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峰,作為與預言之城——天空之城的相接點,受到大陸萬年間不斷的朝拜,也成為了一個傳說中的地方。天空之城是上古羽族的遺址,後來一群預言家因為大陸戰禍不斷,因而逃入了天空之城,不僅如此,他們還將大陸上的大預言秘術帶走了,也就是說,這萬年間沒有人在伯尼亞特大陸上習得大預言術。
大預言術不是一般的預言術能夠相比的,大預言術可以窺探大陸的未來,還可以用於戰鬥。大預言術師在修習大預言術之後會形成一個「預言者領域」,凡是在這個領域中,只要精神力在預言術師之下,一切就受預言師支配。如果預言師在領域中對一個毫無精神修為的戰士說:下一秒,你會死。那麼,這個戰士就一定活不過兩秒。
可以說,在「預言者領域」中,大預言術師就是主宰,就是獨一無二的神。
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這就是支配力。
大預言術從本質上來說是神術,就是練習支配力。和薇蘭爾締的禁術不同,禁術是以代價換取支配力。而大預言術則是直接修習支配力。雖然沒有禁術的破壞力來的強大,但卻也是令人恐懼的一種術。
天之峰上,今天很是熱鬧,基本上,大陸的各大勢力都到了。黑暗教會的聖子、光明教會的聖女,以及兩大帝國的王子、各公國的代表,還有各公會、各種族的代表,但精靈族卻依舊沒有出現。
魔法公會顯然很在意這次的預言,他們來到天之峰的代表是會長:特雷拉格林。他今日顯得若有所思,曾經在一次偶然中,他曾聽葛比無意間說漏過一次,這天空之城的城主與威爾世家的那位英雄有過命的交情。
十年前,葛比還親自來過這裡,但那一次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一個無所謂的預言,就像是藥師們常開的「平安藥」一般。
但這一次,不知為什麼,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嗅到了什麼讓人不安的因素。
「會長大人,你說,這萬年間有人曾去過天空之城麼?」一個年輕的公會執事問了一聲。
「艾麗絲,有的,據我所知,那位與天空之城……」說到這裡,特雷拉突然發現不少人正看著自己,豎起耳朵聽著。
「會長大人?」艾麗絲見特雷拉突然停了下來,於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哦,艾麗絲,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特雷拉看這位年輕人有刨根問底的趨勢,於是就這麼說了。
就在這時,黑暗教會的聖子,維特漢貝恩上前,說道:「大人,說一半的話,可真是釣人胃口啊。我想既然已經說了,那就不防說個清楚吧。大家說呢?」
「的確,好讓我們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去過天空之城。」光明教皇的兒子克裡維奇曼珠華沙也接口道。
有了這兩人的帶頭,於是,眾人便一齊起哄,要求特雷拉說清楚。
「喲呵!好熱鬧啊。」一個年輕的聲音。
大家回頭看去,一個白袍少年和一個青衣少年正站在那裡。剛才的那句話正是白袍少年說的。而他身邊的青衣少年,則是安靜地看著,這青衣少年一頭青色及肩長髮,披散在肩上,溫和的表情,以及一雙靈動的眸子。
「『梵帝』?」維特漢貝恩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少年,他怎麼會在這裡?
「鳶尾,你認得他?」白衣少年問道。
「他可是天仙子的競爭對手啊,龍舌蘭。」澤斯笑得開心。
「切,我信你?那老鬼現在在黑暗世家的地位還有競爭對手?我才不信呢!」白袍少年一副不信的樣子。
「這才有趣不是嗎?」澤斯笑道。
「有趣?不覺得,反而,我覺得有麻煩。」白衣少年懶散地說道。
「梵,你們精靈族怎麼這麼遲才來?我有事要和精靈族商量,你是不是給引見一下你們的長老啊。」克裡維奇曼珠華沙說道。
「長老都沒有來,精靈族這回就我一個來了。克裡維奇,有事嗎?」澤斯沉穩地說。
沒等克裡維奇再說一句話,邊上那位白衣少年就又開口了:「咦?曼珠華沙的後代?」又轉頭對澤斯說,「真有趣,出了威爾拉領之後,看到的都是故人的後代。」
澤斯輕輕點頭,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是花魁。」
「好了,我們找個地方談天,你還有百夜香嗎?」白衣少年拉著澤斯來到一處角落,從自己的空間中取出了一張華麗的金桌子,還有兩張金椅子。
看到這裡,眾人都不由驚呆了,都在猜測著這個白衣少年是誰。就連澤斯也有點呆若木雞了,這樣奢侈的傢伙。
「呵呵,你也喜歡嗎?」白衣少年問道,「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用我的收藏,換幾瓶你的美酒的,以前天堂鳥就常這麼做。」
「瞧我,都忘了,你們龍族喜歡這種亮晶晶的金屬。」澤斯摸了下金桌子,「我終於知道天堂鳥那大量的軍費是怎麼來的了。」
「其實,這不算什麼,我們光系龍族最不缺的就是金子。」白衣少年笑著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但這一句話就如禁咒一般,在這一群勢力首腦中炸開。
傳說中的光系龍族啊……
「你是光系龍族?」幾個老人反應過來,立即衝到白衣少年身邊。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幾個別打擾我,否則,別怪我把你們打得連你們老爸老媽都認不出來。」白衣少年傲慢地說。
呃……
在場的其它人都是一愣,這幾位老人,可都是龍族長老啊,這個少年,怎麼敢這麼說?
