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進入森林,這在別人看來是絕對送死的行為。當奧迦德一行去找領隊亞恩老師換取印記時,亞恩一副見鬼的表情就知道這幾人的行為,有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當換得印記之後,幾人剛要退出房間,就被亞恩叫住了。
「雖然想什麼時候進入森林是你們自己的事,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夜晚的森林比白天的森林要可怕得多。魔獸出沒也相對頻繁。」亞恩說道,雖然在之前校長曾經交待過他,無論奧迦德要求什麼時候進入森林,他都不得阻攔。
「亞恩老師,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們已經決定了。」奧迦德的聲音輕輕的如同羽毛般飄過。
當亞恩抬頭還想說些什麼時,卻哪裡還有奧迦德四人的身影,他也只得自己歎息一聲,無可奈何地坐在了椅子上。現在的他只能祈禱奧迦德四個能夠平安回來了,畢竟這一個小組的成員當中身份和背景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魔法老師的身份所能承受的。
先不說奧迦德,看他那個曾被稱為「史上最強大的私人教師陣容」,就知道如果他出了什麼事的話,自己的下場有多麼可怕。然後就是澤斯和森曼了,他們可是「三大世家」之二的嫡系繼承人啊。至於最不起眼的就是那個叫赫琉托爾的少年劍士了,聽說他是個沒有父親的人,但誰又能保證他的身上流著的不是哪個大家族的血?
可是,他們已經走了。現在去追,也許也追不上了。更何況校長之前有命——
不可干涉!
四個人將憑證別在胸前,然後就直接出了鎮子的大門。
一進入森林邊沿,奧迦德就對其它三人打了個手勢,速度全開,向林子中衝了進去。在他停下的時候,其它三人都有些愣了。
「呃,我說,老大,你也不顧顧森曼?他可是個巫師,沒有任何加速方法的。」赫琉托爾苦笑著說,「不過,老大,你的加速方式並不是加持魔法來的吧?」
奧迦德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有些沖的太快了,於是,一臉歉意地看著氣喘吁吁的森曼,道:「不好意思,我是想擺脫那些煩人的傢伙。」然後看了一眼赫琉托爾,「你也可以的,把鬥氣包在腳上,將風的阻力切開,這樣沒有阻力的話,速度自然也就倍增了。」
聽了奧迦德的方法,赫琉托爾立即有種想要試試看的慾望,可是身為法師護法的他是不可以擅離職守的,更何況,這一次就他一個法師護法,身邊可是三個法師啊。萬一出了什麼事,那自己可真的慘了。
「向日葵,忘記了嗎?我和鳶尾可都是魔武雙修的,保護一個森曼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先去試試我教你的方法,順便弄些柴禾回來,我們升個篝火,在這裡吃個晚餐吧。」奧迦德體貼地說道。
「行,那我這就去了。」他還是相信奧迦德有這個實力的,畢竟,他們私下交手不下萬次,奧迦德的勝面總是多於他的。更不用說有森曼和澤斯在場了,他們三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自己去弄些柴禾回來才是真的。
看著赫琉托爾離開,他才對森曼說道:「龍糞便你有買到麼?」
「有。」說著他便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小罐子。
「對了,天堂鳥,你讓天仙子去買這種骯髒的東西有什麼用嗎?」澤斯問道,精靈對於這種東西是極端討厭的,因為,他們天生就有嚴重的潔癖。
「你沒用過嗎?」森曼問了一句。
「不用問了,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沒用過這東西,或者說,他的同伴用了沒有告訴過他。」奧迦德看著澤斯一臉疑惑的樣子說道,「鳶尾,你過去一定有進過這裡吧?」
「是啊,那次的經歷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呢。進入森林的第一個晚上就遇到了來襲擊的魔獸,後來,還是我的那個同伴救了我呢。唉,可惜我沒有老大那麼強勢,第二年那個同伴就被我的那個對手給奪走了,最後死在了那場試練中。」澤斯雖然知道那個法師護法的死絕不是偶然的,而是……唉,這就是犧牲品。沒有辦法挽回了。
「逝者已已,不要傷心。」奧迦德安慰道,他當然明白當中的貓膩,「用上這個,我們今晚就不會遇到襲擊了。」
「真的?」澤斯有些將信將疑。
「龍的糞便,可不僅是藥劑師的專利,高級的獵人也常用它來嚇退一些魔獸。」奧迦德揭開了迷底,「魔獸也是有分三六九等的,龍族無疑是最強的一支。就算是精靈族或是人族,對龍族都有些恐懼的,更何況是一些魔獸呢。聞到龍糞的氣味,一些魔獸只會望風而逃,不敢靠近。」
「是這樣啊,想不到這種骯髒的東西還有這樣的用處啊。」澤斯這回看向那隻小罐子的眼神不再是厭惡了,還有淡淡讚歎。
「這就是物盡其用。」說著,他就將罐子打開在周圍撒上了龍糞。
沉默了一會兒,澤斯突然問道:「你的計劃沒有告訴向日葵嗎?」
愣了一會兒,便開口道:「是的,沒有和他說過。」
「為什麼?無論從哪個方面,他都不遜色於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啊。」澤斯很不解,那個足以逆天的計劃,為什麼沒有和向日葵說過呢?
奧迦德幽幽一歎,彷彿心底有什麼東西被觸動到了,但他搖搖頭,淺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對他,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畢竟他和你們不一樣,所以我還想多考察一些時日。」
澤斯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森曼拉住了。森曼朝他擠了擠眼睛,聰明如他,都到了這份上了,怎麼會看不出來當中有什麼隱情。於是,立即收住了好奇心。
既然選擇了這個少年做為依靠對象,那麼,澤斯就不會隨隨便便去硬碰他的心,而是應該毫無保留地相信他,哪怕他現在是錯的。
這或許已經不叫信任了,而應該稱之為效忠。
「我去那邊走走,一會兒就回來,有龍糞的保護,不會有魔獸靠近的。」說著便要離開。
「等等,天堂鳥……」森曼有些擔心地叫住了他。
「放心,我沒事,天仙子我自己走走。」說著,聲音已經遠去了。
你還是忘不了他給你的傷害麼?
森曼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當年的背叛,還是沒有釋懷啊……
西貢,如果可以,我會代替主人殺了你的。只可惜,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那個傢伙,至今沒有對赫琉托爾說出計劃,並不全是對和你相同個性的赫琉托爾有恐懼感,怕他會和你一樣背叛他。而是在潛意識中,他還想把那個機會留給你啊。唉,這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