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成大怒道:「下作的賤人,你再動王妃一根手指試試?本王必把你剁成碎肉餵狗吃!」
素情被他凌厲的氣勢逼得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隨即想到他是關在牢裡的,當即膽色壯了起來,指著他道:「我是賤人,那又怎麼樣?你有本事出來再來教訓我!王妃?可笑,都已經是本姑娘的階下囚了,居然還自稱什麼王妃,真不嫌丟人!」
她說完命二婢拉著綰心不讓她動彈,左右開弓地打著:「我不止動她一根手指,我還打她,來呀,把我剁碎呀!」
綰心咬牙吐出一口血,臉頰腫了起來,她不怒反笑:「你這種粗蠻的女人,始終是沒有好下場的?你以為赫連連會喜歡你嗎?只不過是利用你罷了!趁早醒醒吧,說不定你比我還先死!」
素情被氣得渾身發抖,她也知道赫連連對她並非真心,最終目的不過是借她的手來達到捉二人的目的而已,若不然,她早就把綰心致於死地了,那還有閒情在這裡給她理論?
「你,你等著,看看咱們誰先死?」素情掉下這句話怒氣沖沖地走開。
「綰心,你沒事吧?都怪我,太多嘴了!」赫連成扒在鐵欄上用力地伸著脖子問道。
綰心擦擦嘴角的血跡,淡然一笑:「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卒子,充其量最多打我幾下,又死不了人,比這更歷害的我都挺過來了,沒事!」
赫連成心中一動,愧疚的低下頭,的確,綰心受得苦很多,當初他下手可比素情狠多了,而他這個混蛋當時竟然絲毫不覺得愧疚?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後悔以前的所作所為,佩服綰心堅強的個性和忍耐力,因為她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不像自己一樣衝動起來不顧後果!
他看她挨打,竟比剜他的心還難受,他恨不得代她挨打,只要她好好的!
追究起來,玉兒的死與綰心並無半點關係,當初她還求自己不要殺了她全家,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衝動造成的後果,現在卻要她來承擔……早知如此,他便一個活口也不留了!
兩人被關了一天,赫連連才慢悠悠地晃過來。
他對著牢中的人輕笑著:「坐牢的滋味怎麼樣啊?我的哥哥!」
赫連成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會他。
赫連連笑得更加陰險:「我知道你不服氣,對,你是比我聰明,比我能幹,但是有一樣你比不上我,那就是你沒有陰險!」他說完得意的大笑起,陰森的笑聲迴盪在空空的牢房中,顯得特別刺耳!
綰心鄙視地看著他,這種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居然和人家比陰險,還不以為恥還以為榮,就算把軍隊交給他,他也只能打敗仗!
赫連連轉頭看到她的笑,登時惱了起來:「你笑什麼笑?若不是我保你,你還能站在這裡笑?看來我的好哥哥是沒有好好調教你?」
綰心後退一步,警覺地看著他。
赫連連戲謔地吹了口哨:「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也不急於一時!」
「對了,赫連成,雖然你交出了兵權,但那些士兵們可倔得很,不肯聽命於本王子,還得勞你大駕去給他們說一聲,就說你自願不做將軍,讓他們以後聽命於我!」
赫連成呸了一聲道:「休想!他們聽不聽你的命令與我何干?」
赫連成雙眼斜瞪,散發出陰鷙的氣息:「你這種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不肯出去說話,我可要對你用刑了!」
他手一招,命下人抬來一口滾燙的大鍋,旁邊又放著整齊的麻皮,他輕輕地彈彈指甲,狀似無謂地說:「你知道何為脫皮跳嗎?你說若是把滾燙的開水燒在你的背上,然後貼上細麻的皮,等麻全部附在皮膚上的時候,再這麼扯著麻皮一揭,哇~那麻沾著新鮮的皮肉就被這麼嗖地扯了起來!然後你的背上的皮就會被一條一條的揭爛,人疼得無法忍受就會跳起來,你說這遊戲好不好玩?」
綰心駭然,她見過的刑法不少,但像這麼殘忍變態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若赫連成出去說了,等於他們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若不說,她真不敢想像他受刑時的樣子!
赫連成渾然不懼地說:「有種你就把我殺了,用這種下流的方法只能證明你是沒用的孬種!」
綰心想了想,咬牙痛苦地說:「城,不如你……」
「閉嘴,我自有主張!」赫連成瞪了她一眼道,他不能讓赫連連的陰謀得逞!
