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本就是光系妖精,因而它對天人菊的治療很快也很輕鬆。天人菊恢復了正常之後,就去準備吃的了。他自然知道奧迦德的嗜好,猶其是現在,他失去了最心愛的人。想必是要一壇烈酒的了,至於其他的,嗯,就上些他喜歡的吧。
「夜,老闆他現在可好?」這七天奧迦德的這些將領個個都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一點夜自然是看在眼裡的,而此時問這個問題的是櫻,他已經有七天沒睡覺了,所以聲音有點啞了。
「天堂鳥說了,除了百合之外,其他人都給他安心去睡覺,明天要開軍事會議,他不希望任何人遲到。」夜將奧迦德要他帶的話,對眾人說了。
眾人聽了夜的話,心下稍安。同時也是因為已經熬了七個晝夜了,大家也都感到體力不支了,於是,便一個個就先後離開了會議室,最後只剩下百合。
「你叫夜?」百合打量著夜。
「是的,預言師閣下。」夜回答了一句。
「可以給我說說,這七天天堂鳥都在做什麼嗎?」百合溫和地說道,那雙特別的三瞳眸子顯得很友善。
「好的。」想到過一會兒,這個人就要去見天堂鳥,夜可不想因為這個人的原故讓天堂鳥再出什麼碴子。
百合點了點頭,給夜倒了杯水,他從來不認為世間有什麼等級尊卑,所有的物種都是平等的,有他們存在的意義的。因此,他很自然地將夜放在與自己平等的地位上。
「他現在心情可好?」百合開口問道。
「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我理解他,唉,這七天下來,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變了。」夜無奈地搖頭道。
「放心吧,過了今天,相信他就會好一些的。」特利說道。
「希望是吧。他從玫瑰離開後,就一直坐在他房間的牆角里,拿著玫瑰留下的唯一的那個戒指,樣子要多頹廢就有多頹廢。唉——」夜歎息道,「百合,你說,玫瑰會回來嗎?」
「會的,她會回來。」特利說道。
「百合,你……自己小心,他似乎變了呢。」夜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門,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閃爍,然後起身就離開了這個會議室。
「哦,是麼?也許,那才是本來的他。」特利看著夜離開之後,口中輕輕地呢喃了這句話兒。
王者,本就應是冷漠的,因為,只有冷漠才有可能冷靜地看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在這些花魁中,除了天仙子和天人菊之外,就只有自己見過他在遇到玫瑰之前的樣子了吧?或許還有曼珠華沙。真正說起來,我們四人才是最早跟隨他的人啊。
那時的他,雖然也是那般的溫文爾雅,淡笑如清風送來的草香。但總是覺得他的笑,只是虛有其表,從來沒有進入眼底深處。
直到那一天,他突然帶著一張畫捲到了天空之城,那畫上的人兒有著詭異的黑髮黑眸。不過,就像他說的——多麼美麗的黑色……
從那天起,他變了!
如果說曾經那有著「第一公子」的他是一塊永遠都掛著虛有其表的笑容的冷玉,那一抹「美麗的」黑色就是那泫融冷意的溫泉,雖不及烈焰,但那溫度卻更能持久悠遠。也虧得這汪溫泉暖化了那天威難測,神情難辨的冷玉,讓後來跟隨他的人看到的是面具底下最真實的臉。
他也應該感謝她的。是的,那個擁有「魔之命盤」的美麗黑色。
而她現在,卻是回去了。
也許不久的將來,他們還會在一起。畢竟,那張塔羅牌是「正義」,不是嗎?
七日了,以他的性子,七日已經是奢侈的恣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