開了無情的一擊,看了眼渾身是血的子非,心裡一緊,清澈的眸子泛出殺氣。
無情心裡一驚,虎口微麻,一聲長嘯,劍花朵朵,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子非睜開了雙眼,看著千宇平安,心裡一喜,目光落在打鬥的兩人身上,只見一紅一黑兩條身影,看的是眼花繚亂,分不出彼此,傻傻的站在那裡,緊盯著兩條身影,心中捏出一把冷汗。
數十招過後,無情悶哼一聲,身形在空中一個翻轉,手捂左肩,踉蹌著倒退數十步,直接站到了崖邊。
一聲長嘯,蕭然身劍合一,一道紅光直接朝無情刺去。
子非只覺得一股強勁的內力襲來,身體自然的朝後躲去,「不要,小烏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山谷。
「鼻涕蟲。」蕭然身形還是晚了一步,站在崖邊,看著飄下去的二人,一聲怒吼,「為什麼要救他?」
千宇手摀住胸口,聲音悲慼,「都是因為我,無情的目標是我,是我害了子非。」
「不會的,他不會死。」蕭然清澈的眸子充斥著淡淡的血絲,施展輕功圍繞在山崖飛掠起來。
千宇心頭一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著崖底,兩行清淚滾滾而落。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哥哥。」
「千宇,你受傷了,子非呢?」藍冰玉看著地上的斑斑血跡,急道。
「他,他身受重傷,掉落了懸崖。」千宇呆呆的說道,氣血攻心,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哥哥。」千尋抱住了千宇,哭道。
百曉生片刻恢復了冷靜,坐下運功替千宇療傷。千尋小聲的抽提著,替他包紮傷口。
藍冰玉癡癡的望著崖下,神情悲涼,自己如何面對萍兒?這就是自己用生命保護的結果麼?
子非待我如兄長,下藥之事也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卻無視掉她的苦悶和愧疚,不然她也不會和千宇來到這個地方,不會遇到襲擊,不會……心如刀割,一拳砸像地面,黃土飛揚。
「鼻涕蟲,不會死,我們一定要想辦法下去找他。」蕭然回到了原地,額角冒著細汗,兀自說道,「百曉生,你可知道此崖有沒有路下去?」
百曉生輕歎一聲,「此崖和黑風崖乃是南國的兩大出名的懸崖,此崖名叫亡魂崖,迄今為止沒有一人從崖下活著上來,究竟有多高,多深沒有人清楚。並無任何路通往下面。」
「在高在陡峭的崖也會有底,我一定會下去。」蕭然堅決的說道。施展輕功朝馬車掠去,解開繩索,飛身上馬,手一揚鞭,狠狠的抽在馬的屁股上,揚長而去。
子非悠悠的睜開了雙眼,濃濃的霧氣遮住了視線,能見度只有幾尺。肩膀處傳來陣陣的隱痛,緩緩的坐了起來。
一聲悶哼從身下發出。
子非自然的低下了頭,正迎上無情那冰冷的眸子。
「為什麼要救我?」無情冰冷的說道。
子非心中悲呼,我為啥要躲?躲就躲唄,偏偏躲到了無情的身邊。該死的小烏龜,居然連我也一起掃落了山崖,讓我一人面對個冷血的殺手,本小姐若能上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嘴角咧了咧,「人在江湖走,最重要的是要有俠義之心。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若你能改過自新,不在濫殺無辜,也不枉我救你一命。」子非語重心長的說道,心裡暗暗叫苦,殺手大哥,既然你認為我救了你,你不會殺我了吧。
無情怔了怔,冰冷的說道,「你能從我身上下來麼?」
子非幹幹的笑了,丫的,偶的腿能不抖麼?打量著四周,霧氣昭昭,按照自己傷口好的速度來算,現在應該還是白天,而這裡卻一絲陽光都沒有,看來應該是個深谷。
心念至此,不禁打了個冷戰,像這樣的地方毒蟲猛獸應該不會少。
看了眼地上的無情,他好歹是個人,有個難友在身邊,遇到什麼毒蟲野獸,以他的武功還可以應付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