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李雲帆的手裡面已經有了兩張可以打出去的牌。第一張牌是五號房間裡面的這一位,天亮即可知曉;第二張牌就是唐二挑的老婆。如果五號還不能確認的話,那麼,就打唐二挑老婆這張牌。就從唐二挑老婆的身上撕開一個口子,如果明空禪師和龍華寺的兇殺案有關係的話,那麼,明空不可能不向他的老相好透露隻言片語。明空為什麼要加害一個和自己毫無瓜葛的工匠呢,唐二挑的老婆為什麼害怕刑偵隊找他丈夫談話呢,是不是怕拔出蘿蔔帶出泥呢?總之,這個女人應該知道一些事情。其實,李雲帆的心裡面還有一張牌,這張牌就是悟覺方丈,李雲帆覺得悟覺方丈一定能提供一些情況,至少能提供一些幫助。有這三張牌墊底,不愁揪不住這條狐狸的尾巴。
第二天,十二月四日的早晨,同志們還像往常一樣,刷牙的,洗臉的,伸伸胳膊扭扭腰,個人做著各人的事,陳浩在銀杏樹下打太極拳;大李在院子裡面跑步,王萍和小李在掃銀杏樹葉,李雲帆在井上打水。有三個人沒有出來,他們是孫和平、聶振華和葛冬林,他們在窗戶裡面窺視著五號房間的那扇門。
六點半鐘的時候,四號、五號和六號房間的門打開了。在天底下,最有時間觀念的除了軍人之外,恐怕就是寺廟裡面的僧人了。
五號房間裡面先後走出四個僧人,第一個是個胖和尚,此人背直肚腆。聶振華看看孫和平,孫和平搖了搖頭;第二、第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出門的,一高一矮,高者約摸一米七零以上,不胖不瘦。矮者一米六五左右,比較瘦小,在他的下眼眶處有一顆黃豆大的黑痣,孫和平點點頭:「應該就是他,振華,你看他的背有點駝。」聶振華道:「背確實有點駝。」「我們再看最後一個。」「這一個肯定不是,現在可以肯定,就是這個傢伙。」孫和平朝窗戶外面指了指。最後一個出門的這個僧人一米六零都不到。
孫和平的說法同時被李雲帆和陳浩所確認。
十幾個僧人圍在水井邊洗涮完畢之後,將毛巾和木盆放進房間,然後走出了養心齋,陳浩走到李雲帆的跟前:「李隊,你看他,和其他僧人的眼神不一樣。」
「是啊,我注意到了。」
「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走,進屋再說。」
陳浩跟在李雲帆的後面徑直朝三號房間走去,其他人也跟了過來。
「孫營長,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就是那個眼睛下面有一顆痣的和尚。就是他。」
「李隊,下一步……」小李道。
「李隊,我們要不要先把這個傢伙抓起來再說。」劉建亮道。
李雲帆看了看陳浩:「陳老師,你是怎麼想的?」
「抓也可以,但最好是先跟蹤,如果我們把他抓起來,那條準備出洞的蛇縮回去怎麼辦?他可能會交代一些情況,但最核心的、最機密的東西,他是不會知道的,這個人只是一個木偶人,而我們要找的是躲在後面牽動木偶的人。」
「我同意陳老師的分析,我們現在就怕這個牽木偶的人不動,只要他動,那我們就有辦法。」李雲帆道。「今天晚上,大李上樹監視五號房間,小李埋伏在養心齋樓下佛堂裡的香案下面,小李的任務就是跟蹤,切記,不要讓對方發現。葛冬林,今天晚上,你有沒有把握再將唐二挑給絆住。」
「咋不能,只要有酒,這傢伙准上鉤。」
「李隊,今天晚上,老禿驢還會去嗎?」
陳浩道:「如果今天晚上唐二挑的老婆再勾他的魂,他還是會去的。」
卞一鳴不解:「為什麼呢?」
「不好說,按常理應該如此。」陳浩道。
「剛開的葷,一下子恐怕剎不住。」大李撲充道。
「小王,拿十塊錢給葛冬林。」李雲帆吩咐道。
葛冬林推辭了好一會才將十塊錢收下。
老蔡的早飯已經做好了。吃過早飯之後,李雲帆吩咐大李把葛冬林送出牆外。
那邊剛把葛冬林送走,這邊劉局長到了,來的還不是他一個人,他還帶來了兩為極其特殊的客人,他們是省人民醫院的兩位專家。同志們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劉局道:「他們是來給悟覺方丈看病的。」
「劉局。這您也想到了。」王萍道。
「這哪裡是我想到的啊!這是鄭峰想到的,上次下山以後,他就跟我說了這件事,他說悟覺的身體之所以這樣,除了年齡的原因之外,還和他拒絕求醫用藥有關,你們要想成功破獲龍華寺的兇殺案,還需要他的幫助啊。」
鄭峰在這一點上面,和李雲峰想到一塊來了。他只到龍華寺來了一次,又是那樣的倉促,竟然能想的這麼細,不由你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