可誰知,幾個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朝白袍少年鞠躬。
這不由讓大家都大跌眼鏡。
可是,誰又知道,這幾位長老已經通過龍族秘術發現了,這個白袍少年身上有著不一般的氣息,就算是自己一族的族長也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龍息。
「哦,我們不是來打擾少爺的,只是我們想知道少爺的名諱。」終於,幾個老人中的一個青袍老人說道。
「呵呵,還是風龍一族說話比較好聽,嗯,告訴我小風風還在嗎?」白袍少年笑道,「唔,我叫迦爾聖希爾拉。」說著,他將自己的金髮往耳後一拉,幾個龍族長老都看到了一個耳環。
這個耳環呈現出七彩光芒,看到這個耳環,幾個老人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都是單膝下跪。發出龍語音節。
「吵死了,你們要叫家長,給我到旁邊叫去,別在這裡叫,我和我兄弟要喝酒。」迦爾一臉的無奈。
「是,聖龍殿下,我們一邊去,您慢喝。」風龍一族的那位長老恭敬地說著。
「等等,你們這回來天之峰,可有帶龍涎果?」迦爾看了眼身邊的澤斯,「我這位兄弟乃是風雷雙系魔弓手。」
「哦,是,聖龍殿下,這回帶來的是百年級別的龍涎果,我們讓父親去弄萬年的過來就是。」風龍長老立即說道。
「萬年的,想讓我兄弟死掉嗎?」迦爾一聽,立馬一個巴掌下去。
風龍長老被這一巴掌打得在空中翻了幾下,才落地。但沒有一個龍族長老敢多說什麼。
澤斯在一邊靜靜看著,也不說話,他知道,和精靈族不同,龍族是講暴力的。作為上位者,如果迦爾沒有足夠的暴力,那他就不能被承認。
「聖龍殿下息怒!」其它幾位長老都下跪求情,他們從自己的父親嘴裡曾聽說過,這位殿下不比常人,脾氣大得很,而且超護短,對自己的異族夥伴看得比族人還重。
不過,也就是這樣一條龍,讓龍族在千年之前迎來了一個真正的顛峰。
而且,這傢伙愛裝嫩,這不,明明可以將自己化成老人,可偏偏是以一個少年的模樣出現。
唉,如果知道他會出現,那自己等人也弄成少年模樣好了,這樣的話,也不會這麼難堪了。幾個龍族長老皆是這般想法。
「唔,算了,我今天有朋友在這,不和你們計較了,不過,我朋友可是梵精靈,你們也該知道他的身份。」迦爾笑著喝了一口酒。
哦!
幾位龍族長老都驚駭地看向澤斯,龍族擁有上萬年的生命,因而,他們的記憶不會忘記千年之前,「梵精靈」鳶尾花的事跡。
「抱歉,聖王殿下,我們不知道是梵精靈殿下要龍涎果,我這就讓人送來百年的風系和雷系龍涎果。」雷龍長老立即說道。
「好啦,你們先走吧,人這麼多讓我心煩。」迦爾擺了擺手。
「是,殿下。」幾位龍族長老立即退下。
這一齣戲過後,在場眾人皆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桌上的兩人。各自打起了不同的主意,然而,就在這時,另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人紫紅色的皮膚,一張怪異醜陋的臉皮,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來到金桌子旁,裂開大嘴巴向迦爾笑了。
「哦,嫩猶琺,你也在這?」迦爾開心地說。
「嗯,迦爾、還有梵。」這個長像怪異的人點了點頭。
迦爾給他又搬出一張金椅子,讓他坐下。
「這位是地精一族的少族長,嫩猶琺萊昆。嗯,據我所知,你們當初用的行軍圖就是出自他手。老闆叫他『睡蓮』。」
迦爾給澤斯解釋。澤斯立即優雅地笑了:「久仰啦,你的行軍圖真的行好用。」
「梵,一直想見見你這位神弓手,要不是老爸不讓我出來玩,說我太小,我早就去找你們了。我三天前收到桔梗的消息,他竟然在和水仙花、彼岸花一起研究一個鐲子,真不夠意思,如果不是百合這裡有他們需要的材料,我一定不來這裡。」說著,很鬱悶地錘了下桌子。
呃……
看起來,又是一個技術狂人啊。
「嗯,你小心點,別把我的收藏弄壞了呀。」難得地,迦爾對朋友露出了小氣的神情。
天之峰上,因為這三人的小聚,一時間瀰漫出一種微妙的氣氛。雖然有很多人並不知道「梵精靈」、「聖王」、還有「地精一族的少族長」這三個詞的真正含義,但有心人還是可以感覺到這三人似乎是有組織的,而且,這個組織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