赫連連歎息,「我的嫂嫂倒是個深明大義的人吶,只可惜呀,某些人腦袋不開竅,逼得我只好向兄弟下手,真是不好意思啊!」
說完這句冠冕堂皇的話後,他就露出了凶狠的面目:「來人吶,把這水再燒開些!」
水咕咕地冒著熱氣,麻皮整齊地擺著,綰心覺得每過一分鐘都是一種煎熬,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柵欄,不斷地向赫連成使著眼色,暗示他不要這麼倔強,可是赫連成卻見若枉聞!
水燒開了,一個牢頭拿著一個大鐵瓢上來輕輕地攪動著,偶爾有一兩滴水濺出來,地上的草即刻便冒出了騰騰的煙霧,可以想像溫度之高!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赫連連親自拿瓢惡狠狠地問道。
赫連成不再理他,眼睛望著天,神態自若。
「好,有骨氣,我看看你的皮硬還是我的開水燙,來人,把他衣服脫了,澆開水!」
綰心大急:「不要啊!」
另一個嬌脆的聲音也同時響起:「不要啊!」
一抹嬌黃的身影如電一般衝進來,露身穿緊身裝,頭戴公主冠,小臉緊繃,神情急切地喊道。
「妹妹?你來這裡幹什麼,出去!」赫連連不悅地說。
「我不出去,你放了城哥哥!」露兒仰起臉執拗地說。
「胡鬧,露兒,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懂事了,不要以為上次你放赫連成走的事我不知道,為兄我念你不懂事原諒你一次,但這次事關重大,你再胡鬧,我就把你捆起來!」
露兒撅嘴:「我不管,我喜歡城哥哥,你可以殺了這個女人,你為什麼不殺?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喜歡她是吧?既然如此,我們各取所需,豈不正好?」
綰心和赫連成更是惱怒,這兄妹二人竟然一樣蠻不講理,把他們當成什麼?好玩的玩具嗎?
赫連連也被逼急了,揚手就要出一掌,不料露兒出手如電,避過一掌,反砍他的後背,幸爾赫連連身體強壯,不然真被她砍倒了!
「來人,把公主給我抓回住,好好看管!」惹急了的赫連連吼道。
登時過來十幾個練過武夫的手下把露兒團團圍住:「公主,得罪了!」
露兒更不答話,左踢右砍,連踢翻幾人,衝了出去,回頭道:「你等著,我去找師兄,師父,找爹爹,一定要救出城哥哥……」
眼見兄妹翻臉,赫連連也不溫言細語地勸降了,命人脫下赫連成的上衣,露出背部,按得緊緊的,親手舀了一瓢滾燙的熱水,嘩一聲倒在赫連成的背上。
哧,一股皮肉燒焦的熟肉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他的背上當時便燙得紅腫起泡,綰心尖聲叫著,痛苦地流著淚:「不要啊,不要……」
饒是赫連成堅強不屈,仍被燙得差點暈了過去,這時立刻有人拿了細細的麻皮趁熱貼在了他的背上。
「你去勸不勸服?」每貼一條赫連連就逼問一次。
赫連成轉移著注意力罵道:「去你奶奶的,你妄想,你這個混蛋也配帶領我的三軍?除非我死,啊~~你休想,我只要三天不出去,他們,他們,啊~~定會造反,到時候你必死無疑……啊……」
看到他如此倔強,而且正說中赫連連的要害,赫連連更加急怒,倒起水來毫不留情,只倒了一半,赫連成就暈了過去,背上貼了一半麻皮!
綰心早哭得暈死過去,如此慘不忍睹之事,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暈了?來人,倒冷水,把他弄醒繼續問,本王子不信他能撐得過三日!」赫連連狠狠地說。
「暈了?來人,倒冷水,把他弄醒繼續問,本王子不信他能撐得過三日!」赫連連狠狠地說。
嘩,一盆冷水澆了上來,赫連成悠悠轉醒,背上冷熱交替著,麻皮緊緊地附著皮膚,一動就疼得撕心裂肺。
他微微睜眼,只說了一句話:「休想!」
赫連連轉著圈子咬牙著:「給我扯掉麻皮,狠狠的扯!」
想一想皮膚被生生撕裂肉體的感覺吧?
這一個命令連他的手下都微微發抖了,「小王子,真,真撕?」
赫連連陰險地仇視著奄奄一息的赫連成:「撕!」
……