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迦德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為何一直縱容森曼和黑暗世家的緣故來,大家此時也終於恍然。原來是因為他對麗麗的承諾呀。
「雖然,就算我對黑暗世家動手也不算違約,但我不能讓森曼背上背叛的罪名,我一直在等待,等他自己先主動退出黑暗世家,可是……唉,偌爾德老師,你說,我這麼做,可是錯了嗎?」奧迦德最後有些迷茫地說道。
納西瑟斯搖了搖頭,要說他對這個學生的瞭解,怕是只輸玫瑰一籌罷了。雖然,他平時並不多說話。但此時,他自然是看得出來,奧迦德是進入了一個誤區了。是人總是有失誤的時候,也總是會有幾率進入誤區的。
「小奧,我只問你一句。」納西瑟斯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老師,說吧。」
「你答應麗麗的時候,決定了要轉生了嗎?」納西瑟斯微微一笑。
「那個時候……自然還沒有了。」奧迦德一愣,似乎不明白納西瑟斯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沒有,那你又為什麼要帶到這一世來呢。」納西瑟斯似是感歎地道。
就這一句感歎,卻是讓奧迦德心電念轉——
是啊,那時候,麗麗並不知道還有這一世的生命。所以,自己也不用把過去的承諾放到這一世來。當初,麗麗也是無法預見森曼會建立這麼大的一個家族的,否則,她那麼聰明的女子也不可能提出那麼不可能的要求來了,畢竟保下森曼就要保下他身後的家族。雖然他奧迦德有能耐讓森曼不背叛,但是,讓他身後的家族中的所有人也都不背叛,這樣的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是不可能完成的承諾!畢竟人心是世上最為莫測的東西,奧迦德上一世的父親給他上的第一節課就是告訴他,人心的難測。他永遠難以忘記,父親說的每一句話。
你可以相信一個人,但是,千萬別相信一個家族所有人都是一條心。
納西瑟斯沉默了,他清楚以這個學生的聰明,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了。有時候,納西瑟斯甚至有一些挫敗感。
他微笑著,看著這個少年的背影,雖然,他還年輕,但這並不代表著他要為他的年輕付出代價,因為他有著跨越千年的記憶,有著這麼多一直跟隨著他的人,有著那顆王者之心!
奧迦德轉過身來,看了看眾人。恢復了他的平靜,先向納西瑟斯道:「謝謝你,偌爾德老師。」
聽了這話,納西瑟斯·偌爾德不由輕鬆一笑,然後誇張地抬起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額角,道:「還好,還好,你可真是不讓我省心呢。早知道我這麼能幹,就不要讓飄渺去叫百合了。」那一副自我崇拜的樣子,讓眾人難以將他和剛才那個一本正經道貌岸然的傢伙聯繫起來。
對此,奧迦德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清楚自己的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算了,讓百合回來也好,有些事情還得問問他呢。」奧迦德說道。
看了看其它人,發現他們都退到了較遠的地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下暗歎,自從她離開自己之後,自己竟然就有些把持不住情緒了。薇蘭啊,薇蘭,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沒有破綻吧。
用手勢示意眾人重新落座之後,飄渺才和利特一起回來了。
看到奧迦德和平時無二,飄渺不由向納西瑟斯微微側目。至於利特,則是連側目的功夫都免了,他從飄渺口中得知是納西瑟斯讓飄渺去找自己的時候,就心中有數了。他一直知道,這個納西瑟斯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畢竟能讓奧迦德一直稱為「老師」的人又能是什麼平常之輩?儘管他常常在地下室裡研究他的封印法陣和封印術,常常自戀得讓人覺得有些過份。但是身為天才,又豈是可以平常法度度量的?奧迦德不是,利特本身也不是,納西瑟斯又何嘗是呢?基本上,奧迦德身邊的人,都不是。
只見利特大大咧咧地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向奧迦德,問道:「這下該怎麼辦呢,我的陛下?」
「你那邊都安排好了嗎?」奧迦德從桌子上取了一塊甜點咬了一口。
這是他父親曾經教給他的:甜點能讓人心情好一些。至從玫瑰到了他的身邊,他就極少用甜點來提升自己的心情值,更多的是為了享受甜蜜的味道而吃甜點。
「是的,已經安排好了。」利特說道,看了眼在地上躺著的森曼,輕「咦」了一聲,便上前查看。
奧迦德也沒阻止,直到奧迦德一塊甜點下了肚,他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只要一枚中品的暗靈丸就可以讓他醒來了。雖然暗靈丸不好煉,但是,我相信曼陀羅的實力,應該是會有的吧。」眾人聽了這話,不由都有點怪異。
「問題是,我們的煉藥師曼陀羅閣下,沒有這個檔次的暗靈丸。」奧迦德聳肩,好笑地看了看傑拉頓。
「不是吧……曼陀羅,你怎麼可能煉不出中品的暗靈丸?」利特一臉不信。
「唉唉,想到哪去了,本煉藥師可不是那些二流貨色,要做就做最好的,我的暗靈丸可都是精品。」傑拉頓一臉鄙視之意地看著利特。
利特攤了攤手,出言諷刺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品次不同的藥,使用的場合也不同嗎?我的煉藥師大人,有時候太好的藥並不實用。」利特自從知道了傑拉頓和奧迦德簽訂了協議之後,就一直不是很買傑拉頓的帳。
傑拉頓剛要開口回嘴,卻是被奧迦德一語打斷:「好了,都少說一句吧,百合說的也沒錯,曼陀羅,反正你的成功率高,花點點時間來煉些低品質的,也難不到你吧,雖說有點兒為難你了……要不,我讓鬱金香再去僱傭個煉藥師?」
傑拉頓恨恨地看了一眼利特,雖說他對於煉低品質的藥不屑一顧,但是,要讓他接受一個這個時代的煉藥師做同事,那真的是比殺了他還難受。於是,他道:「天堂鳥,不用那麼麻煩,我煉就是了!」最後那五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奧迦德見傑拉頓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又對利特道:「你也消停點兒吧。」
利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現下怎麼辦?要讓天仙子直接用精品的嗎?還是等待傑拉頓煉好新的藥?」克羅福問道。
「用精品的吧,讓他的身子也好好改善一下。」奧迦德想了想才說道。
「好了,你們先去做做其他的事吧,我想自己呆會兒。」奧迦德把餵藥的事交給百合之後,便這般說道,「等曼珠華沙他們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